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还给你，月儿。”他微微笑，拇指抚过她娇挺的鼻尖，逗得她气息直颤，“我不是早说过吗？只要你担得起这责任，够资格来挑起这个国家，我不会跟你抢这位子。”
意思是，若是让他感觉她不够资格，就休怪他翻脸无情了。
轩辕恩自嘲地弯唇，聪明地听出弦外之音。
“你放心吧，在正式登基前，我绝不会出任何差错的；即便登上了王位，我也会时时小心翼翼，不让自己走错一步。我晓得，只要我不够果断明智，不够勤政爱民，毋需你开口，那些百官大臣自然会要求你继续摄政，他们会说，皇女年幼，心智尚不够成热，请摄政王继续为国家尽心尽力。”她偏过芳颊，好俏皮又意味深长地睨他一眼，“我说的，对吗？”
他讶然凝视她，似乎没料到她会如此回应。
他很意外吗？
她与他对望，“为了确认我是不是个明君，你会一直在我身旁，时时紧盯着我、评估着我，对吧？”
他仍然沉默，可他毋需回应，她已从他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中知晓了答案，她忽地轻轻叹息，微笑了。
他待她严苛，偶尔也会不假辞色，可她知道，那从不是真正的残酷与冷漠。
她喜欢猜着他，也让他猜着自己，她喜欢在他面前，自己那控制不了慌张的心韵……
“你在想什么？月儿。”
她恍惚的微笑似乎又让他感到意外了。
“我在想，你总是待我如此严厉，”迷蒙的笑意染上眸，氤氲成最撩人的水雾，“万一我真对你说了谎，你会如何？”
“我会惩罚你。”他嗓音沙哑。
她身子一颤，“你会……打我吗？”
“你怕我打你吗？我彷佛记得你之前还说过，我打你那个耳光根本不痛。”
“你的惩罚就是那样吗？”不是狠绝的鞭打、残酷的刑求？
“你好像一点也不怕。”俊眉斜挑。
她是不怕。只是一记不痛不痒的耳光，她何须怕？
轩辕恩又笑了，笑痕在樱唇畔荡开，牵动了眉眼，在水雾氤氲的眼潭里激起圈圈涟漪。
水勤兰近乎着迷地看着她。
她好美。
为何他从未发现她笑起来如此柔媚可人？她简直像一夕之间长大了，前一天还是个不解风情的小姑娘，今日已是成熟艳丽的美人。
“你打人一点都不痛，我才不怕。”她娇声地说道，柔唇水润欲滴，好似待人采撷的红樱桃。
他一时情动，忽地低下唇，攫住那迷人的樱桃，舌尖探出，邪肆地舔过。
她骇了一跳，却没有反抗，身子一软，整个人偎入他怀里。
“我这样惩罚你，怕吗？”他一面轻吻她，一面佞问道。
“不、不怕。”她攀住他肩头，喘息地回应。
“真的不怕？”他暂时停下放肆的举动，火热的眸箝住她。
她被他看得全身发烫，下意识润了润唇，“我、我知道你不会侵犯我，因为你不会做出对天水不利的事，所以你……绝不会夺去我的处子之身。”
听她如此说，水勤兰先是感到惊讶，跟着忍不住朗声大笑。
“傻丫头，你以为只有夺去处子之身才叫侵犯吗？”他探出手指，捏了捏她俏美的鼻尖，“一个男人要侵犯一个女人，有太多法子了。”
轩辕恩她眨眨迷蒙的眼。
她不懂吧？水勤兰微微一笑，一手揽住她纤腰，另一只手不规矩地在她莹润的后颈来回抚摩，俊唇也没闲着，一寸寸烙过她软嫩的脸颊。
“你知道亲吻吗？”他轻轻含住她贝壳般的耳垂。
她身子一颤，强忍住差点逸出唇的矫吟，点了点头。
“那你晓不晓得，一个男人可以用多少方式亲吻一个女人？”
螓首轻摇。
“你要不要猜猜？”
她气息急促，只字难言。
“比如说这样，”他****她颈间锁骨，“或者这样，”他啄吻她的颊，“也可以这样，”他吸吮她的唇，“或这样。”灵巧的舌尖推开她唇瓣，长驱直入。
“嗯、嗯……”她惊颤地低吟。
他耐心地诱导她，寻到她柔软的丁香舌，轻巧地勾卷。起先，她只是笨拙地由他戏弄，逐渐地，她似乎抓到了诀窍，也能反过来缠住他，品尝他的滋味。
他稍稍退后，让两个人有足够的空间呼吸，她的舌追上来，与他一次次相触、互绕、纠缠。
这既青涩又性感的反应，令水勤兰发了狂。
他拥着她倒卧床榻，更激昂、更猛烈也更专心地吻她，火烫的吻沿着冰肌玉肤密密麻麻地洒落，直到薄薄丝料挡住了去路。
他懊恼地想咬开那碍事的衣衫，她却忽然伸手抵住了他。
“不，兰哥哥，不……行。”
娇嗓虽虚软无力，却仍唤回了水勤兰的理智，他一定神，不敢置信自己竟差点克制不住冲动。他在做什么？她是天水的皇女，是他碰不得的女子啊！
他猛然坐起身，神色阴晴不定。
“你没事吧？兰哥哥。”轩辕恩跟着坐起身，担忧地望他。
他不语，复杂的眼擒住她半晌，忽地展臂，将她柔软的娇躯捞入怀里。
他霸道地搂着她，阳刚的体魄散出阵阵热气裹围着她，她娇喘细细，原以为他还会做什么，他却只是紧紧圈拥着她，动也不动。
“兰哥哥？”她迷惑地轻唤。
“嘘，别说话。”他制止她，俊脸埋入她乌溜溜的发瀑间。
这似是压抑又略具独占意味的擒抱，令轩辕恩心弦一牵，她放松了身子，柔柔倚靠着他，虽然并非有意，她终究还是证明了自己也能在床笫之间取悦他。经过今夜，他想必会更加看重她，更体会到她的价值，也会更关怀、更在乎她……
她心满意足地合落羽睫。
水勤兰不懂她。
从小看着长大的丫头，他一直以为自己能将她握在掌心的，却没料到也有瞧不透她的一天。
怎么回事？哪里出错了？
饶是水勤兰自恃精明，近日也经常心惊于他那皇女表妹的难以捉摸。他知道她灵巧聪慧，比起常人，心思要剔透几分，可她的行止、她的反应，一向在他意料之中啊！
可现今的她，却老是出乎他意料。
这让他不禁有些懊恼，从不识懊恼为何物的他，近来竟老是遭类似的情绪困扰。最糟的是，他彷佛还对她兴起几分纯粹男性的渴望。
水勤兰敛眉，阴沉地忆起那个激情的夜晚。
那夜的她，清纯得像枝枒上初开的白樱，却又艳媚得好似盛绽的丹芙蓉；那夜的她，风姿楚楚，教他几乎失控。
“不对劲，”水勤兰深思地自语，大掌把玩着几颗翠玉圆珠。
如斯矛盾又迷人的她，果真是原来那个水明月吗？自从她回宫后，他便老觉得她哪里不对劲，有时他真怀疑，她该不会不是正牌皇女，而是某个顶替的冒牌货？
可说她是个假皇女，她的五官容貌和月儿明明一模一样啊，身材除了略瘦些，也看不出差别之处。这世上能有外貌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吗？除非是双生子……
一念及此，水勤兰猛然站起身，玉珠儿脱出掌心，在檀木案上滚动。
会是如此吗？月儿有个孪生姊妹？不，他娘亲和月儿的母后是姊妹，他从小便在这王宫内苑游荡，从不曾听闻他那姨娘怀的是双胞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