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混乱,莫伶转身准备开溜。没走两步,就被四周生出来的藤蔓缠住,藤蔓带刺,紧紧地绞着莫伶,深深地扣进皮肤。
莫伶手上执着短刀想去砍藤蔓,却被凭空生出的又一只藤蔓刺穿了手掌。短刀脱手,落在地上。
藤蔓在莫伶身上缠绕,绞地莫伶面部涨得紫红,眼球爆出,喘不上气,身体多处皮下出血。他痛不欲生,丝毫动弹不得。
“算了,放走他吧,他是逃不出我的视线的。燬,夔,你们赶紧做好,我们开始开会……”
藤蔓缓缓地松开,莫伶跪倒在地,感觉神志不清,昏昏沉沉,四肢沉重。好久之后,才缓过神来。
“啊?我怎么还在这?”莫伶爬起来,提上刀就往门外冲。
“怎么回事?为什么跑得这么吃力?”身体瘫软,双腿沉重,出了一身虚汗,喘着粗气。“这难道是因为一天没吃饭,太饿了么?”
······
此时此刻,同样有气无力地跑着的,是莫伶的父母。莫伶的父亲扶着披头散发的莫伶的母亲,还在四处张望着。
“只要失踪时间超过一天,就可以报警了,警察会帮我们找到的······”
······
“浓,好浓的血腥味,什么情况?”莫伶支着墙,一阵犯恶心。
“这块地不太对劲,为什么石板湿冷发霉?”莫伶向前挪了一步,石板突然下陷。
“更浓了!”扑面而来的只有血腥味。
脚下的石板“扑通”掉进什么液体里面,莫伶陷下去后,一脚踩上一个斜坡上,上面滑滑的,有苔藓的感觉。
半个身体浸在浓缩,粘稠的液体里,冰凉。
莫伶咽了口口水,“这,多半是血液吧。”
莫伶打开手电筒。
满眼的红,好像在一个很深的地窖里,四壁上像是涂满红色油漆,眼前只是暗红,刚才踩到的,不是苔藓,而是染上了浓缩过的血液里菌。
莫伶移了一下脚,踩上了硬硬的东西,“咔”得闷响一声。“骨头?”莫伶忍不住了,弯下腰大吐特吐,直吐得眼冒金星。
“这些混蛋,该是杀了多少人?”莫伶勉强回过神,“这里一定有什么秘密,或许有我想要的信息。”强大的好奇感支撑着莫伶,他环视四周,看见左侧不远处,有一片红显得更暗一些。
阴风飕飕,莫伶胆战心惊,踩着尸骨挪步向左边。
“是墙,”莫伶感觉突然有了依靠,“有希望······”
“咝~”一条大蛇,突然从血海里窜出来,干脆利索地啃掉莫伶的半条胳膊。
“啊!”莫伶嚎叫着,挥起另一条胳膊,一拳砸在蛇头上。然后背抵着墙,警惕着蛇。
然而,几乎同时,无数条虫子,争相钻进莫伶的衣服,钻进他的皮肤。
莫伶一阵抽搐。一条胳膊四处乱抓,无意间推动了墙壁。
“墙有空洞!”莫伶正心里暗喜,却不料,四面八方飞来密密麻麻的刀刃,接连插进莫伶身体里。
眼前一黑,“扑通!”血海中只冒出几个气泡······
······
“嗯?”将军府内,斗篷类人站起来,“枭,那个家伙,进到哪里了。”
······
四面受压,莫伶渐渐清醒过来,“我还没死吗?”
莫伶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在一个水池里,憋得他不能呼吸。
一根藤蔓从水面上俯冲下来,缠住莫伶的脖子,将他提出水面,然后甩进旁边的虫洞。
从虫洞的另一端出来后,莫伶一头撞在墙上。四周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你好,莫伶。”一个陌生的声音,语调里带着几分和善的感觉。
“谁?”莫伶仓促起来。
“呼。”一簇火苗亮起。照亮了四周。斗篷类人在上面罩上玻璃罩,四周又明亮了许多。
莫伶蜷缩在墙角,战战兢兢。“这个类人可是徒手挡下燬和夔的攻击的家伙,它很危险。”
“你怕我吗?”斗篷类人坐在火旁,光很亮,斗篷下依然黑洞洞的。
“这是牢房。”类人扔过来一块熟牛肉,“但你不用怕,是我们救了你。”
脚旁的熟牛肉散发着诱人的香味,但莫伶只能忍着肚子疼,暗暗咽口水。
“不吃吗?放心好了,没有毒。”
莫伶依然没有动,一言不发。
“为什么不说话?毕竟也是我救了你,否则你早就被蛇吞了,或者被水蛭吸干了。而且胳膊也给你还原了。”
“你们杀了多少人?”
火燃得更旺了,木块焦黑,劈啪作响。
斗篷类人沉默了一会儿,悠悠叹气“迫不得已,为了生存。”
“为了生存?”莫伶的眼神犀利凶狠起来,激着凶光,“这说法真有趣。”
类人坐到莫伶旁边,“你愿意留下来吗?”
“你说什么?”
“加入我们。”
“可能吗?我一辈子也忘不了那片血海。”
“我说过,为了生存,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然后杀了这么多人?编谎话也要过一下脑子吧。”
“是的,就像人类一样。”
“嗯?”
“为了生存,你们杀了多少生命?为了生存,你们烹羊宰牛且为乐;为了生存,你们掠夺了多少领地;为了生存,你们决意要清除一切威胁到自己的东西。”
类人沉沉地笑了笑,“你们杀了多少类人?”
“你强词夺理!”
“我们半斤八两。”
“你胡说!你到底要干什么?”
“拉你入伙。”
“不可能!谁会留在这个鬼地方?”
“那你觉得,你走得了吗?”
“我——”莫伶语塞,在这里,就像鱼肉在刀俎上一样。身不由己。
“算了,我们放你走。努力活下去吧。”
莫伶身后出现一个虫洞,把莫伶吸了进去,虫洞关闭的瞬间,斗篷类人自语到,“你辜负了那片血海······”
······
莫伶被传送到了一个市区中。眼前,百米前的路口处,一个年轻的姑娘尖叫着,面前站着两个黑衣人,他们高扬起手中的刀——“啊!”
两个黑衣人飞出几米外,头部着地,当场昏迷。莫伶倒在血泊中,身后的姑娘跌坐着。
姑娘颤抖着拨通电话,“喂,妈。平安西路,一个人颈部中刀,救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