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宁帝又翻了唐清芫的牌子。相比于上一次的紧张,这次唐清芫看着赵靖泽心里便踏实了。
“鎏香阁住的习惯?”宁帝端着茶杯问道。
“嫔妾很喜欢鎏香阁”……
一日不见,思狂量,一场寂寞难讲。
绵纱帐,镜花黄,一番云雨好风光。
第二日一早,唐清芫便有了记性紧忙起身服侍赵靖泽更衣,洗漱用膳。这昨晚他俩折腾的,到现在她腿还没劲儿呢,再看皇上为啥精气神还是这么足…
赵靖泽上朝后,夏青儿便来了。
“怎么样,无尘在你那待的怎么样了啊~”唐清芫看着夏青儿开口问道。
“哎呦,姐姐你就放心吧,无尘呢,在我枫雅阁吃的好,睡的也好呢?”夏青儿眼睛滴溜的乱转,唐清芫一看大约也猜到了。
“那好,无尘你要喜欢一直养在你处又有何妨啊?”
“谢姐姐”夏青儿开心的说道。
这时王怀德走了过来,“两位主儿,太医院章大人来请平安脉来了”
像唐清芫和夏青儿这样的妃嫔,每周都会有太医来请平安脉。
前来的太医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浓眉大眼、肤色偏黄、身材魁梧、正气凛然,古板沉稳中又带有一丝丝温情。很符合古代医者的风范。
给二位小主请过安后,便开始诊脉。片刻后说唐清芫身子很是健朗,至于给夏青儿诊过脉后则说夏青儿脾胃虚寒切不可贪嘴,平日里多做运动,后开过药方后便退下了。
待太医走后,唐清芫听着太医刚刚说过的话后想要嘱咐嘱咐夏青儿,不想却看到对方一脸含春,面红摸腕的样子,便懂了。
退下众人,院子里只剩下唐清芫与夏青儿二人。夏青儿也看到了唐清芫的神情,“这个章太医是我祖父的义子,名叫章津櫆。身世可怜,父母双亡,之前一直学住在我家,直到五年前进宫做了太医…我的启蒙便是章太医交的。”夏青儿甜蜜的讲到。
“你如今身为嫔妃,就算不是,单这义子二字,便是你们永远都垮不过去的坎儿。”唐清芫看到夏青儿的神情,不禁语重深长的讲。
“义子,又不是亲子。可我也不敢将我的这份心思表露出来,一直藏在心里,谁都没说过。我不说,他又怎能知道呢?!”
“如今我命已定,终是我配不上他,只盼着他在后宫里平平安安的,日后娶妻生子,安享天命便可。”夏青儿眼眶湿润了起来。
唐清芫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才好,可她明白人心所恋,皆是自由。更佩服夏青儿,却也更为她惋惜。
“瞧我这是做什么,平白惹了姐姐伤感不是”夏青儿一改刚刚的神态,恢复了往日里的活泼开朗。
“小主,今早贤妃娘娘请安回宫后便感觉身体不适,便请了太医去诊脉,结果是喜脉,已有两个月了。现在后宫的嫔妃们都去乾清宫送礼了,小主如今已经侍过寝了,也该送点礼品过去,不显失礼。”缤儿这时进来说道。
“我记着当时盛皇贵妃送了我好多东西,其中就有个白玉做的清凉玉枕,送去做贺礼吧”唐清芫心里不舍,本来自己就没啥好东西,得,又送出去一件,况且对方压根也看不上~真是肉痛。
到了晚上,原以为皇上会去贤妃处,没想到竟来到了鎏香阁。没翻牌子,内务府也没记档,唐清芫便明白了。直觉告诉她皇上压根就不喜欢贤妃,甚至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况且皇上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今日宿在她这。
唐清芫不知道的是原本皇上今日被朝堂上的大臣们吵的脑袋疼,一边是王相请立皇贵妃为皇后。一边又是下朝后听闻贤妃有孕,紧接着朝堂上就有人上奏请晋贤妃为贵妃,赵靖泽便觉的心累。本想去东流河那溜达溜达,直到路过鎏香阁便不知为何竟直走了进去。又怕贤妃知道他今日宿在别处,又要捏酸吃醋麻烦的紧,所以便让张喜宗通知内务府今晚处理政事,不翻牌子宿在勤政殿。瞧他这皇帝跟做贼似的。
此时的唐清芫深知她对赵靖泽十分的倾心中有八分是喜欢赵靖泽的颜值,她不会和眼前这个心思深沉的人谈感情的,有的大约只是利用罢了。
“前些日子,川蜀进献的浣花锦朕看很衬你,明日便都给你拿过来。入秋了,多做几件好看的衣裳。”赵靖泽看着眼前的妙人开口道。
唐清芫一听便抱着赵靖泽亲了对方一口,眼波极致暧昧,声音婉转动听的讲到“谢皇上~”
对方对唐清芫的举动很是受用,抱起唐清芫走向內殿~。
第二日一早,唐清芫服饰好赵靖泽待其上朝后,便又补了个回笼觉。
梦境中,漆黑一片,烟雾缭绕。暗黄色锦纱床帘外只见夏青儿朦朦胧胧的身影。走进来,夏青儿剥开床帘只见其浑身湿透,寒气逼人但装发却是精致的很,女儿娇态,一如既往的明媚清朗,但眉眼间又似有一丝神情落寞,惹人恍惚。
唐清芫见状起身,紧忙问道。“你怎的这般湿冷,若落下病根如何是好,快进被窝捂捂身子,暖和暖和。”唐清芫把被子支愣起来,想让夏青儿赶快进来。
“姐姐别急,外面两位官人催的紧,这不临走前瞧了一眼祖父和津櫆,再来看看你,我也无憾了。”
“只怪我多了一双眼睛,召了杀身之祸,还为姐姐惹来诬告,我这心里真是不舒服。”
唐清芫一听便要开口问问夏青儿,难不成夏青儿被人杀死了?!可唐清芫不知为何动也动不了,只得干着急。
“姐姐,我在这儿只有你一个朋友。日后来看我时不用烧些金箔纸钱,我喜欢乳酪酥、牛乳茶,这些就行。其实,只要你来看我,空手也成。时间到了,我这就去了。你可要当心啊~”夏青儿说后便转身离开,直至消失。
唐清芫坐在床上望着黑漆漆的屋子一遍遍的喊着夏青儿……
醒了,唐清芫猛的睁开眼镜,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趟了下来。一旁的缤儿赶紧拿着手帕给唐清芫擦着汗。“缤儿,梦是相反的吧,我梦到夏青儿她,她,死了。”
而缤儿却不开口,只低着头不出声。唐清芫立马觉的事情不对劲,紧忙起身。王怀德见状立即跪在唐清芫面前,哭着嗓子支支吾吾的讲着“小主,夏贵人,她昨晚,昨晚,溺毙在东流河了。请主子节哀啊!”说过便重重的磕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