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身影转过身：“跟着来吧，带你熟悉这里。”
石力立马跟上，穿过长长的一道走廊，千奇百怪的场景罗列左右。
来到一处偏殿，这里散布着密密麻麻的人偶，堆积如海洋。每个人偶头上都贴着标签。
石力跟白袍身影继续走到偏殿深处。
空间传来一丝波动，一位手里拽着一大摞标签的灰色身影出现在眼前。
“这位是穿越之神，负责灵魂的穿越，通过试验，从而分析某些序列的潜在价值。”白袍身影介绍道。
石力一个踉跄，连忙托着自己要掉下来的下巴，惊呆地看着对方。
原来如此。穿越是这么一回事。
“祂的名字叫作‘痛好痛’，凡是穿越后呼唤祂的名，祂必在那人穿越的世界实现精彩。”
白袍身影继续讲道。
一旁的石力感觉自己已经石化。
白袍身影朝着灰袍身影问候道：
“痛好痛，这位是刚升来的神职人员，坍缩序列能力者。有何需要帮忙的，呼唤其序列即可。”
灰袍身影传来一道念识，算是打过招呼，又继续忙碌。
石力同白袍身影又来到了一间偏殿，这里像极了人类世界的计算机机房，但规模比起来不知要雄伟多少几何倍数。远处，满眼都装不下的巨大屏幕在闪动，上面爬满了不知所云的各色字符，如同厉国现在大红大紫的噼里噼里上的弹幕。像是在问候白袍身影的到来。
“这位是系统之神，是一台神工智能计算机。负责给选中之人提供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系统。从而更加方便地研究序列进化的数据。”白袍身影介绍道。
竟然是这样！
石力的三观再次得到刷新。
“祂的名字叫作‘叮’。”
石力与白袍身影异口同声道。
白袍身影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赞扬。
又陆续走完几处场景。
石力随着白袍身影终于来到了大殿的最中央。
这里没有屋顶，是一处辽阔的庭院。
仰望高空，那绚丽缤纷的气泡，数之不尽地漂浮在无穷无尽的虚空当中。
如同童话世界那般美丽又神秘。
石力不由感叹。
他多么想将这些秘密分享出去，然而神职人员的职业素养里不允许他这么做。
他当然不会违背，在高维生命面前，他满怀敬畏。
庭院的中央，是一处高台。
但石力不敢上去，因为白袍身影此刻停止了脚步。
“目前为止，你的坍缩序列只能将亿分之一以上的概率事件，转变成必然事件。然而用来寻找令神满意的序列，机会依旧无穷接近于零。”
白袍身影说道。
“不过，序列是可以升级的。通过完成生命里程的成就，升华灵魂的质量，从而让序列所附带的能力无限扩大。”
白袍身影继续说着：“上空是我创造的141592653589793238462643383279502884197169399375105820974944592307816406286208998628034825342117067个宇宙，每个宇宙里拥有10的60次方个不同的生命序列，每秒通过生老病死，重组更替10的50次方生命序列。然而这些几十位的数字，在序列总数那477亿多位数字的面前，实在一点意义都没有。”
石力仰望深空，除了觉得自己渺小，就只有深深的无力感。
这比起一个人面对浩瀚无垠的大海时，不知还要颤抖无数倍。
若是那些有密集性恐惧症的，可能直接就魂丧当场。
就如同一名恐高症患者，让他行走在几千米高的玻璃桥上时，那种来自灵魂的战栗与绝望。
“我并不能做些什么呢。”石力无比肯定地叹道。自己毕竟只是个人，凡人的世界他都毫无建树，更不用说让他在神的世界里完成那不可能的奇迹。
白袍身影波澜不惊地接着说话：“这是当然，目前为止你的坍缩序列能力只有Lv.0，但随着你灵魂的逐渐壮大，不断升级序列能力等级，在未来某个纪元，必能再次找到许多条令神满意的序列。”
“那有多少条令神满意的序列？”石力突然问道。
“同你所在那个宇宙的总原子个数差不多，就那么些吧。”白袍身影说到。
“……”
石力绝望透顶，双目死灰。
一开始他还高兴居然有那么多，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确实，自己所在的宇宙总原子个数是个超天文数字，不是多就能形容的。有理论物理学家粗略计算后得出，它是个81位数字，但在那序列总数477亿位数面前，还是没有多少意义，那概率依旧接近无穷小。
“不用叹息，神对你有信心。”
白袍身影说道。
“至少你就是令神满意的序列，那不可能概率中的其中之一。”
轰——
这句话，就如同彗星砸向地球，震得石力心中天翻地覆。
这，这......
是啊，自己不就是那个不可能吗？
一瞬间，石力在数字的迷失中重新找回了自己。
恢复了过来。
“那接下来我该如何？”
白袍身影不假思索道：“做任务，练级。”
石力哑然。
没错，做任务是人类进步的阶梯。
而练级，更是得要一步一个脚印。
那些一刀999级，都是骗你大爷的。
白袍身影继续说道：“一会儿，我让系统之神为你量身打造一款任务系统。你也可以凭着自己的意识，自由来往其他众神的地方，若是能帮到什么忙，不仅奖励丰厚，对于你灵魂的提升也有很大帮助。”
石力不由眉开眼笑，这是要开挂的节奏啊。
“别高兴太早。”
白袍身影立刻又给少年的兴奋泼了道冷水。
“这个序列，神已经知道是如何排序的了，会在其他多元宇宙秘密复制无数个这样的序列，到时候，这些序列生命会和你一样，进行不停的优胜劣汰。”
石力一震，转眼又立即愁容满面。
“当然，神是宽容的，对于淘汰的，只会让生命自然死亡。而那些优秀的，神却会不断地赐予其生命。”
白袍身影没有任何情绪。
“而作为原初序列，你是幸运的，至少你能随时来到这里，亲近众神。成为这里的神职人员。但你若是自甘堕落，不思进取，被复制品所超越，神也不会怜悯你的。”
石力拼命点头。
这已是很公平很仁慈了。
虽然一切都是为了最终的价值。
可在四维生命的眼中，三维生命又有何商讨的条件？
能耐心解惑，又有心栽培。
已是奇异的恩典。
“暂时说到这里吧。我要再去创造几十位数的宇宙了。你先回去吧，记得常来。”白袍身影说完，就凭空消失。
而眼前的世界也随着黑暗了下去，又重新回到了只有意识的存在。
而石力不由困惑了。
上山容易，下山难，他该怎么回人间？
这可如何是好？
这要是神不小心忘记了，那对于祂们这种高维生命，时间的流逝不知是怎么计算的。
只怕自己这微弱的意识经不起几天，没准就完犊子了。
父母会不会一觉醒来，看着自己一夜变成植物人而悲痛欲绝？
石力正焦虑间。
一道在课外书上常见的文字在意识深处传来。
【叮！
靠运气恰饭系统
捧饭碗者：石力
等级：LV.0
健康：2
力量：2
敏捷：2
智力：2
任务总介：请完成任何小概率事件。概率越小，奖励越大。
其他功能待开发中……】
什么鬼？！石力抓狂。
首先，为什么都是2？开局4个2，又不是斗地主！
还有，什么叫靠运气？自己明明就是坍缩序列能力，靠的是实力！
然后，这就是所谓的系统之神给自己量身打造的系统？这也太简单了吧！
最关键，这怎么还是半成品？是不是假的“叮”牌系统？会不会有副作用？有没有保修卡？三不三包？
嗡——
又有信息在意识中出现。
【任务解析中......
已完成任务，连续10天，连中十瓶再来一瓶。(；－_－)
经验+100，健康+10。
已完成任务，连续50次，在考试中全部蒙对选择题。(→_→)
经验+200，智力+5。】
等等！
这系统为什么还自带情绪，居然一副嫌弃的模样？
我可是学霸，选择题全对，怎么能说是靠运气蒙的？
我靠的可是实力！
石力心中愤愤不平。
嗡——
意识又有波动。
【恭喜成功升级到LV.1
健康+1，力量+1，敏捷+1，智力+1。
健康：13
力量：3
敏捷：3
智力：8
获得技能——意识传送。
意识传送：神说要让你回去，你可以回去了。(/。\)
】
石力对这表情好无语，好在知道怎么回去了。
也能感觉到意识在抖动，随着自己所念。
突然耳畔有了声音，电风扇在不停吱吱响。
石力感受到了身体的所在。
慢慢睁开双眼，低矮的天花板此时倍感亲切。
静静的呼吸，空气里有着木字牌蚊香的熟悉气味。
脑海中依然还是久久回荡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应该是做梦吧。
也或许是自己发烧？把脑子烧瓦塌了吧。
石力坐起身子，摸了下额头。
好像没有——不对！
自己的身体好像浑身充满着元气，精神也变得神采奕奕。
石力翻身做起俯卧撑。
神奇！居然能做3个了。
平时自己不管怎么努力，顶多2个。
这，不能再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