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今日的安保措施让安王及时得到医治,可还是晚了一步,安王似乎已经并不是在杯子碎时遇害,而比那更早。
言曜之马上封锁了现场,命人传唤斩迹司,就说,书画毁了,并偷偷请皇上秘密命令星将军抓捕那名随从。
言曜之将门口的太医令叫来,太医诊断一番后,整个身体软软的向后一倒,激动的说:“不可能啊!没一道菜我都是检查过的,并无毒啊,”说着,他用颤抖的手拿起银针又看了一次,银针还是那么银,“还是无毒啊!”
太医令还跪在地上,请求皇帝的原谅,言曜之爬在他耳边,说:“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东西没有查?”
“是有那么一种,”太医令眼睛放出一丝光芒,转而又消沉起来,“不过不可能。”
“什么?”
“安王爷在进来的时候,那个手下说他要拿一些茶进去,安王爷非喝不可,没必要查,我当时也想着没事,可茶叶能有什么事啊!”
言曜之一下揪住了可疑的地方:“照你的意思,一切都是安王爷带的那个随从说的,你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对吗?”
“嗯。”太医颤抖的点头道,随即说道:“您的意思是……”
“那根本就不是茶叶!”
皇帝实在看不下去,说道:“你先起来,配合言爱卿查案,你的事,朕完了再找你算账!”
言曜之明白,这安王爷与陛下不和,群臣皆知,倘若没有将这件事情弄清楚,也就不可能给群臣一个交代,那皇上可就难做了。
言曜之忽然想起了什么,拱手问皇帝道:“皇上,臣听闻安王爷早年征战过,并且受了一次伤,那次以后,陛下您就再也没有同意安王出战,是吗?”
“没错,你想问什么?”皇帝道。
“安王爷伤好后是不是吃东西都没有了味道?”
皇帝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是,朕还曾让太医看过,你问他。”说着,歪了歪嘴,示意就是旁边这位。
还没等言曜之问,太医令自己就明白了,说道:“安王爷的症状也是罕见,他吃东西还有味道,可是一喝起水来,甭管甜的咸的,到安王爷嘴里都一个味。”
言曜之心中已有了答案。
这时,姜灏等人赶来了。他们旁边还有一个下人,星将军也已经回来了。
“过去!”韩灵押着他。
“此人是谁?”皇帝问。
还没等韩灵回答,旁边的太医令认了出来,尖叫着喊道:“皇上!这就是安王爷的那个随从!”
言曜之和韩灵姜灏默契的对了个眼神,好像在说,做得好!
姜灏一甩扇子,好像在用身体语言说:就这样就完了?
言曜之微微扬起嘴角尴尬的回应。言曜之对那名随从说道:“怎么样?自己说,还是我替你说?”
那人保持着最后一丝侥幸,硬是不说话,韩灵看着那人心想:“真他妈煮熟的鸭子嘴硬。”
言曜之倒是很随意的说了声:“好啊,你不说,我替你说,你听着就好,如果有不对的地方,你记得补充。”说完,顺手拿起姜灏的扇子重重的给他来了一下。
言曜之开始了推理:“你,既然能在今天这个场面上陪同安王爷来,我想你必定是吃了苦头吧?”他停顿了一下。
那人听到这儿,抬头看了一眼言曜之。
“看来我说对了,”他继续说道,“听说安王脾气不好,你肯定经常受训吧?接下来,是真正的故事了。有一天,一个穿着黑袍的人来找你,他答应你,帮你报仇,利用食物相克的原理,如果我没猜错,你的茶壶里面装的是甘草吧?星将军已经前去所有的药店查了一遍,你,安王府家丁,买甘草五两,我想,就是为了今天准备的吧?那个黑袍人还答应护你周全,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让你从这儿逃出去,我刚开始让星将军抓你其实就是个幌子,不过现在我猜,那黑袍人不在今天的会上,而你,让我暗示的斩迹司在安王府抓住了,然后,你就被带到了这儿,我没说错吧?”
下面的百姓们正一睹这位神探的风采,不停的发出赞叹。
那名随从供认不讳:“没错,就是我,我认罪,不过,我很奇怪,为什么你能知道那个黑袍人?”
言曜之神秘的笑了笑,摆摆手,示意旁边的侍卫把他带下去。
言曜之撩起前襟,下跪拱手道:“皇上,臣……已破案!”
皇上看着他,不说话,言曜之微微抬起头,两人正好对视,皇帝说道:“言卿今日大显身手,破了朕深爱着的弟弟的案子,朕替安王谢谢你!”说着,举起一杯酒,一饮而尽,“有你,不仅是朕之幸,更是群臣之幸,万民之幸啊!”
大会继续,直到子时。
上面的宴会临时中断,皇帝将言曜之传唤至书房。
“那名黑袍人究竟是谁?”皇帝开门见山的问。
言曜之回答道:“这臣目前还不清楚,只不过最近京都发生的几起大案,都与这名黑袍人有关,而且当犯人说道关键之处,突然被灭口!”
皇帝瘫坐在龙椅上:“总之,今天谢谢你!”
言曜之连道“不敢不敢”,说“为您解忧,臣之本分。”
皇帝走下来,扶他起来,说道:“曜之,多亏你,机智变通,了却今日的事情。不然,我这皇帝的位子可就坐不稳了啊。”
言曜之连连“不敢”,道:“皇上您知道宣戟他在牢里的情况吗?”
皇帝到底城府还是不够深,更何况是面对言曜之,当他听到这件事的时候表情不对,只说了声“知道”,言曜之急忙告退。
回到斩迹司,言曜之对姜灏说:“今天啊,还好你听懂了我的暗示,当时场面复杂,什么人都有,如果我直接说出来,恐怕,今天这事就没那么好解决了。”
韩灵问:“你那暗示究竟什么意思?”
言曜之一笑,仿佛是嘲笑,说道:“姜灏知道是因为他经常用扇子,这扇子上的书画呢可以独自成品,而加上扇骨才是一把真正的扇子,可以说,扇子与书画是对立的。我去皇宫可是把安王和皇上看成一把扇子,姜灏一听就懂,反倒是你,你真应该多捣鼓两把扇子。”
韩灵一脸不屑:“我可不需要。”一旁的姜灏斜着眼睛瞧他。
“布谷布谷”
几声布谷鸟的叫声传来,三人对视一眼,突然笑了,言曜之捧腹大笑,说道:“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学布谷鸟学的这么拙劣,哈哈哈!”
声音是从大门右面传来的,他们走到前面一看,已经没了人影,那儿放着一个用黑布包裹着的东西,言曜之拆开一看,惊讶的发现,那是一柄玉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