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瞎子其实只是瞎了一只眼睛,身体比较消瘦看着七十来岁的年龄,脸上沟纹纵横,苍桑尽显,且根孤伎薄、孑然一身!八、九年前来到这里,这一住就落根在了四方村!
但村里人都知道,胡瞎子是有手艺的人,因为胡瞎子来后不久。
村里的一户人家死了女儿,便随便一床草席一革,便挖一土坑埋了!
当天家里就出了怪事,女孩她妈,晚上上茅厕,就听见茅厕里有动静,刚开始以为是家里人在里边,然后就在外边等。
过了一会.茅房门就开了,一个小个子女孩低头走了出来!
这女主人以为是小儿子在上茅房!走近一看,怎么是个女的?而且瞅着身形跟刚去世的女儿特别像,心里就有点打鼓!
这时那小女孩就将头抬了起来!这女主人一看真是刚死的女儿,吓了一跳!
紧跟着那女孩的眼睛,口鼻就开始流血,还对着她妈尖笑连连,这女主人当场一声惊呼,就吓得晕死了过去!
往后连续三天,闹得是人心惶惶,邻居都说这家人女儿出来作妖了!
好几个邻居都在夜里,见着她家的女儿披散着头发,七窍流血的在附近晃悠?!
后来胡瞎子给这户人家说了,得做个法事超渡亡魂!
之后由胡瞎子操持!经胡瞎子这么一番作法之后,就啥事没有了,这家人也平安了下来,这事经这附近的村民一传?
从那往后,谁家办个白事啥的都是请胡瞎子操持,知道他有本事,虽然如此,平时大家依然很少与胡瞎子有往来,觉得晦气。
而且那年代农村人没啥文化,见他瞎了一只眼,便喊他瞎子这时间一长,也就喊出名了,到后来连很多年轻人,小孩也这样称呼!
但也有素质好的称胡爷胡老的,胡瞎子也不介意,始终淡然不喜不悲。
这时一阵哭声传来,田坎路上,刘二媳妇呼天抢地的边走边嚎?片刻便到了跟前,刘二媳妇一瞅躺沟里的刘二,不知是吓的还是急的,“嗷”的一声晕倒在地。
身边的亲戚邻居连忙搀扶住,刘翠花看见刘二的惨相,也是泪如泉涌,嚎啕大哭,旁人看着都唏嘘不已!
这会功夫、村里不少人都听说了这事,农村人平时闲散得很,听说刘二死了,还是有不少爱看热闹的人,都是卯着劲的赶过来,当然其中也有诚心过来帮忙的村民。
村长李有权也随后赶来,有的人一看刘二的死相,吓得脸色发白当场呕吐,现场一时之间嘈杂不堪。
王守正凑到李有权跟前说道:“权叔你看这事要报官不?”
李有权咪着眼说道:“这里到乡镇有五十里地,咱去镇上一趟往返得要一天时间!你说镇上的人就这破事能来不?来了只怕也整不明白,这事挺邪呼得呢!”
八几年那会乡下人的法制观念淡薄,特别是像四方村这深山野墺的地方,基本对法律没啥概念,大小事一般都村长说了算。
王守正听李有权这样一说,也感觉有理,便不再多说。
这会刘家人都在商量,这刘二是烧是埋!刘二大伯就说了,“胡瞎子说今天中午十二点前必须得烧,不然肯定得作妖?”
“是啊,胡瞎子还说了,过了十二点不烧,他就不管了,”刘家的一个本家也附和刘大伯的话。
经过一番商议,最后决定还是得烧,为啥呢?因为这刘二死得太不正常了!都怕埋了以后作妖祸害人。
这时胡瞎子走到王守正旁边,王守正见胡瞎子过来,瞅了自己一眼,有点欲言又止的意思,就感觉胡瞎子是不是有点啥想法。
便问道:“胡爷爷这刘二哥真必须得烧才行?”
胡瞎子点点头说道:“我这么给你说吧!这刘二的死,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你信不信,今天不烧,不用等到下葬就得作妖!”
王守正听了这话吃惊不小,“这么邪呼??那二哥是被人,还是妖给害的?”
胡瞎子沉默片刻说道:“反正不是人!”
这不是人,那肯定就是妖了!王守正跟着叹息了一声说道:“刘二哥曾经救我一命,如今却惨遭横死!我这做兄弟的都不知道能为二哥做点啥!哎?”
胡瞎子说道:“老头子知道刘二与你关系非浅,你可以告知刘家人,刘二的尸骨可以留待明日正午再烧!今天我给刘二做一个七星锁魂灯的阵法,只要灯不灭就能相安无事。”
说完看了王守正一眼,“你也可以送你二哥一程,包括他的亲人都可以今日进行祭奠。”
王守正一愣,他是真没想到这老头子能让刘二哥多留一天,别看老头子整日冷冰冰的,其实还挺有人情味的。
王守正想到这里,便说道:“谢谢胡爷爷,我这就去告诉刘家人”。
王守正转告了老头子的话给刘家大伯。
刘家大伯拧了下眉头,看了一眼刘家众人,说道:“守正的话大家也听到了,这就去把刘二先抬回家,然后找胡瞎子一起过去。”
王守正听刘家大伯说,胡瞎子这三字!听着心里有些反感,这特么人家给你家做事,你起码的尊重得有吧?心里不舒服,但也没敢说,毕竟这还是二哥的长辈。
这时刘家有人抬了担架过来,但刘二死相太吓人没人敢抬,一时之间都在相互推诿。
王宁正见此情形便开口说道;“大家都别吵,来几个纯爷们的搭把手送二哥回家?”
刘家几个胆大的亲戚,见人家一个外人主动来帮助抬人,也就白着脸咬牙站了出来。
王宁正从路边沟旁绕到刘二头部身后的位置,用手扣着刘二双肩但觉融手冰凉,身体已经发硬,低头就能看见刘二肚子里流拉出的內脏,心里一阵犯难?
另有几人抬手的抬手抬脚的抬脚,从沟里将刘二起了出来。
刘二双手平伸已经僵硬,说是抬其实和提差不多,刚抬上坎没走几步,提手的一人忍耐不住,手一松跑一边哇的一声呕吐不止。
这人松手,抬脚的也一下顺势放了下来,尸体顿时失去平衡,王守正赶紧双手前伸一下抱住了刘二身体,手就摸着了从肚子里流出来的肠肝肚腑上,王守正心里难受得不行!冲松脚的刘家人吼道:“松他妈手干啥?赶紧抬上。”
那人才一下反应过来,硬着头皮将双脚抬起来,之后放在铺了白布的担架上。
王守正看着一手的血渍一咬牙,一不做二不休,忍着恶心将刘二散落在外的内脏肠子啥的,一股脑的塞在肚子里!
然后才对刘二嫂说道:“二嫂子你们先将人抬回家吧!我这身得先回去收拾一下,刘二哥的事我肯定上心。”
刘二媳妇这会早己醒转,泪眼婆娑的道:“兄弟谢谢你了啊,刘二有你这样的兄弟,也算没白活一场了!”说完止不住又恸哭流涕?
王守正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只道:“二嫂子节哀,先回去把二哥的身后事安排好,我随后就来帮衬?”
王守正便先行离开,刚走一段便看见媳妇在院坝里对这边翘首张望,便快步跑过去,“媳妇赶紧烧点水?”
刘燕看见王宁正一身血污“哥?你受伤了?”
王守正赶紧说:“这是刚才抬二哥身上沾的血,我先把手给洗洗。”
吴燕松了一口气,然后压着水、王守正将手洗了干净,然后脱下外套,吴燕也不再问,大至经过,已经听过路的同村讲了,于是进了厨房烧水。
王守正座在院坝边暗自寻思,二哥昨晚出来干啥了啊?琢磨间心里一动,难道是进古坟里去了?联想到茔壁上写的字?
而且二哥遇害的地方,不正是土山坡的下方,莫非真是坟里的鬼东西出来害人?
这时路上响起了鞭炮声,一群人抬着刘二就往这边过来,王守正走在院坝边,远远看见刘二伸直的手,感觉特别怪异!心道:“咋不将手掰下来放平呢?”
片刻众人就到了院坝边,王守正给众人点点头,侧身一瞥,担架上的刘二一双诡异凸出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看,张着一张嘴目光森然?
王守正倒吸一口凉气,心神一颤,再看时,人己被抬了老远,寻思道“他么是看花眼了吧?”
正准备回屋,侧身看见土山破心中一动?撒腿就跑了过去?来到石门前,瞅了半天也没看出啥异常来,无意一瞥石门左侧边缘,有点黑色的印迹,便低头细瞅,黑红黑红的?这特么是干了的血啊!
顺着边缘往下一瞧,下边也还有二条细长的血痕,只是被旁边伸出的小树枝挡住了,不留意还真瞧不出来。
伸出手拔开树枝?这是二根带血的手指印,都能看出指节处的形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