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玉拂开燕卿肆意妄为的手,钳住她精致的下颌,如星般的凤眸上下端详着她。
双潼翦水顾盼生情,淡扫娥眉眼含春,秀靥香娇玉嫩,肤润如玉柔光,若腻如脂,朱唇不点而赤,娇艳若滴。
乌发绾成双垂髻簪着绒花钗,腮边两缕发丝平添几分诱人风情,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与昨夜判若两人,大相径庭。
扶玉唇角噙着抹玩味的笑,“有点意思。”
燕卿尽力控制身体转动头颅欲挣脱他的束缚,可身体的动作却似只慵懒的猫,下巴在他的掌心轻磨。
扶玉笑意更浓,燕卿无语凝噎,恨恨的剜了他一眼。
不出意外的,白眼成了眉目传情,秋波暗送。
“啧,不愧是小秦楼出来的人。”扶玉讥诮道。
燕卿偎在扶玉胸前,媚意荡漾,“奴家身上有许多惊喜是殿下不知道的。”
此语一出,连藏匿在袖口的圆鹊也察觉到了燕卿的反常。
扶玉将手滑落到她孱弱的颈部,语气多了几分不耐,“孤不想要惊喜,孤要的东西呢。”
“奴家不知。”
扶玉低笑一声,手在她颈子上稍稍一箍,燕卿心口一窒,小脸涨的通红。
“你有几分风骨,可惜孤不喜欢。”
眼瞅着燕卿要昏死过去。
圆鹊坐在燕卿袖口踌躇许久,末了,它长叹口气,怀揣着壮士断腕的决心从袖口滚到了扶玉脚边。
扶玉扬了扬眉梢,怜悯似的卸了手上力道,转而把圆鹊掬在了掌心。
燕卿抚着胸口重重的咳嗽起来,余光斜乜扶玉一眼,眉目间染上了一层杀意。
扶玉若无其事的把圆鹊放在指尖把玩,圆鹊则装的一手好死,躺在扶玉手上任凭他抚弄依旧岿然不动。
燕卿瞬间收敛了神色。它尚且沉得住气,她又怎能浮躁。
“殿下恕罪。”
“何罪之有?”
“奴婢罪在盗了殿下的氅裘。”
扶玉轻轻的嗯了一声,“为何夜里时不认罪?”
燕卿微微仰起头,“夜里时江枫管家误以为盗氅裘的人轻薄了殿下,奴婢过于惶恐。”
“惶恐什么,你不是肖想孤许久吗?”
“奴婢不敢,殿下是天上云,奴婢是地上泥。”
扶玉倚在太师椅上,一手握着圆鹊,一手端起茶盏饮了口茶水,“不错,有自知之明。”
燕卿长出一口气,尽量将语气舒缓,“殿下可否归还奴婢的东西?”
“你说它吗?”扶玉用指腹在圆鹊温软的身子上按了按,“孤觉得,它是孤的东西。”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扶玉施施然将圆鹊放在了长木几上,执起空茶杯盖在了上面。
圆鹊哀怨的闷哼一声,声如蚊呐,在燕卿听来却格外刺耳。
燕卿酝酿一下情绪,神情百转千回,“殿下,求您对奴婢心上人送的定情信物温柔些。”
扶玉将茶杯掀起了小缝,圆鹊咸鱼一般在茶杯下躺的安详。
扶玉抬眼瞥了下一脸错愕的燕卿,“你也说了是心上人送的,孤不就是你的心上人吗。”
燕卿:“……”
“殿下。”燕卿心一横干脆掐了自己一把,瞬间疼得眼眶微红,“奴婢记错了,不是定情信物,是奴婢母亲的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