冗长的静默后,扶玉忽的起身朝她步来。
燕卿回想起近身服侍身体被控制就感到后怕,如今退无可退,只能死死的攥住领口,“你,你不要过来!”
扶玉笑了,“你怕是误会了,孤对你兴趣不大。”
他俯下身,指尖尚未触及地毯上的圆鹊,圆鹊倏地一闪,躲到了肚兜底下。
燕卿尴尬道:“风不小,把它都吹跑了。”
扶玉敛了和煦的笑,转而把肚兜从地上拾了起来。
和圆鹊四目相对之间,江枫火急火燎的推开了殿门。
扶玉晃了晃神的工夫,圆鹊咻地窜进了燕卿的袖口。
“属下该死,坏了殿下的好事。”
江枫望着殿内攥着领口惶惶不安似受惊小鹿的燕卿以及握着肚兜虎视眈眈的扶玉,末了,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燕卿心里明白,扶玉定然从圆鹊身上瞧出了什么端倪。
不过还好,裹着氅裘的包袱一早被她沉入了王府百年不枯的古井里。
扶玉睨了江枫一眼,“什么事?”
“王爷,府内的百年古井一朝枯井了。”
梅开一度。
燕卿哽住了,她重重的咳嗽了几声。抚了抚心口慰藉自己,井枯了不要紧,包裹他们未必能打捞上来。
“下人们在井底捞上了它。”江枫说着,献宝一般从身后掏出了一个湿漉漉的包裹。
梅开二度。
燕卿倒吸一口凉气,头疼的揉了揉额角。
稳住,问题不大,她可是把狐肷氅裘剪成了狐狸它妈都不认识的样子。
“进来吧。”扶玉边说着,边从木施上取下披风罩在了燕卿身上。
甜津津的沉香味道弥漫在周身,燕卿从厚重的披风里探出头来,对上了扶玉深邃的眼眸。
江枫从腰间取出一副与肤色别无二致的手套,一丝不苟的戴在手上后,才把氅裘残片从包裹里抱了出来。
燕卿瞬间明晰了步摇的目的,她是想借扶玉的手将她置于死地。
扶玉望着氅裘碎片蹙了蹙眉,燕卿心头一喜,扶玉天时地利,可终究棋差一招。
倒是江枫愤慨极了,“千岁爷,这小贼不劫您的色也就罢了,怎么连您的财都不要了呢?”
扶玉抿了口茶,凝望着燕卿盈盈一笑,“她有眼无珠。”
“说谁有眼无珠呢。”燕卿小声嘟囔。
江枫蹲在地上扒拉着氅裘碎片,遗憾道:“氅裘的线索怕是断了,属下把它们收拾收拾,免得脏了您的地毯。”
“慢着。”扶玉把茶盏放在桌上,打量着湿漉漉脏兮兮的氅裘碎片,支使着江枫三下两下还原了氅裘的边角。
一炷香时间不到,氅裘有模有样的躺在了地毯上,几处突兀的缺口,是燕卿裁下给圆鹊做冬装用的。
江枫抖了抖包袱,里面却一干二净,“不对呀殿下,少了点东西。”
扶玉慵慵然撑着头问燕卿:“你以为呢?”
梅开三度。
燕卿阖了阖眸子,“奴婢愚钝,不懂殿下您的意思。”
扶玉扬了扬手,示意江枫退下。
江枫了然,把氅裘拾掇到包袱里退下了。
扶玉在燕卿的边上蹲下身子,骨瓷般的手指勾起她的一绺头发别在耳后,“孤给你个活命的机会,自己乖乖把白团子双手奉上。”
酥酥麻麻的痛感又一回席卷。
纤纤玉指温存在扶玉颈间摩挲,燕卿撒娇道:“若奴家不依呢,不如殿下替奴家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