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叫卖声不绝,十分繁华。街道两边铺子满满地开着,绫罗绸缎,金银首饰,文房四宝,柴米油盐……应有尽有。
街边挂着各式各样小物什的小摊子摆在街边,有女孩子喜欢的簪子,荷包,也有男人爱好的宝剑,秘籍等等。除却这些,还有卖各种小吃的摊子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葱油饼,扣肉饼……勾得人口水直流。
还有酒楼,饭店,门口的店小二热情地招呼着客人。
车水马龙,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一个多月以来,这是谢安宁第一次出门。待到出门后,谢安宁才恍惚发现,她好像不认识路。
“你知道仁心堂怎么走吗?”谢安宁问小翠。
“小翠知道,小姐请跟小翠来。”小翠点点头,然后主动给谢安宁带路。
路程有些远,要过三条街。
谢安宁走在街上,她神情淡然,街上的其他人却躁动了。
三三两两地围着,或明目张胆,或偷偷摸摸地打量着那个天仙似的美人儿。
轻罗小扇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
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
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这京城,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令人惊艳的美人?!
谢美人面色清冷,丝毫不理会周围的人的窃窃私语。
这日之后,京城的酒楼茶馆各大说书人都在说着那一日京城街上惊现一名妙龄女子,容貌清冷,气质出尘,不似凡人,行走间,脚下步步生莲,只一眼,便叫人看掉了魂儿。
有人说她是天上下凡的仙,也有人说她是蛊惑人心的妖。
没有人会猜到,她是安国公府那个痴傻的大小姐。
小翠领着谢安宁穿过了两条街,途经一家青楼酒肆,门口衣着暴露的女人正在摇着帕子招呼客人。
一个满脸富态的男人走上台阶,女人立马就迎了上去,脸上笑眯眯地依偎在男人怀里,一边说着话一边把男人往青楼里迎。
男人笑容淫荡,肥胖的右手搂着女人的腰,左手从钱袋里掏出一把碎银子,直接塞在了女人半露的胸脯中那条长长的沟壑里。
女人笑得更加灿烂了。
小翠看着这一幕,小脸都臊红了,只能撇过脸不去看这副伤风败俗的画面。
谢安宁神色无波无澜,寻常的事情根本无法影响到她。
两人继续前行,却突然被拦住了去路。
“哟呵!这谁家的小美人儿啊,长得真标志!”一个锦衣华服的纨绔子弟带着一大群人挡在了谢安宁的前面。
王立才没想到,今天本来是约兄弟伙们来青楼玩耍一番,却在这街上碰到了这么美的一个小美人儿,青楼还去个屁哦!只要把这个美人儿带回家,还不夜夜乐逍遥~
谢安宁眉头微皱,冷冷道:“让开。”
“哟!还是个冰美人!我喜欢!”王立才搓了搓手,笑着说。
“兄弟们,请这位美人回家喝杯茶如何!”
周围的狐朋狗友纷纷叫好,一个个笑得夸张又淫邪。
败类。
周围的老百姓纷纷避让,看着他们的眼神里厌恶又害怕。
王家这少爷是个十足十的纨绔,若把京城的纨绔子弟来排个名,王立才准能进前五。仗着父亲是当朝丞相,欺男霸女,横行乡里,无恶不作。
边上的老百姓都是敢怒不敢言,只得在心里惋惜这么一个天仙般的人就要被那个渣滓给糟蹋了啊!
小翠看着路中央趾高气扬的王立才,眼睛里一抹恨悄然闪过。
“小姐,怎么办?”她将头低垂着,似有些害怕地询问谢安宁。
“没事,你先到一边去,他们伤不了我。”
“小姐……”
“退下,别碍着我。”谢安宁将小翠推开,独自面对这一大波来者不善的人。
茶香楼。
二楼包厢。
茶香缭绕。
“暗一,去看看下面发生了何事,为何如此喧闹。”
“是,少主。”
暗一起身,推开窗户往下一看,然后合上窗户恭敬道:“回少主,无大事,是丞相府公子在纠缠一名女子。”
被称作少主的男人浑身隐藏在宽大的黑色斗篷里,唯有露出来的一双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
他放下手中碧绿的茶盏,男人的声音低沉磁性,无波无澜,却说着让人遍体生寒的话。
“既然如此,便不必管。只需事后参王丞相一本罢。”
“教子无方,纵子行凶。王丞相的好儿子可从来没让我失望过。”
……
街上。
王立才色欲熏心,一个大步就想冲上去将谢安宁抱住。
“送你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
王立才完全不把谢安宁的话当一回事,笑话,他乃王丞相的儿子,从小到大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管得了他?谁敢管他?更何况,眼前的人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能奈他何?
谢安宁眸光寸寸冷却。
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灵巧地避开了王立才,衣袖翻飞间,一抹银光闪现。
“啊!”
王立才突然捂着小腹痛苦地尖叫了一声。他疼得当场倒地,身体蜷缩成了一个虾米,本就丑陋的面容更是皱成了一朵菊花。
“老大,老大!老大你怎么了!”小跟班们纷纷涌上前来,担忧地看着王立才。担忧是真的,毕竟如果没有了王立才,他们以后便不能在京城里横行霸道了。
一个脑子比较灵光的立即就指着谢安宁大声喊道:“一定是你!你到底对我们大哥做了什么!”
其他人也纷纷反应过来。
“对,对,肯定是这个歹毒的女人!”
“我们大哥若是有事,你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反正今天你们是别想走了!”张三鲵愤恨地吼道,“小贱人,敢打伤我大哥,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谢安宁的目光几乎凝结成实质的冰,她冷笑一声道:“小贱人骂谁?”
“小贱人骂你!”张三鲵下意识地吼道,旁边的小跟班有些忍俊不禁,憋笑的脸显得十分的扭曲。
张三鲵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难堪得要死。
“我乃堂堂张家三少爷,父亲乃是当朝四品大官,你敢羞辱我?!”张三鲵指着谢安宁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