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云辞这次盛装打扮出席引起的风波可不小。
何况,官宦之家可最擅长阴谋论了。
有人认为,花家庶长女盛装出席这件事是用来试探谢家的反应的;
有人认为,可能是在试探百官对谢家的反应;
有人认为,可能是皇帝党在背后操纵;
也有人认为,可能是花云辞收钱替人办事——表达对谢家权势滔天、目无君长、为所欲为、欺人太甚的不满等等。
刘氏看着花云辞穿着盛装出席,自是不高兴,岂止不高兴,简直就是不满了,觉得这一小辈不把她放在眼里。
虽然,谢孤荷不是她的亲生女儿,但她是从心底里把谢孤荷当作她的亲生的,更何况,谢孤荷不仅受那么重的伤,并且失去了记忆。
这大大的刺激了刘氏,不等花家出声便离席了,当然,谢家女眷也全部离席了。
可想而知,刘氏有多么的气愤及不满。
刘氏回到谢家之后,就简单收拾了一下,叫上她的女儿谢芳华一同前往,并让芳嬷嬷提着一些点心随她们一起去看望谢孤荷。
待她们去到谢孤荷的院子里的时候,谢家三兄弟谢方靖、谢方洁、谢芳果已经在那里了。
谢孤荷原本就坐在桌旁和谢家三兄弟讲话闲聊,待看到刘氏和谢芳华过来时,便随着三兄弟一起站立问好。
刘氏看到谢孤荷站在桌子旁连忙扶她坐下,并提议让她到软垫上躺着。
谢孤荷轻轻地摇着头,笑盈盈地开口说道:“谢谢母亲的关心,女儿认为,坐着可比躺着要舒服的多,况且我已经躺了快半个月了。躺得我啊,骨头都快没了。”
“你啊!最近贫嘴越来越厉害了。”刘氏既欣慰又无奈。
“母亲,最近,睡眠可好些了吗?”谢孤荷关切地问道,眉眼间渐渐流露出些许担忧。
刘氏轻轻地拍了拍谢孤荷的手,慢悠悠地开口:“你的身体慢慢的好起来了,母亲心里高兴,自然对睡眠有好处,何况,你的法子很管用。”
“你有什么需要的或有什么想要母亲帮忙的尽管说,且你只需好好的无忧的过好这一生就行了。”
“太后那边你不用担心,经过此次事件之后,太后应该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喜欢什么就去干吧!无论发生什么事,谢家都在,谢家都可以支撑住。”
“你要相信你的弟弟妹妹们。”刘氏接着说。
谢孤荷认认真真地听着,并点点头。待刘氏说完后,便笑着打趣,“芳华妹妹,以后多多关照。”
“方洁弟,以后多担待。”
“方靖弟,以后多操心。”
“芳果小弟弟,以后多来串门哦!”
听到这些话的谢家人以及小南、小北等在场的下人都忍不住笑了,谢家兄弟姐妹纷纷附和答应。
刘氏看着谢孤荷平和的面容以及促狭的眼睛,心中十分感谢佛祖保佑谢孤荷能够平安,并且她能与谢孤荷平和地坐在一起说笑闲聊,心里默默的祈祷,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够长久一些。
刘氏之所以如此袒护且爱护谢孤荷,不仅仅谢孤荷曾在匪徒刀下救过她,更因为谢孤荷承认了她的身份,并且当她被那些狐媚女子陷害时,多方护住她。
原本的谢孤荷护住她,则是因为她不愿芳华如她一样从小便失去娘,还有就是,她从刘氏感受到了母爱的温暖。
但是,她仍会在客人面前与刘氏红脸,或许,这也是她爱人护人的一种方式吧,毕竟,嚣张且高调是原本的谢孤荷活下去的保护伞。
只有这样,那些在背后想要她死的人才会有所收敛,可惜,这次的坠马事件很显然说明了“是福不用躲,是祸躲不过”。
在太后的宫殿里,余香袅袅,满室茶香。
太后将刚煮好茶水送到嘴边,轻轻地抿了一口,便放下了。
她身边的秋姑姑看着太后满脸的愁容以及紧皱着的眉头,开口劝慰,道:“太后娘娘莫过于担忧,孤荷小姐会明白太后的良心用苦的,会与太后一致对外的。”
“孤荷那丫头,从小这脾气就倔,认定的理谁也劝不回来。也是万幸了,她能够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就好了。”
只要想到谢孤荷那丫头如今只能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样子,太后心里就十分的不好受。
太后让谢孤荷高调地谋皇后之位,一来是为了巩固谢家的地位和权利;二来是为了保护谢孤荷不被李家所陷害。
然而如今,不仅谢家的地位和权利没有巩固到,而且谢孤荷那丫头又遭受了如此重伤,甚至险些丢掉性命。
荷家是谢孤荷的外家,而谢孤荷的母亲曾和李家曾有过婚姻。
但当年,荷氏邂逅了谢父谢杨之后便不再愿意履行婚姻。
而李家一直不能释怀,一直以来都记恨在心,认为是荷家让他们李家名誉扫地。
更何况,荷氏的死与李家脱不了干系,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德公公看到太后仍然愁眉未展,便开口说出自己的想法,“太后娘娘,莫过于担心,可择一日子,让奴才再次前去探望谢小姐,如此,太后便可以了解谢小姐最近的情况。”
“且奴才认为,谢小姐福大命大一定能够长命百岁的。太后应该可以放宽心,且谢小姐失去了记忆,或许亦是一种好事。”
“如此,那德公公你便过两日就去谢家探望孤荷那丫头,务必要见到她,你才能回宫。”太后摆摆手,有气无力的说道,又接着问道:“今日段王府的世子和沐王府的世子可有进宫?”
德公公称,“诺。”
清风徐来,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耳边响起鸟儿的欢乐颂,眼前一片五彩缤纷的花儿正在争妍斗艳。
大榕树上,分别躺着三个人,正是皇帝和段世子以及沐世子。原本宁静的空气被段世子玩笑的声音打破,“皇上,这次,你可得好好奖赏一次沐世子,在削弱谢家影响力这一方面沐世子可谓是功不可没。”
“若不是沐世子长得如此英俊如此有魅力,恐怕,进展还不能如此快。”
“我对花家长女不感兴趣,承竹你别自作主张。”沐世子警告式地开口。
段承竹呵呵了两声,也就感叹起谢孤荷来,“那个谢孤荷,当初坠马现场,我可是在场的,那个画面啊,至今难忘,我那时几乎以为她会当场死去呢,没想到还能活到现在。”
“没死也是命大!”皇帝终于开口了,百里北辰继续说道,“谢孤荷此人嚣张至极,若不是承竹你拦着我,她坟上的草想必已经有你这么高了。”
“虽说谢孤荷此次坠马事件是由湘王那小子挑起的,但是这件事可不简单。马匹被有心人动了手脚,这显然是一件有预谋的暗杀事件。”沐世子翻了一个身,然后,想要继续说下去,动了动嘴唇,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也就不再开口了。
百里北辰哼了一声,冷笑,“就她那嚣张气焰,无论谁见了,都恨不得她早死早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