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我并不怎么会说话,”明平静地说,“但对于迟,我觉得说实话更好——他本就不喜欢拐弯抹角。”
不过那次之后,虽然迟依旧每天都会找明说话,但明很明显地感觉到,迟那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又加重了他原本就没怎么好的身体状况。
“真糟糕。”明对自己说道。
迟后来对明说:“你看我现在像个没事人一样,但实际上我感觉糟透了。说实在的,我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是的,很不喜欢。”
明当然能够理解迟的心情。可以看出,迟每天都备受煎熬,但是明对此无能为力。
“这种事情我着实帮不上什么忙。一切只能看他自己了。”明叹了口气。
“我曾不止一次地问他,‘你到底在紧张什么?’但每次他都回答‘我不知道。’这让我万般无奈。”明再次叹了口气。
此时的迟,正靠在栏杆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空,他的心中百感交集。他一次又一次地问自己:“我怎么了?我到底在干什么?这……”
迟发现自己做事比以前多了很多顾虑,而在这之中有用的却远远少于无用的。
正如自己所提到的写字,他以前倒从没顾虑过这个,而现在每每将要下笔时都不由自主地犹豫好几秒——正是这几秒,迟果断写砸一个字的情况已不在少数。
“淦。”迟不由得脱口而出。猛然地,迟睁大了双眼,但眼神随即又黯淡了下去。
迟感到十分纳闷,就连之前谈恋爱的事情他都没再放在心上,现在怎么被这种破事给阻住了心头,还趋势愈演愈烈的说,这都快一发不可收拾了——貌似早已经是如此。
“见鬼。”迟闭上眼睛,在心里不满地骂道。
站了一会儿,迟想去操场走两圈。一转头,却发现明不知何时已然是在自己身旁站了许久。
明站在迟身旁一直不曾出声,奈何迟也是在想那些令其烦躁的事情,所以迟也就丝毫没察觉到明过了来。
迟正想开口对明说点什么,明的一句话让他欲言又止:“走吧,刚好我也想走两圈。”
操场上人很多。明和迟慢慢地走着,一时俩人都没有说话。
过不多久,明开口问迟:“身体怎么样了?”“并不好,每天都在变坏,你知道的。”迟看着周围的人,一字一顿地说道。
“那胸口呢?”“不妥。”听到这,明的脑海里闪过一种可怕的状况,但还是极力克制住自己——明着实被自己吓了个激灵。
明仍旧对迟说:“那,你有什么办法缓解吗?”“并不。如果有,我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迟叹了口气。
明的脑海中没有想别的什么事情,而是基于刚刚所想到的那种状况,他实在是不想看到。
“这么说是有原因的,”明拿起杯子缓缓地喝了口水,“事情要从前面几个月说起。”
大概在明说的这个时间点上下,有那么好几次的深夜,迟都联系了明。
“大约一两点那样子,连续三四天地,迟都来找了我。
“那么事情已经很明了了,他说他睡不着,而且是由于紧张所导致的胸口剧烈疼痛以至于他无法平静地呼吸。”
明无奈地说道,“我甚至隔着屏幕都能体会到迟那极度苦恼的情绪的感觉,更糟糕的是第二天早上他还要上网课,这不得不说是一个令迟烦透了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