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玉蓝有精神疾病......她甚至还在长期服用抗癌药物。
这是顾兮怎么也猜想不到的。
于玉蓝苦涩一笑：“是不习惯吗？”
“妈妈，对不起。”顾兮冲过去抱住于玉蓝，双手收紧，于玉蓝觉得自己的胸口有些湿润。
从窗台照进来的稀疏月光底下，于玉蓝温柔地抚着顾兮的头顶：“怎么了孩子？”
小姑娘用低低的声音说道：“我找不到厕所间了。”
于玉蓝笑了，牵起顾兮的手往前走。
顾兮跟着她，脚步轻轻的。静谧的夜晚，顾兮望着于玉蓝的背影轮廓，出了神。
重新在女人的身边睡下，顾兮睁着眼，看着天花板上的影子。
后来的夜，她没有睡着。
——
这天早上，顾兮早起为于玉蓝准备了早餐。
于玉蓝睡得很熟，顾兮从她身边坐起，发出了动静，她仍旧没有醒。
顾兮用手指敲打着桌面，开始思考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说到底她的主要任务，还是秦皓琛。
顾兮自言自语：“不如去和于阿姨说一说，说不定可以把我送进市三一中。”
然而过了早饭点，于玉蓝还是没有从房间出来。
顾兮往返走，走到了房间门口，看到于玉蓝安静地躺在床上，脸还是那样的白，她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顾兮察觉到了不对劲，她慌了神，步伐紊乱地走到床头摇了摇于玉蓝。
没有反应，一点儿都没有反应。
于玉蓝的身体被顾兮摇晃得动了起来，可眼睛却还是死死地闭着，干裂的嘴微张着，眉头平坦。
完了完了完了，于玉蓝不会是.......她想到了昨晚看到的药剂说明，和自己手掌一般大的纸上白纸黑字写着供晚期病人使用。
这个时代用手机的人不多，顾兮绕了一圈，连个座机都没找着。
她只能慌慌张张地往楼下跑。
迎面撞上了上楼的秦皓琛。
秦皓琛手拿塑料袋，另一只手及时扶住了往后倒的顾兮。
他皱起眉：“你干什么？赶魂？”
这个声音......
也来不及揉闪到的小腿，顾兮宛若看到了救命稻草，她急拽住秦皓琛手术的塑料袋，噎着嗓子说道：“秦皓琛，于阿姨她好像不太对劲！像是，像是......”
接下去的话她没有说完，因为秦皓琛已经拉着她往上跑了。
轻车熟路地找到了于玉蓝的家，秦皓琛鞋也没脱就冲进了于玉蓝的房间。
他先是将手指探向躺着的于玉蓝的鼻下，又有模有样地侧过头，把耳朵放到于玉蓝的胸口位置，最后，他弯下腰，耳朵在于玉蓝的脸前停留了一会儿。
随后，他抬起了头，用一种说不清是什么表情的神态看着面前来回搓着手指的顾兮。
秦皓琛：“看样子说你是弱智，真的高估你了。”
说完，秦皓琛把塑料袋放上于玉蓝房间里的书桌，转身离开。
看秦皓琛的样子，多半是不严重了。顾兮放下心来，跟着他往外走。
顾兮：“妈妈她怎么了？”
从顾兮嘴里说出这个词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秦皓琛看向她的眼神格外深意。他停顿了两秒，用一种极其冷淡的神色看向她：“吃了药睡着了而已，你不知道于阿姨她的病？”
顾兮实话实说：“知道，看到妈妈在吃药。”
“妈妈？”秦皓琛笑了笑，朝着她勾了勾手指。
顾兮奇怪地往前走了小几步。
秦皓琛开口了，他说得极轻：“我不知道你是从哪儿得知我们家情况的，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同时骗过我妈和于阿姨的。于阿姨失去女儿后比较......想必你就是看中了这一点。不过顾兮你要知道，纸是不可能包住火的，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你伤害的不止是于阿姨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