大殿突然安静下来,只听见翻纸的声音,月老像是受不了安静,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想我老头子为阎王,尽心尽力,他却连见我一面都不肯啊!”
正说着,忽然殿门一阵开合,一个冷冽的男声传了过来,“月老儿,怎的在背后说寡人的不是。”
寡人?难道这人就是传说中的阎王爷?我忙转过头去看,殿门旁,一堆“人”簇拥着一个高挑的黑衣男子,我还没看清,只感觉到一阵透骨的冷气袭过,那男子就不见了踪影。
“月老儿,是否该给寡人个解释啊?”冷冽的音色再次响起。我慢慢回过头,向着声源望去。
只见,殿内主座真皮沙发里卧着一身着现代装的男子,他衬衫袖口的扣子开着,袖子挽了起来漏出白皙的手腕,胳膊随意的搭在沙发扶手上,两腿自然的交叠,幽深的眸子里满含笑意,戏谑的看着月老。
被抓包的月老明显慌了,满是皱纹的额头上甚至有了细密的汗珠,月老用宽大的衣袖揩着汗。
看这架势,这阎王是个笑面虎,月老也要让他三分。我收回视线,却意外的和阎王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戏谑,探究,疑惑以及威慑那目光里包含了太多东西,我不敢再进一步探究,急忙低下了头。
“殿下。”是黑的声音,“这姑娘的生死线有问题。”
有问题!我的生死线有什么问题?我猛地抬起头,视线又和阎王交汇。
“哦?”这一次他的眼底更增添了一分笑意。“有什么问题?”
黑无常把一本厚厚的大书递到了阎王面前,“夏末雨,阳寿八十二。”
“八十二?”阎王站起了身,“看着不太像。”
“何止是不像啊,她可是殉情的,试问哪个八十岁老太有这精力为了追男人殉情。”白无常自己解开了嘴上的封印,无视黑无常和我投去的眼刀,自顾自的说着。
“噗嗤,”阎王居然笑出了声,“这么说月老儿,这又是你的错啊。”
月老一下子怒了,站起来,颤抖的指着阎王喊道:“阎王小子,老夫给你点儿面子,你又怎能几次三番羞辱老夫!情爱,那是任何生灵都不可缺少的,不是谁都像你一样,油盐不进!”
阎王的脸黑了,很明显他生气了,我向凳子里挪了挪,将背靠在墙上,怕他迁怒到我。
房间里又恢复了阎王来之前的安静,突然,白无常一声大喊打破了沉默“老大,我找到原因了!”
“说!”
“这姑娘没有姻缘线!”
轰隆隆!仿佛一颗炸弹在我耳边爆炸,我没有姻缘?所以,哥哥才不会喜欢上我,所以,我才会在去世后,迅速忘记有关哥哥的记忆,即使我还没有喝过孟婆汤。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他——月老!我直勾勾的盯着他,没有恨,因为我对哥哥的感情已经消失,但却还是有怨。
“怎么样,月老儿?这下你该不会还说,这不是你的错吧。”阎王的目光像是淬了毒,甚至比我这个受害者的还要冷上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