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倒是没什么事,白无常松开了我的胳膊,蹲到了老者面前,“哎呦!这不月老儿吗?又来找我们老大?”说完,没有拉月老,只自己站起来了。
月老儿?我吃惊的看着面前这个老者,银白的长发用一根手指粗细的红绳扎起,深衣上绣满了成双成对的人儿,腰间挂着一个鼓鼓的鲜红荷包……和传说中形容的差不多,就是一身鲜红在这阴森的地府有些格格不入。
我刚回过神,月老已经自己站起来了,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着和白无常套着近乎:“哎呀,可不嘛,两位带我进去呗。”
白无常端着胳膊,看着他,“老大可没说让我们带你进去。”
“白,来者是客。”黑无常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月老满意的摸着胡子,进了森罗殿。
“切。”白无常一脸不屑,跟着黑无常进去了,我默默地跟在后面。
森罗殿内和外面一样的漆黑,却少了几分鬼气,多了一丝人味,殿内的摆设倒也是有趣,旧到夏商的青铜器,新到当代的照明设备,洋到还有欧式装饰……
我还在偷偷地打量森罗殿内的陈设,毕竟好容易才来一次,却没注意到黑白无常早已停下了脚步。
“哎呦!”我结结实实地撞在了黑无常身上,他身上的铁链,撞疼了我的鼻子。
我抬起头,看到黑无常严肃的表情,立刻闭了嘴,不敢出一点声,却鼻子一酸,眼泪无法阻止就要往下掉。
白无常看着我的囧样,拍着黑无常的肩膀哈哈大笑:“黑,你给人小姑娘吓哭了。”
黑无常皱了皱眉头,不着痕迹地躲开了白无常想要继续拍下去的手,“怎见的是我弄哭的?”
白无常悻悻收回手,在胸前交叉,戏谑的看着我,“这才像是个殉情的嘛。”
听到“殉情”两个字,原本沉默的月老,突然眼里放光的看向我,那眼里有着赞许的意味!
白无常也看见了那眼光,笑的更欢了,“老头儿,这丫头多支持你工作啊!哈哈哈!”
我尴尬的不知说些什么,死亡之前的记忆越来越模糊了,我甚至不能辩解我不是殉情,而是,而是,而是什么?我双手紧紧的抵住太阳穴,而是什么?我想不起来!头,好疼!
像是发现了我的异常,黑无常将我扶到了红木椅上坐下,接着一挥手,用身上的铁链就封住了白无常的嘴,却依旧能听到白无常的气愤的声音,“黑!你干什么!”
“好好做事。”黑无常平淡的说:“再废话,把你神识也封上。”
白无常不甘心的闭了嘴,安静的收拾起大殿办公桌上的材料。我不再思考死因,头疼也慢慢减弱了。
月老把目光从我脸上移开,看着黑无常,谄媚的笑了,“小黑啊,阎王什么时候来啊。”
黑无常看了眼月老,没有放下手上的档案,“殿下每日行踪不定,臣等怎能知晓。”
月老自来熟的坐在了办公桌旁的欧式沙发上,“那我坐这儿等等哈。”
见此白无常狠狠地翻了一个大白眼,若是没有黑无常的警告想必又会是一顿冷嘲热讽。
相比白无常,黑无常就儒雅多了,只是淡淡的看了月老一眼,没有说话,继续整理资料。
大殿突然安静下来,只听见翻纸的声音,月老像是受不了安静,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想我老头子为阎王,尽心尽力,他却连见我一面都不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