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听后看了看盯着随愿的脚,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随愿脚的黄志道:“志儿!”。
黄公子没有想到奶奶会叫他名字,仿佛惊醒一般道:“奶奶,何事?”
老夫人道:“你在这里让梁太医如何诊治?还不先行离开!”
黄公子立刻起身行礼假作生气道:“本来孙儿就是来见奶奶的,现下看来奶奶不想见到我,那孙儿告辞”。
老夫人道:“好了,你在外面稍后,等会儿一起用膳如何?”。黄公子听后便道:“那甚好!”说完便出了门。
梁太医脱掉她的袜子,见以脚踝为中心,向整个脚蔓延的红肿,用手轻触之觉灼热,轻轻放于地上,转身后退行礼道:“老夫人!”。
老夫人附身倾听道:“您说!”。
梁太医道:“小姐这脚肿势甚高,还好并未伤及筋骨,我先给一瓶药,轻撒表面,再将患肢悬于高处,现切不可沾水,等过四个时辰再以凉水浸之,再洒药水”。
承喜接过太医递过来的小白瓶,蹲下给随愿小心的撒上穿上袜子。
梁太医行礼:“老夫人,小姐,臣告退!”说完便后退几步,背上药箱转身离开。
随愿动动脚踝道:“奶奶,其实已经有很大好转了你无须挂怀”。
老夫人像没有听见一样道:“你俩把她搀扶到内屋躺椅上去!”。
随愿便无奈的躺在躺椅上,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道:“奶奶这屋香气漫漫很是不错。”
奶奶道:“先别管那些,抬脚!”原来两丫头已经将纱幔从梁上悬过垂于她脚边。
随愿可怜的看着坐在她一旁的奶奶道:“奶奶,真无须如此!我的脚都可以动弹了!”
承欢将她的腿高高抬起穿过栓好的纱幔,她只好躺在躺椅上。
随愿无奈的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脚,无可奈何的道:“我这脚再过一会儿就没事了,为何要这样悬着很不自在!”
奶奶安慰道:“孩子,别倔,这可能快速消肿的!到时候就会舒适不少!”。
黄公子进来道:“这脚吊在此处甚好!这下怕是管不了别人家的闲事了!”。
老夫人看看坐在圆桌旁的黄志道:“怎说如此奚落之语!我看这好管闲事不是何坏事!要不是这样,你奶奶我恐也要被那祸事牵连!”。
黄公子点着头道:“奶奶,我只是想说有本事管闲事,也要在有本事保护好自己的情况下,您说是不?”。
奶奶看看随愿道:“如此说,那是!愿儿,以后可不要受伤啊!”。
在老夫人示意下,承欢叫人将圆桌搬到躺椅旁,老夫人和黄公子都围坐于桌旁!
丫头们端上七八个可口的饭菜,老太太道:“这也不知道我的愿儿爱不爱吃,你告诉奶奶你爱吃什么?”。
随愿道:“无妨,你们吃便好,我素来不食这些,喝些酒和甘灵即可!”。
锦玉道:“愿姑娘,这是做的不可口?哪有如此说法!”。
此时门外进一丫头行礼后道:“膳食堂人已到齐,就差老夫人和黄公子,时辰不早,问何时过去!”
老夫人道:“今日让她们自行用膳,我陪愿儿和志儿在这食用即可!”。
丫头行礼离去。
老夫人道:“愿儿,快看看爱吃什么让承喜给你布菜!”。
随愿转动一下被悬着的脚,觉得舒适不少,她将脚拿下来,坐起来。
老夫人道:“拿下来也成,用好膳再悬上!”
黄公子道:“奶奶,这都是些我爱吃的菜,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今日会到?这愿姑娘的脚你就不用担心了,我看她自己都不在意。”
老夫人道:“以后称她妹妹,她现在开始可是我孙女了,别什么姑娘姑娘的叫!”。
随愿看着面前的饭菜很是不适应,这平日就喝些甘灵便是,最多再食些糕点,一点也没有胃口。
看奶奶一个劲的望着她笑,示意她食些食物,她便夹了一块菇片放于嘴里,虽极不想下咽,但还是嚼了嚼吞了进去。然后向奶奶点了两下头。
老夫人开心的看看一旁的承喜道:“快,小姐愿一吃了,给她布菜。”说完自己也动了筷子。
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从随愿腰间的宠灵袋里探出来,两只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四处观望一番。
白奶奶最先发现,惊奇的笑道:“哟,愿儿,这是个什么小可爱啊?”。
说着就想动手去摸摸,可小绒球却迅速的躲开了,跑到随愿手边,随愿摊开手让它爬了上来。将它放在桌上道:“它现在就是个毛绒球而已,才出生不久,对我而言它就像家人”。看看望着她的毛绒球道:“你一定要好好的!”。
老夫人又伤感起来道:“愿儿,以后有奶奶呢,你看这不还有哥哥吗?”。
随愿只好点点头。
小绒球见一旁的鱼,便站在鱼盘边望着愿儿。
奶奶笑着道:“承喜还是给这小家伙挑一挑鱼刺吧!”。
随愿道:“小博君爱吃鱼?”。小绒球顿时就拍着手左右摇摆的跳起来。
奶奶开心的笑着:“没想到这小家伙还能听懂话,来过来!到奶奶桌边来!”。
小博君听后看着随愿,愿儿道:“万事遵从您心便是!”。
小绒球便吃了一口碗里取掉刺的鱼,又拍着手转了个圈,这老夫人看着笑得都合不拢嘴了。它跑到老夫人手边用头在上面蹭了两下,又回到鱼盘坐在桌上小口的吃起来!
随愿道:“你倒是什么都能吃!甚好!”。
黄公子摸了摸正津津有味的吃着鱼的小博君,它却回过头叫了一声:“爹爹!”。又接着吃!
一众人听后都惊讶的望着黄公子,老太太更是笑着问随愿道:“这小家伙还会说话?”。
随愿道:“以前未曾听到只言片语,今日不知怎的!”。
黄公子道:“本公子可还未成做过爹,没想到竟被一个从未见过之物叫爹,你这小博君可让我如何是好?”。
老夫人见随愿一筷子也不曾再吃,便关切的问道:“你这是还未饿?”。
随愿拿起一块糕点道:“这一块足矣!”。说完便小口一块,发现并未有蝶雨做的细腻,便道:“嗯,甚是不错!”。
再咬一口后便放在自己碗里道:“奶奶慢用,愿儿饱了。”
奶奶放下筷道:“好的!晚膳早些用便可,快将腿悬上。”
黄公子自打小绒球叫他爹爹后,就不停的往它的盘子里夹着菜,虽然它除了鱼别的也没有动过。
随愿站起来向身后的妆镜走去,老夫人赶紧叫道:“等等,别动,承欢赶紧扶上你家小姐!”随愿原地转个圈道:“奶奶,你看,我真的好了!”。
大家都难以相信的看着随愿,她步伐轻盈的到妆镜前,拿起冒着淡淡清香烟的香炉,左右观看一番道:“着是燃的何物?”。
承欢道:“小姐,这是檀香,老夫人甚喜此香!”随愿道:“此物甚好!香气雅淡清飘!”。
老夫人道:“你的脚当真无碍?”。
随愿为让她放心来到老夫人面前,跳了两下,老夫人赶紧拉着她道:“好了!别跳了,我信了,你这孩子也不知道是什么体格!这脚还肿着就别沾水了!”。
此时小绒球已经食好,坐在桌上满足的揉着肚子,承喜叫人撤走了碗筷!
随愿道:“现在肿势已不高,过会儿就该全消了!我这一身恐要好好洗洗!”。
黄公子明明很在意却用手摸着小博君的耳朵,不经意的道:“你这伤来得也快,消得也快,那再疼也就一会儿功夫,可奶奶这人一旦对别人上心,就是点小毛病也是放不下心!可别再逞强害奶奶不开心!”
随愿学着奶奶抱她的样子,平身第一次主动抱住一人,她俯身从奶奶身后抱着她,将头放在她的肩上道:“奶奶,愿儿平生最再乎的人有两人,现在加上您,有三人,以后我不会让您操心的!”
老夫人拍拍她的手,将她拉过来坐到身旁道:“你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又回过头对承喜道:“喜丫头,快带小姐去浴池泡泡,看这一身脏得!把那件紫色绣花裙给我们穿上,稍晚些叫人给做上几套。”
承欢行礼道:“夫人,那是给表小姐进皇城的衣物,这平日穿恐有些华丽、沉重。”
白奶奶牵起随愿的手看着愿儿的脸道:“现在我有愿儿了,她本不是甘愿入皇城之人,以后再议,后日便是我生辰,让愿儿提前穿穿也无妨,我真觉得那是为愿儿准备的。”依然目不转睛的看着随愿道:“承喜以后,你就好好跟着小姐,好生照看,我这也乏了,想歇息一会儿”。
随愿点点头,老夫人站起身对黄志道:“志儿,去忙你的吧!这刺杀之事可要查清楚才是!”说完便往屏风后走去。
黄志疑惑的看着随愿。
随愿心领神会道:“此时!与我无关!”。黄志起身行礼:“妹妹好生歇息,黄志晚些时候再来向奶奶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