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奔涌,四周笼罩着浓浓的雾气。
远远望去,有一艘机械动力船顺着风向,平稳地行驶在苍苍茫茫的海域上。自从迷失了航向之后,船上的指南针似乎也失去了作用,在拜伦的建议下,夏尔选择让船只自由地飘荡在海中。
想来是一种碰运气的方式。
“砰砰……咚………”
甲板上挥剑、撞击和倒地的声音传来。此外,还有少女惊呼的声音、鼓掌声……气氛稍稍显得有些怪异。
“喂,虽说是训练……你就不能轻点吗?”
夏尔在太阳初升的时候就开始了武技的修习。与其说是修习,不妨说是挨揍更为恰当。拜伦作为实战派,理念上注重在实战中学习,因此在教导夏尔的时候,他基本上是以木刀对练的方式在传授给夏尔一些基本剑技。偶尔穿插一两句理论讲解,这一两句话就像是临门一脚,往往能恰到好处地切中关键,带给夏尔相当大的启发。
不论是在地球上还是在异世界,夏尔都是第一次接触武术。了解到这个世界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斗气一类的东西,夏尔多少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就对一些技巧性的东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再来!”
鼻青脸肿的夏尔感觉自己浑身燃烧了起来,在手上的木刀第五十次飞出之后,他已经从甲板的这头在连续的格挡闪躲间到了那头。当拜伦手中的木刀劈来的时候,他仅仅是凭着反应去动作,却也积累了不少规律性的技术。
很快,一上午过去了。
休息时,夏尔靠在船舱的外面吹着海风,看着他练习了一上午的云雀便迈着轻盈的脚步去舱内准备食物。
拜伦坐在夏尔的身边掏出一瓶魔药。
“喝下去。”拜伦把魔药递给了他。
“谢谢。”
身上的疼痛立即缓解了不少。
“先前听你说,你的目的是想要更好地活下去?”
“嗯。”
“在这个动荡的年代,除非你生活在一个封闭的农庄里耕种粮食或其他作物,或是生为贵族,否则你其实没有太多办法过得非常安逸。”
“其实……我喜欢冒险。”夏尔昂起头,任由汗滴滴在甲板上,用认真的语调说道。
“呵……冒险者就更艰难了。”拜伦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要杂学很多不同的技能。这些年来,我研习弓术和制弓、植物和魔药学,以及收集大陆的旅行日志……”
“我也很喜欢学习啊。”
“看得出来,不是每个人都能忍受被我揍这么久。”拜伦说着,拿起背后的白狐猎弓,问道:“你玩过弓吗?”
“多少练过一些。”夏尔点点头。
“那就对那个试试看。”拜伦指着挂在船只中央的一条大大的咸鱼说道:“这个距离不算远。”
夏尔玩过不同的反曲弓、复合弓、美式猎弓,对于弓箭的掌握,不算高手也不算新手。他将这把装饰着白色狐皮的猎弓握在手中,感觉上略微有些沉重。
夏尔闭上一只眼睛,弯弓搭箭。
一箭射出。
正中咸鱼的一只眼。
“嗯,弓确实有点基础。”拜伦点了点头,表示出对他的肯定,但随即便话锋一转:“不过,你还是不理解什么是战斗。”
“怎么说?”
“你瞄准的速度太慢。”拜伦伸手接过白狐猎弓,说道:“基本的弓箭原理你应该是懂的,但在一场真实战斗中,敌人如何移动,你如何移动,这些东西都要计算在内。”
“全部都要计算在内?”
“是用‘直觉’来计算。”拜伦解释道:“不是用‘理性’。就如同我教你剑技一样。所以你也不需要把它想象得很复杂。”
“你知道灰刃鲨吗?”拜伦继续说道。
夏尔摇了摇头。
“在这片海域中可能会很常见。”拜伦说道:“它的头顶上有刀刃一般的角。等会儿我会猎杀一头,你仔细看着。”
……
深夜的海洋中闪烁着一缕光。是微光,温暖、振奋人心,充满了即使是再浓烈的黑暗也难以完全抹杀的力量。
船只飘荡在海面上,鼓舞着所有曾见过它的人。如同世上所有的荒诞喜剧一般,船只的主人,却是这样孤独的——一位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归途的流浪人。
老人消瘦而憔悴,脖颈上有些很深的皱纹。腮帮上有些褐斑,是长期在太阳下曝晒而引发的癌变。褐斑从他脸的两侧一直蔓延下去,由于他的双手常用绳索拉大鱼,留下了看上去刻得很深的伤疤。但这些伤疤并没有一块是新的。它们像是被石化的古典城邦一样古老。
他身上的一切都显得那样古老,似乎要腐朽了,唯独那双湛蓝的眼睛,像海水一样清澈,是倔强而愉悦的。这样倔强和愉悦的背后是什么,便是不得而知的了。
它沉潜在海里,蓝色身躯与海的颜色仿佛融为一体,唯独能让人清晰辨识的,是它头顶上的如刀刃一般的鳍。船上的人向远方眺望,就仅能看见浮出水面的一抹灰色。
大约这也是它被人称作灰刃鲨的缘故吧。
老人一动不动地望着它。
他的武器是最常见的长弓,足足有80磅,对瘦弱的老人而言显得有些过量。老人却就这样沉静而专注,用右手紧握住弓身,左手奋力将弓弦拉满,眼神凝视着箭矢的尖端。
老人不禁想起了年少时第一次与蓝鲸搏斗的壮丽。
蓝色的鲨鱼靠近了他所跻身的船只。轻微的晃动传递到他的身躯。老人拉满了弦,却站在甲板上一动不动,仿佛他双臂撑开的是蓄着太古琴音的琴弦一般。
浮在水面的依然只是像弯刀一样的鳍。
老人屏住呼吸,握住双拳。无尽大海里的渔猎,除了需要勇武,同样也需要非凡的毅力和耐心。对后者的缺乏往往是诸多年轻勇者葬身海域的缘由。
刹那间,缓慢行进中那只鳍,突然疾速地直冲而来,甲板上传来更为强烈的震动。
他站稳身子,双臂和眼睛依然一动也不动,便如同站在广袤无垠的大地上。
“啾啾!“的尖利声响,伴随着冲出水面的水中巨兽所携带的滔天浪花。视线被水幕的挡住那一刻,老人闭上了双眼。他变得兴奋起来,这就是大海呐。狡猾的捕鱼人总是要等到猎物不得不曝露其脆弱部分的最后时间内才给出致命一击,而聪明的猎物却总是更善于利用大海的无穷资源来保护自己的生命。
当水幕彻底散开,他的鼻中已经充满了腥臭气味。灰刃鲨已然张开着血盆大口,跳跃到了他的正前方,朝着这这渺小的生物探出尖牙。
“咻咻咻!”
冒着寒冰的箭矢出现在了老人的正前方,远方一艘大船在微光中露出了头。
深夜的海洋中闪烁着一缕光。是微光,温暖、振奋人心,充满了即使是再浓烈的黑暗也难以完全抹杀的力量。船只飘荡在海面上,鼓舞着所有曾见过它的人。如同世上所有的荒诞喜剧一般,船只的主人,却是这样孤独的——一位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归途的流浪人。
老人消瘦而憔悴,脖颈上有些很深的皱纹。腮帮上有些褐斑,是长期在太阳下曝晒而引发的癌变。褐斑从他脸的两侧一直蔓延下去,由于他的双手常用绳索拉大鱼,留下了看上去刻得很深的伤疤。但这些伤疤并没有一块是新的。它们像是被石化的古典城邦一样古老。
他身上的一切都显得那样古老,似乎要腐朽了,唯独那双湛蓝的眼睛,像海水一样清澈,是倔强而愉悦的。这样倔强和愉悦的背后是什么,便是不得而知的了。
它沉潜在海里,蓝色身躯与海的颜色仿佛融为一体,唯独能让人清晰辨识的,是它头顶上的如刀刃一般的鳍。船上的人向远方眺望,就仅能看见浮出水面的一抹灰色。
大约这也是它被人称作灰刃鲨的缘故吧。
老人一动不动地望着它。
他的武器是最常见的长弓,足足有80磅,对瘦弱的老人而言显得有些过量。老人却就这样沉静而专注,用右手紧握住弓身,左手奋力将弓弦拉满,眼神凝视着箭矢的尖端。
老人不禁想起了年少时第一次与蓝鲸搏斗的壮丽。
蓝色的鲨鱼靠近了他所跻身的船只。轻微的晃动传递到他的身躯。老人拉满了弦,却站在甲板上一动不动,仿佛他双臂撑开的是蓄着太古琴音的琴弦一般。
浮在水面的依然只是像弯刀一样的鳍。
老人屏住呼吸,握住双拳。无尽大海里的渔猎,除了需要勇武,同样也需要非凡的毅力和耐心。对后者的缺乏往往是诸多年轻勇者葬身海域的缘由。
刹那间,缓慢行进中那只鳍,突然疾速地直冲而来,甲板上传来更为强烈的震动。
他站稳身子,双臂和眼睛依然一动也不动,便如同站在广袤无垠的大地上。
“啾啾!“的尖利声响,伴随着冲出水面的水中巨兽所携带的滔天浪花。视线被水幕的挡住那一刻,老人闭上了双眼。他变得兴奋起来,这就是大海呐。狡猾的捕鱼人总是要等到猎物不得不曝露其脆弱部分的最后时间内才给出致命一击,而聪明的猎物却总是更善于利用大海的无穷资源来保护自己的生命。
当水幕彻底散开,他的鼻中已经充满了腥臭气味。灰刃鲨已然张开着血盆大口,跳跃到了他的正前方,朝着这这渺小的生物探出尖牙。
“咻咻咻!”
冒着寒冰的箭矢出现在了老人的正前方,远方一艘大船在微光中露出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