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得才从学习办完结业手续以后,吃过晚饭问道:“爸,明天我就去猪舍正式工作了,找你报道吗,还是?”
张老实说:“你这想一步到位嘛,不想从底层干起?这样不行啊,即便你能真正管理了,人都不服你,那岂不是笑话了,你想当笑话?我可丢不起这个脸。”
张得才说:“那我明天干活的,找谁呢?”
张老实说:“这个你爸我都给你安排好了,明天上午你到猪舍直接去找小溜子,溜子哥会给你做工作安排的。”
张得才洗漱完之后,笑着说:“爸,我洗漱完了。那我去睡觉了,明天猪舍见喽!”
张老实说:“快去睡觉吧,明天第一天别迟到啦!”
第二天,张得才高兴的来到猪舍,找到了小溜子。简单寒暄几句后。
张得才好奇的问道:“溜子哥,为什么大家都喊你小溜子。不叫你全名?”
“叫我小溜子,不显得亲切吗,没有距离感。”小溜子说。
张得才打破砂锅问到底说道:“那溜子哥你全名是什么啊,叫溜子哥很是别扭,不好记。”
小溜子说道:“我爸是池建国,所以我姓池,叫池顺溜。”
“原来你姓池啊,这个姓村里倒比较少见。”张得才恍然大悟道。
小溜子说:“全村就我家和我叔家,这两户姓池的。确实很少见。”
小溜子说:“现在,村子里没有姓池的了。”
张得才疑惑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呢?刚才不是说你家还有你叔家的。”
小溜子说:“我爸去世那天,我叔没过几天就出去打工了。所以村子里也就没有姓池的啦。”
“那…那你妈呢,怎么没有听你说起过?”张得才问道。
小溜子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对我妈没有印象,听我爸说‘我妈姓孙名芳芳,我出生不久,我妈就出去打工了,一直没有回来。所以……”
小溜子抹了一下眼睛继续说道:“我妈不要我了,我就当没有这个妈啦!”
看到溜子哥如此情绪激动,一路上张得才跟着身后,也就没有再问些什么。
小溜子的叔叔叫池伟民,小溜子他爸在世的时候,对小溜子甚是关心,对小溜子的不管不问,是从池建国去世时候以后。
事情是这样的,迟建国和池伟民当初在一个工地干活,因池伟民的操作失误导致工地发生事故,迟建国从高处跌落了下来,摔断了腿,干不了体力劳动了,也就失去了养家糊口的能力。眼看都三十三四了,因为不能干活没有人来说亲,就一直没有结婚。迟建国摔断腿后一直都是池伟民管他吃喝。慢慢的迟建国会一些手工编织的活儿后,也开始挣钱了,才没让池伟民继续如此操劳他的生活。
也不知道是老天可怜善良人,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这天,孙媒婆来到迟建国家,硬是要说一门亲事给他。女的叫孙芳芳。今年25岁,是恢复高考后村里第一个大学生,目前还没有工作。
迟建国问道:“孙媒婆,这么好的条件,还愁嫁嘛,别拿我开玩笑了。”
孙媒婆说道:“城里回来的大学生,心高气傲,眼高手低的所以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家里农活家务活也不怎么会干。任凭她条件再好,年纪也不小的。说实话有点懒的,别人谁要懒媳妇,我看不看你条件不好找的,就想着只有你不嫌弃她懒,那她也能给你生活帮助不是。现在她父母也急啦。我这才来找你来了?你这腿脚不便的,正好可以帮衬着你。”
听孙媒婆这么一说,迟建国明白了,原来她是一个自视甚高的懒姑娘,年龄大了不好找婆家了。
迟建国问:“懒倒不是什么病。只是人家大学生,我还身体残疾的人,人家能看上我嘛?”
孙媒婆拉着迟建国的手说:“只要你不嫌弃她,她哪好意思嫌弃你呢?”
迟建国听孙媒婆说这话听的是一头雾水,也没好意思问,七八年总是劳烦池伟民照顾也是过意不去。想了想家里多一人多一帮手何乐而不为呢,就满口答应了这门婚事。
没过几日,孙媒婆就催着迟建国提亲赶紧办婚礼,结果从孙媒婆说媒到结婚成家,一个月里就完成了。
婚礼当天,村长为新婚夫妇致辞,孙芳芳听到村长的声音恍惚间仿佛想起来什么,想起了那一夜有个人对她做的无情的事,孙芳芳慢慢确认那晚的人就是站在这里讲话的村长。村长致辞完毕,转头看向两位新人,看到孙芳芳的时候,她的一种无助的眼神,让村长感觉到胆寒,村长心里知道了,那天晚上那个女人就是眼前的孙芳芳。孙芳芳的眼神由无助变成了恶狠狠。
村长忙说道:“祝二位新人,百年好合,永结同心。”话音刚落就匆匆下去了。
八个月后,孙芳芳生了一个儿子,迟建国的母亲很是高兴,整天抱着孙子笑得合不拢嘴,但是迟建国却一脸不高兴。和孙芳芳有没有夫妻生活,迟建国的父母不知,迟建国心里可是明镜一般。
他回想起孙媒婆说的话,“只要你不嫌弃她,她哪好意思嫌弃你的呢?”
他才明白,原来当初介绍给他的时候,孙芳芳已然怀有身孕,怪不得孙芳芳一直抵触同房,怕的是影响腹中胎儿。
“那孩子到底是谁的呢,我自己总不能无缘无故戴这么一顶帽子啊。”迟建国想着。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如此不光彩的事情,迟建国吃了哑巴亏,也只能打掉的牙齿往肚里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