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水玲珑
欠你一条命?
“欠你大爷!咯咯咯!”
绿母鸡扑棱着翅膀,往书生头上啄去,咯咯咯叫了几声,意识到不对。
她又不是老母鸡,为什么要咯咯叫?啊呸呸呸!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老不死的冤家对头,连她以往的黑历史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还这般行为恶劣捉弄人。
别说是一只老母鸡了,就连蚂蚁和蚯蚓她都做过,也怪她好奇心太盛,偷偷习练了一种禁忌移魂秘术。
那时自以为天资聪颖,没什么能难倒她的,想着不就是区区移魂术而已,她岂会怕了?
也就是因着这样不可一世的狂傲,搞的她连本体都丢了,被一个可恶的坏家伙顺走,不知道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想起那可恶的家伙,她就恨得牙根痒痒,可害惨了她。
她本是南疆十万大山里的一只绿孔雀,机缘巧合之下听了两个隐士高人一次谈禅论道,意外修成正果。
仗着天资不凡,一只绿孔雀在十万大山闯出了名头,后来遇见一个可恶的坏家伙。
受他激将诱骗,擅自习练一种移魂禁术,搞的自己一时脱离本体,后来就再也回不去了。
因为那个可恶的坏家伙趁她魂不附体,偷走了她的原身,使她不得不四处游荡。
为了防止幽冥使者把她当成孤魂野鬼,她不得不深入习练移魂禁术,不断的寻找寄主附体。
又因为她受佛法熏陶,蛊师一脉对因果之事尤其看重,她也就只能寻些世俗界普通花鸟鱼虫暂时栖身。
这都过去好几千年,她都快忘了她原来是一只绿孔雀,要不是书生说起,她肯定想不起来有那么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其实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寻找寄主,因为她的移魂之术有所突破,过不了多久她就可以重塑身躯。
再也不用一次又一次在花鸟鱼虫身上重生,一次又一次重生其实也在消耗她的魂力。
这最后一次机会,她已经准备多年,如果这次不能成功修成真身,书生说的也没错,她真的要魂飞魄散。
如此一来她确实欠了他一条命?
水玲珑觉着有些不对劲,仔细再想果然不对劲,她马上就要修成真身。
谁需要他多事,把她塞进一只绿毛老母鸡身体里,哪里是救她一条命!
分明坏她大事!
这可恶的家伙!
“我欠你大爷的命,咯咯咯,该死的家伙,你坏我大事,你知不知道,要不了多久我就能修出真身!”
水玲珑好像人变成绿毛母鸡,有些习性一时不受控制,不时就要咯咯咯叫一叫。
这让她更为恼火,扑棱着翅膀就要啄他满头包,管他是哪里跑出来的老不死的孤魂野鬼,都是她的仇人!
余青峰在一旁看戏,干脆盘腿往地上一坐,将小白蛇捧在手里,一人一蛇围观绿毛鸡发鸡瘟狂啄病书生。
书生大哥好性子,不跟她一般见识,只是一指便定住发了疯的水玲珑绿毛鸡。
“书生从不打诳语,说救你就是救你,由不得你不信。”
水玲珑咯咯咯叫了几声,扑棱不起来,只好安静下来,与他好好分说。
“我已经准备了三十年,马上就能修出真身,再也不用四处寄宿,你这么胡乱插手,我三十年努力都白费了!咯咯咯!”
书生摇摇头,几千年老妖怪了,可真是白活,一如既往地单纯天真。
“那你知不知道,你的莲池被人拔了,连冥火也熄灭,我要是不出手救你,恐怕你走不出这镜花水月,已经烟消云散。”
书生说着还瞥了一眼一旁围坐看戏的一人一蛇,余青峰不由得捂脸,好像真是他干的,没错了。
也怪不了他啊,他怎么知道那个奇奇怪怪的地方,还牵扯到绿袍一条命。
要是知道...
话说书生大哥也真神通广大,他都没来得及跟他汇报今晚出去的收获,书生大哥已经知道他都干了什么。
“嘿,真不能怪我,我是追着一个黑衣人出去的,然后就到了地底下,还掉进莲花池,差点被一池妖莲活吞了,我一时气不过才拔了莲花,想着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宝贝...”
余青峰话没说完,水玲珑咯咯咯叫的好凄惨,闻者伤心见者流泪,让他一时间心生愧疚。
想着怎么样安慰安慰她,哪知道她叫过也就安静下来,余青峰尾随的黑衣人,不是旁人正是薛家庄现任庄主韩鹏举。
说来是她的缘故,也算她骗人做了坏事的惩罚,这结果她该受着。
只是薛仪娘的事情,她怕是办不好了,有些对不起她。
“嘿,打个商量怎么样,小子你娶韩小姐当媳妇,我就不找你算账了,你可一点也不亏。”
余青峰想也不想就摇摇头拒绝了,他又不喜欢那小丫头小骗子,怎么可能娶她当媳妇?
分明是看他好欺负,他又不傻,有本事就找书生大哥,只要他同意,他...
他也豁出去舍命陪小人。
哪知道书生微微一笑,还真点头答应了,余青峰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是永远都摸不透他的心思,陪那对母女玩游戏,与他们有什么必要?
如此荒唐的游戏,即使明知是当不得真,也够叫人无言。
他又打的什么主意?
“你们都同意了,那就不许反悔,我也不找你们麻烦,说到做到,前事一笔勾销。”
水玲珑咯咯咯叫了几声,跳上余青峰的肩膀,本来还想在他脑袋上搭窝,见书生瞥了一眼才悻悻然作罢。
退而求其次在他肩上安了家,谁叫他害她如此,说了不寻他麻烦,那就当她的坐骑补偿一二。
她觉着自己可真是个大好人,再好不过的好人了。
“嘿书生,咱们好几千年前就认识吗?你怎么知道我以前是一只绿孔雀,我怎么不记得有你这号人物。”
书生摇摇头说道:“不记得了,只记得好像有见过一只绿毛鸡。”
水玲珑咯咯咯叫了几声,骗鬼呢?她都把自己搞成一团黑雾,人不人鬼不鬼,只能躲在一身绿袍下。
他一下子就能叫破她的名字,看穿她的跟脚,又骗她说不记得了?
“什么绿毛鸡!我还没说你呢,明明是绿孔雀,孔雀和母鸡能一样?谁家母鸡是绿的!”
书生笑了笑,余青峰撇过头去实在忍不住笑,这不就有了一只绿毛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