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尘烟回家后进了书房,一直在想她跟南老爷子的协议怎么被叶富城知道的。叶家都没其他人知道。
门铃响了。
她去看门时很惊讶,叶风亭几乎没找过她,特别是主动。
她猜得到为上午的事而来,说:“进来吧。”
叶风亭进去,家里就他们两个人。
“你今天怎么那么跟爸说话?”叶风亭责备地说。
叶尘烟抱着胸,好整以暇地问:“我怎么他了?”她都知道叶富城肯定是装婊了。
叶风亭说:“他说你今天来,说用家里的事情要挟他给股份。”
“就这些。”
“嗯。”
叶尘烟冷笑了几声,说:“他那么大一人,我能怎么他,至于股份的事,这是我跟他的约定,无可奉告。至于我威胁他的事,要不你问问他怎么编排我和我妈妈的。”
叶风亭叶不是不清楚叶富城的个性,但叶富城确实没当着她的面说过多狠的话,她不知道叶富城到底会怎么编排张燕缨。
“但我跟你说了,爸有高血压,你忍忍他。他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
叶尘烟越发觉得可笑,说:“叶风亭,圣母不是坏事,但对着恶人圣母,甚至要好人去迁就他就有点婊了。”
“你不觉得叶富城现在越来越绿茶婊了吗?这种倒打一耙的事,他越干越乐此不疲。”
“但你忍忍就过去了,否则,他可能有生命危险的。”
“是吗?他死了吗?”
叶风亭没反应过来,说:“什么?”
“我说,他活该。高血压也不是绝症,他多吃点降压药、运动运动就好了。这种罪名我可背不起。”
叶风亭觉得叶尘烟已经不是叛逆可以形容的了,她冷漠得像个魔鬼。她一分钟都待不下去。
她起身脸招呼都没打就出去了。叶风亭平时最注重礼节和体面,做什么都会打招呼的。
叶尘烟得到了快感,诅咒的快感。
叶风亭很狼狈地离开,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钱和名分真的比一个人的生命还重要吗?
她回家打开灯,明明是夏天,外面温度有33度左右,她却觉得很冷。她来这个世界好像就是一场灾难。
叶尘烟觉得去探探南国丰的口风,她觉得不会是南国丰倒戈出卖她。
晚上,去南家,南家还蛮热闹的,南家老大带了个女朋友回来,南国丰很满意。等他跟那个女的聊完天,已经是九点钟了,南家老大把人送回去了。她才跟南国丰来时聊天。
“爷爷,我想聊聊。”
“有什么事说吧。”
“我觉得,去书房聊比较好。”她严肃地说。
南国想了想,说:“好,你到书房来。”
叶尘烟上去后,用担忧的眼神看着他说:“叶家的股份恐怕不能按时拿到了。”
南国丰稳重的声音响起:“为什么?”
叶尘烟小心翼翼的说:“叶家现在的遗嘱是全部都放到叶风亭的名下。”
“按照法律,这不可能的。”
“爷爷,你活这么大岁数,什么没见过。豪门之中,出尔反尔,不是很正常的吗?什么事没有有效的白纸黑字,都是空的。”她这话,也算在警醒南国丰了,叶富城能对亲生女儿出尔反尔,何况是外人呢。
南国丰显然是没深究她的话,说:“叶风亭在你姑姑名下,不可能就这样拿到的。尘烟,我觉得,你应该果断杀伐些,不能只靠血缘这种老天赏饭的先天优势。”
叶尘烟觉得,南国丰很可能不是泄密的人。他是个军人,手上不会轻易沾血的,有这样的决心,既证明他调查过叶家,又证明他很想得到叶家的财产。
叶尘烟心思肯定是很怕的,这样的人,如果他帮叶富城,自己可能会丢了性命。现在她不能百分之百确定他帮谁,自己能不能安全行走好像都成了问题。
她很疑虑地、胆小地说:“这不好吧,毕竟是我姐姐。”
南国丰轻声笑了两声,说:“你想得到一些,就得失去一些,体面的亲情最没用。”
叶尘烟不是为叶风亭而反驳,她就是想试探南国丰能有多冷漠。现在她知道了,不择手段。
叶尘烟说:“那现在我们还是等等吧,我想事情还有好的解决办法。”一旦出了事,所有的猜忌和怀疑都会落在她的头上,南家很容易就能置身事外,她不能轻易冒险。
南国丰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好,听你的。”
叶尘烟走后,南国丰问佣人:“那天南诩进来后有拿什么或者有什么异常吗?”
保姆回忆。
“我当时在角落,想打声招呼的,后来少爷回头看了一眼,我觉得不对劲,就没敢出声,少爷出来时很防备地看了看四周,我觉得他是背着您干事情,就告诉您了。”
南国丰的棘手事来了,南诩到底是知道了什么,叶尘烟今天来说,必定不是空穴来风,他总觉得南诩和叶尘烟之间有点问题。
他对管家说:“你去查少爷的行踪。”
“是。”管家问,“要不要派人跟着叶小姐?”
“跟着吧,找个机灵点的,别被发现了。”
“是。”
叶尘烟下楼,恰好遇到了徐杳。
“妈。”
“尘烟哪,你跟南诩的大事得安排上啊。”
叶尘烟装傻充愣:“什么事呀妈?”
“就是生孩子呀,你们生了也好忙事业啊。”叶尘烟恭敬地说:“妈,这生孩子也得讲时机的对吧,我们是夫妻,早晚会有的。”
徐杳靠近她,说:“妈这里有偏方,你拿去试试。”
“妈,不用了,我身体很好,南诩身体也很好。”她觉得徐杳想孙子想疯了。突然就想起来了赵笑音的奶凭孙贵。
她不等徐杳开口,急忙说:“妈,我明天还有事,今天就先回去休息了。”
回去后,南诩在家。
她跟他打了声招呼,知会他自己回来了。
洗完澡开始收拾,把客房收拾好。
南诩看后,没多问,他自己又不是猜不到。叶尘烟还是解释了一边。
“这房间空调有点问题,我睡沙发不舒服。”
“嗯。”他轻声说。
叶尘烟觉得总算自由了,在主卧睡觉,一直睡沙发,自己的腰背都难受。
她躺在床上突然有一个可怕的想法,如果南国丰是叶富城一伙的,他今天会不会在威胁自己,那样的手段会用在她身上。
第二天星期天,她起床晚,去下面买好早点。
上去后南诩恰好出门,她以为他要回部队,还是问了下:“你去上班吗?”
南诩低音炮嗓音回答:“不是,我出去一趟。”
她没管,但想起了徐杳的话,说:“你好好劝劝你妈,让她别心急,别弄什么药方给我。”
南诩疑惑:“她怎么你了?”
“催生呗。”叶尘烟无奈地说。
“这我管不住。”
“你!”叶尘烟被气住。
南诩走了,她先去完成了一些工作,然后约何唯过来。
何唯过来是下午三点多了。
两个人在客厅看电影,看完后才一起出去吃饭。
徐杳晚上又过来了,又是催生的事。南诩不在,她觉得徐杳就是故意的,自己儿子都管不住,还管她,当然也可以理解为管不住南才管她。
“妈,南诩还没回来,我出去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