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紧紧抓住程在的手,体内内力不要命的传送给他,似乎这样她深爱的师父就能留下多陪陪她。
“不要,不要…”她能感受到,程在的身体在逐渐冰凉,而她的内力也快要枯竭。
为什么,为什么她就不能再强大些?云清,你就是个没用的废人!
废物!
你保护不了爹,你也保护不了师父!你就是个扫把星!所有爱你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控血,为什么她的灵能不能再强一点,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啊!!!”云清悲痛的声音刺破深秋的季节,随着寒凉的风吹向远方。
抱着程在的双臂收紧,云清将头埋在师父的肩膀,她奋力咬着牙齿,努力地不让自己放肆哭泣。
她告诉自己,这辈子就这一次了,从此以后再也不能哭,不会再有人听你哭诉,也不会再有人心疼,从此以后天涯海角都只你一人。
云清吸吸鼻子,她的眼睛已经哭红了,黑白分明的寒潭被红色搅乱。
懒得去管脸上还挂着的眼泪,云清抱着程在,轻声道:“师父,我们回家。”
凌云山上的木屋啊,云清住了近十年,在她心里这里是她的第二个家,是程在在她八岁那年闯进她的世界,将她从黑色的房间带了出来。
可她的光明再一次的离开,被人剥夺,她的世界又一次的堕入黑暗,可笑,可笑啊。
“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啊,为什么大家都要把我爱的人杀害呢?”云清仰着头,须发挡住她眼睛,也许里面是有泪光在闪烁吧。
在她对面,青石地下躺着一个浑身裹着黑衣的老者。仔细看去时,他黑袍的一只手臂已经被斩断了。
正是这人杀了她的师父。
云清在抱程在回去之后,转头就将被程在打成重伤之后昏迷在山下等死的他给捉了回来,用了药让人醒来。
“灵能者…”那人看着云清,眼睛里的恐惧不加掩饰。
闻言,云清噗嗤一笑。
她说:“这年头还记得我们的人可不多啦,你是一个。”
在老者恐惧的神色中,云清一步步地走向他,优雅又从容。
她一撩绯红的裙摆,缓身蹲下。她的眼眶依旧是红的,只是眼瞳里的红褪去了,面上的泪痕也擦了个干净,抿上漂亮的口脂,漂亮的像个水蜜桃,禁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可是老者却在挪着身体后退,想要离云清远点,哪怕那只已经结痂的断臂重新被磨出了血也阻止不了他。
那是真心实意的恐惧。
眼前的美丽女子,是真的魔头!
看他畏缩着逃走,云清并不在意,反而用手支撑着脸蛋好笑的看着他落魄的样子,像是在欣赏一出戏剧。
直到老者退无可退云清才慢条斯理的站起来,迈着莲步走向他。
“您这样乱动的话,我很苦恼的啊。”说着她手指轻轻一勾,红光带着地上老者留下的鲜血形成一把凌厉的刀刃,以极快的速度割向老者的仅存的仅存的一只手和双腿。
“啊!”惨叫划破天际,他想用手捂住不断流血的伤口,却发现自己的手和脚怎么也抬不起来。
原来云清已经割断了他的手筋和脚筋。
云清上前一步,五指张开一把攥住老者的头发,拖着他向着树林里走去。
尽管老者在不断的挣扎,可攥在他头顶的那只手就像是有无穷的力量一样,怎么也挣脱不开。
云清面无表情的将人像丢垃圾一样丢了出去,老者的背脊撞到树干,狠狠咳出几口鲜血。
“你一刀给我个痛快!”
“痛快?”云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低低的笑出声音却煞是好听。
“我还没玩儿够,怎么能让你死呢?”
她的控血虽然救不了五脏六腑都被震碎裂的程在,但是用来治疗一个断臂的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况且,控血的恐怖,用来折磨一个她恨到骨子里的人正合适。
恶劣的笑容在云清脸上逐渐放大。她伸出一只手臂在虚空中摇摆,老者瞬间面如土色,他的双手不能动弹,只能奋力的仰着喉咙表达自己的痛苦。
“嗬嗬嗬…”听着老者发出着快要断气的声音,云清心情虽然好了些,但她知道这还不够,要更多更多的惩罚他。
她要让他声不如死!
控血之所以被称为禁忌的灵能,就是因为它变态的增长方式。每一种灵能变强的方式都不同,而控血需要生灵祭献生命才能快速增长。
换句话说就是,杀的生命越多,她就越强。
以前云清都是安分守己的在丛林里猎杀那些动物来满足自己灵能的需要,那时候她也打心底的认为控血是一个不祥的能力,所以从未在人前使用过。
只是现在她改变主意了,她不喜欢杀人,并不代表她不会杀人。而且不杀人就会被别人杀,她,只能如此别无选择。
老者的惨叫此起彼伏,甚至到最后他已经无力嘶喊。
云清看这地上奄奄一息的“肉泥”目露嫌弃之色。
“求求你,给我个痛快吧…”不愧是被称为禁忌的能力,老者此时此刻无比的想要求死,祈求云清能让他死个痛快。
这种钝刀子割肉的折磨实在是太痛苦了,不,简直比钝刀子割肉还要痛苦。
你能想象,一个人的血液在身体里面倒流,又顺畅,倒流又顺畅,从此反反复复不下十遍?这还不够,云清还让他的血液疯狂的涌入心脏,又或是冲上大脑,一会儿是七窍流血,一会儿又是失血过多,但过不了多久,那些血又都会回到他的身体里面。云清还会控制着那些血,冲破他的肚子,就像程在腹部的那个大骷髅一样,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肠子稀里哗啦流了一地,然后又被云清塞了回去,控血的红光一抹,伤口又恢复如初。
此时老者已被折磨的没了人形,而云清也玩儿累了,她似乎是不满意的叹了口气,自己站的更远了一些躲在一棵树后。
“好啊,就让你死吧。”反正她想要的消息已经得到了,这个老头不过是个帮凶,真正的主谋另有其人。
“谢…”感谢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老者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迅速在膨胀,随后砰的一声,宛如烟花绽放一样爆炸开来。
云清躲在树后,借用树干挡住那些飞溅而来的血肉。
她从树后出来,云清一伸手摊开掌心,那些散落在泥地和树干上的血液向着他掌心聚拢,不久就会聚成一团红光。
云清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掌心红的渗人的血光,随后露出满意的微笑。白嫩的五指用力一捏,掌心的红光瞬时消失不见,化作灵能没入她的身体成为她力量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