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他学乖了,他学会了很多杂活,他收敛了脾气。
他再也没有名门子弟的高傲。
他最终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
他想,他现在的一切,都是那个女人带给他的吧。
他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他无处可去了,他要艰辛的为了下一餐而努力。
“那青楼女子也是好命啊!这才大婚半个月就有了身孕。这以后啊可就平步青云喽!”
听到这话,吕然像发了疯一般,抓起那人的领口就质问。
平日里的教养早就在这半个月里烟消云散。
那路人也是被这个不知哪里来的疯子吓一跳。
最终他还是松了手。
是啊!
他执着什么呢?
他有什么留念的呢?
他该恨她,也该恨年少轻狂的自己。
他也该感谢她,让他成长了那么多。
是祸也是福。
他想好了。
他去了济生堂。
沐越笙早就和伙计打好了招呼,一切顺畅。
“你跟我来。”
伙计把吕然带到后院的客房,说道:“小主子过些天才过来,你要见他先在这住下吧!”
三天。
吕然过的无所事事,甚是悠闲,颇有些他从前当富家公子的日子。
他不需要操心一切。
十年前的济生堂人人景仰,口碑尤其好。
再加上背后的主人财大气粗,医术精湛,甚至有些百姓为这不知名的人立了一个小石像,当时香火鼎盛,至今仍立在迎光寺,曾经竟可以和迎光寺佛祖相比,也可以说有过之无不及。
因此以至于吕然过的这么些天吃喝都是上等,竟可以和朝廷重臣媲美。
他偶尔去济生堂前厅。他见到了随时随地的生离死别,无时无刻的惊险。
成年人的世界哪有容易二字。
他心中更加肯定,他要跟着沐越笙。
三天后,沐越笙终于来济生堂巡查。
“我愿意跟着你。”这是吕然见到沐越笙说的第一句话。
这么多天,他早该明白了。
弱肉强食,强者为尊。
“你名唤什么?”其实沐越笙已经把吕然的一切查的清清楚楚。
“我姓吕,无名,请主人赐名。”吕然抱拳,单膝跪地。
“很好。”小小的沐越笙有着大人的沉着和冷静。
姓吕是对生养他的父母的尊重。
他可以回那个家,但是他不想,他不想父母见到的是一个碌碌无为的他。
“既然是主人的人,那这辈子便会一直效忠于您。”吕然似乎变得有些成熟。
“吕然诺可好?”沐越笙重复着,“我要你重然诺,希望你莫要忘了今日这一番话才好。”
那时候的沐越笙毕竟才5岁。
“内个……”吕然弱弱地喊了一句。
“又有何事?”沐越笙有些嫌弃。
“诺字可不可以舍去啊!听起来有些像女子的闺名。”吕然纠结。
“人怎么可以失诺?”沐越笙强调。
吕然:“……”
“好吧好吧。”沐越笙退步了,“吕然就吕然,差不多。你心中有诺也不是不可。”
吕然哭笑不得。
此后沐越笙像是吕然的师傅,也是主人。
她教他练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