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府仍挂红灯笼,喜气洋洋,因为花家的老夫人过寿辰。
然而,花家也听说了谢家之女谢孤荷坠马之事,就打算取消原本的宴席。
但是,谢家主母刘氏不愿破坏老夫人的兴致,便极力劝阻,使得宴会可以如期举行。
即便如此,花家的宴席也是就简而行,出席的各位女眷也是穿着很朴素的,因为她们不想在谢家这触了霉头。
花云辞今天又去花梦蝶的院子里搜刮新衣服,新首饰了。
花云辞是花家的庶长女,而花梦蝶是花家的嫡长女。
花家老夫人共有五个孙子两个孙女。
花云辞和花梦蝶在八九岁时,就曾一起偷偷出府到河边玩水,然而,很不幸,她们差点有去无回。
可以说,花云辞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死了,而历劫的花云辞则救了花梦蝶并把她拖回回花府。
当时,花家的长辈想要惩罚她们两个的时候,花云辞就一力承担了,并且半点没有波及到花梦蝶。
但是,当花云辞的责罚过后,花云辞就经常出入花梦蝶的院子,并且时常和她打闹,还时常从她院子里收刮一些东西离去。
所以,在花梦蝶眼里,花云辞可不仅仅是一个名义上的庶姐还是她最好的朋友。
花云辞离开花梦蝶的院子时,总是要拿一些东西才会离开,有时是一些点心,有时是一些饰品,有时是一些衣服等等。
花梦蝶一开始就没有阻止过他,现在就更不可能阻止她了,也由着她去了。
一开始,花梦蝶院子里的丫鬟对花云辞的所作所为感到很气愤,不过,后来看到她们姐妹俩的感情是真的很好,也就不再气愤了,而是对她们之间难得的姐妹情,感到欣慰。
这次宴席之前,花梦蝶就提醒过花云辞要穿得简朴一些,而不要穿那些漂亮奢华的新衣服,并跟她说了谢家之女谢孤荷坠马之事。
然而,花云辞可不管这些,她穿上新的衣服,戴上新的首饰,盛妆打扮地去参加了老夫人的宴会。
因为花云辞感受到她的命中之人会出席在宴会上。
花云辞希望那个命中之人看到她最美的模样。
毕竟,她不会经常有这样的机会去看他的,而他也不会主动来找她,所以,她就决定让他在这次的宴席上记住她。
花云辞觉得命中之人,应当就是原本的花云辞就会结为连理之人,而花云辞也只能感受到原本花云辞的命中之人。
当花云辞一身盛装地出现在会宴上时,那些在场的女眷纷纷变了脸色,她们觉得花云辞太不懂规矩了,也太不把谢家放在眼里了。
因为她们知道,几天前,谢家之女谢孤荷不仅仅是简单的坠马,而是几乎失去生命,并且谢家不容轻视。
花家老夫人看到花云辞一身盛装地出席也是气急了,然而,让花家老夫人降低姿态向谢家主母刘氏道歉,这显然是不符合规矩的。
但是花云辞一身正装打扮,不仅打了谢家的脸,还会为花家带来祸患。
花家老夫人丢不得如此脸面,便甩袖离开了宴席。
而在场的各位女眷则在心底幸灾乐祸,并唾弃着花云辞,还笑着花云辞的愚蠢。
可能花云辞也觉得有些不妥,但是当她看到命中之人沐长空出现在宴席上时,她便不顾的这些了,甚至觉得或许这更容易让他记住自己,即使是以这样不太好的方式。
但是,花云辞觉得,只要沐长空能够记住自己就够了,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云辞原本是梅花中的仙子,而她已经修炼告了一段落,此次是入世历劫,唯有找到命中之人并和他结为连理,并在此世护着他,她便可以历劫成功。
所以,当她看到沐长空时,便毫不在意那些外在的东西以及世俗的眼光,她只想让沐长空看到她美美的一面以及让她记住自己,这不得不说这是花云辞狭隘无知的一面。
却也恰恰是她天真单纯,真诚不做作的一面。
来客纷纷献礼之后,就进入歌曲戏剧表演活动。
花云辞几次都想找机会和沐长空搭话,但是沐长空三言两语地就避开了。
花云辞有些不开心,也有些不甘心,但是她还是回到了座位上,默默的吃起她的糕点。
吃饱之后她发现花梦蝶不曾出现在宴席上,她也就不想再坐着了,而是去找她心心念念的沐长空了。
她找着找着,走着走着,然后,就走到了花园外围,结果,她就看到了沐长空以及他身边的花梦蝶。
花云辞看着他们有说有笑,忍着没上去打断,后来看着他们越靠越近了。花云辞就忍不住了,也就不忍了,直接上去打断他们。
花云辞明白,现在去打断他们,是非常的不礼貌的,而且可能会招来厌恶,但是她不想看到沐长空和别的女人有说有笑的,还靠得那么近,无论那个人是或不是花梦蝶。
“梦蝶妹妹,好巧啊,你也是不想再听那些戏曲的催眠才出来走走的,对吧!”
花云辞尽可能地和花梦蝶扯着话。
花梦蝶看着花云辞的装扮,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抿着嘴不说话,就连刚才的笑容也没有了。
可是花云辞一点也不介意,硬是拉着花梦蝶就往外走,甚至都没有看一眼沐长空。
然而,花云辞想要拉着花梦蝶离开,花梦蝶却不太愿意跟花云辞离开。花梦蝶推开花云辞的手,柔柔地开口。
花云辞听着那悦耳动听的声音传入自己的耳中,心中发颤。
“沐公子,时候不早了,小女子的母亲身体欠佳,先回去陪着了,小女子就先行一步了。”花梦蝶说完也不管花云辞便径自带着身边的丫头小青走了。
花云辞觉得,她的梦蝶妹妹是生她的气了,因为她不听梦蝶妹妹的话,穿了盛装出来。
而沐长空看着花梦蝶走了之后,有些不开心,微微皱起眉头。但是他也没有多说什么,也不理花云辞就离开了现场,花云辞心中更是发凉。
花云辞想要挽留他,但是不知如何开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去。
花云辞看着沐长空越走越远,心中一阵慌乱,便对着沐长空喊出了自己的心声:“沐长空,我欢喜你,我愿与梦蝶公平竞争。”
不知他是没听到还是故意没听到,花云辞发现他步子未曾乱过,且他的气息也未曾变过。
花云辞专注于沐长空离去的背影,即使身体之人发出嗤笑声,也未曾分神过,更何况,其实,她早就知道有人隐身在假山上。
待沐长空消失在拐角处,花云辞轻飘飘地看了一眼那个发出嗤笑声的人,便准备离开。
那人见花云辞就这样离开了,也没有挽留,只不过在花云辞离他有七八米的时候,他开口了。
他听见他自己的声音,“公平竞争总得有一个裁判,否则总是不算数的。我愿意担任你们的裁判,做一个见证者。”
或许,他说出这样的话,只是想要看戏又或者是因为他不想让花云辞就这样从自己眼前走过。
然而,不管他出于何种原因,反正他开口了,并且花云辞也清楚的听到了,那么,这句话就不能够当作没说过。
所以,自然地,花云辞停了下来,并转过身来,走近他,直到与他相隔一米处,停下了,问他,“你想要什么?”
段承竹觉得有些好笑,他可不觉得,他可以从她身上拿到什么,还是他想要的。
他只不过是觉得这件事情很好玩,很有趣,便想插一脚进去。
而且段承竹看着她今天竟然如此不给谢家脸面,甚至还向沐王府的世子沐长空表白示爱,也不管她是无意还是故意,亦或是无脑。
反正,段承竹对花云辞的问话,根本就没有多想,直接就说:“你给我整三天的饭食吧,如何?”
段承竹以为,这不过是一些表面话语,无任何意义的。
然而,正是他的这句无心之言,让花云辞正眼瞧了他几眼。
“一言既出。”花云辞说完,待他接下一句。
“驷马难追。”他也没有让花云辞失望,迅速地接了下一句。
“花云辞,我的名字”。
段承竹见她如此坦率,也就没有了顾忌,“我是段承竹。”
花云辞点了点头就走了。
段承竹见她就这样走了,既没有开口挽留,也没有说什么时候见面,更没有说怎么见面。
段承竹是段王府的世子,沐长空是沐王府的世子。
不过,花云辞可不在意他们的身份地位,她会搭理段承竹,不过是因为饭食在她梅花一族是友好交往的一种说辞,如若不接受,那便是拒绝了,则是撕破脸或者直接开战的意思。
花云辞可不想无缘无故地和他人成为敌人。
花云辞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觉得精力应该放在自己喜欢的人身上,而不应该放在与自己无益之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