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国好玩吗?”南诩问。
这个问题让叶尘烟有一点尴尬,她几乎不跟人将自己独自出去的经历,因为太难开口了。
她敷衍回答:“还好吧,就是太热了。”她不想讲什么好,当然,跟南诩没有关系。
南诩没再问,去院子里看了看,到饭好了,张燕缨叫他们,他们才进去。
饭桌上,张顺扬突然就提到了孩子,叶尘烟没想到啊没想到,一下呛到了。南诩递了杯白开水给她,拍了拍她的背,尴尬地回复张顺扬。
“外公,我们还年轻,再拼两年事业。”
叶尘烟没有在叶家和南家的嚣张跋扈,说:“外公,你放心,会有的。”南诩惊讶。
晚上回去,叶尘烟也没解释什么,她以为南诩会明白,她外公年纪大了,不管有没有的事,哄着才是王道。
到家是晚上八点四十分左右。各自洗完澡,南诩问:“你真的准备生孩子吗?”
叶尘烟以为他当真了,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假的。”
南诩还是心事重重,叶尘烟觉得他有事儿,但他们是夫妻,又没有过节,他为什么不说呢?
她知道,得防着南诩了,他可不是好男人,之前的事,她一点点回忆,总结出两个字,渣男。但仔细想想,还真不能算,她心里有一个人,她照样想他,她跟南诩唯一的区别就是,那个人不喜欢自己。她没有机会像南诩一样。
说到底,南诩到底坏不坏,叶尘烟不敢百分百地说,大部分时候觉得他没什么坏的。
周末晚上约了何唯出去唱歌,结果遇到了南诩的旧情人,赵笑音。叶尘烟是怎么认识赵笑音的呢?就是出差期间,得知南诩去军科后,她雇人去调查的。她不知道赵笑音有没有认出自己,但自己不会放赵笑音走的。
她上前堵住赵笑音,灯光昏黄,赵笑音确实是没认出她,问:“小姐,你有事吗?”
叶尘烟气场强大,慢慢地说:“赵小姐,你认识我弟弟吗?”
赵笑音觉得莫名其妙,还是保持礼貌地问:“谁是你弟弟?”
“我弟弟叫南诩。”一句话点燃了炮火。一方面,赵笑音知道自己不受南家人待见,另一方面,叶尘烟不可能对赵笑音有好感,但也不至于多有仇。
赵笑音问:“你想问什么?是我和南诩旧情未了,还是死灰复燃?”
叶尘烟没太听懂她的话,开始消化,疑惑道:“去我订的房里谈吧,放心,就我们两个。”她让何唯在外面等。
坐下来后,赵笑音先开口,讽刺地说:“你们南家真有意思,以前我跟他谈恋爱不阻止,但是呢,阻止我们结婚,我们不结婚,你们还要阻止,你说你们南家哪样不满足呢?我的青春可不是白嫖的,让南诩清清白白,我却被唾弃是不可能的。”
“至于南夫人,告诉你妈妈,她那种奶凭孙贵的想法让我不齿,做南家的媳妇就像一个她的工具而已。”无尽嘲讽。
信息量太大,自己什么都没说,赵笑音就把她炸了,她不知道怎么回刚才的话,坦白说:“我是叶尘烟。”
赵笑音是惊愕,说:“你想干什么?”警惕,防备。
叶尘烟友好笑着说:“放心,我不是南家人,不会为难你。”
赵笑音会信就见鬼了,不说话,看着她。
叶尘烟不觉得她会说什么有用的话,还是试探地问:“南诩又找你了吗?”
赵笑音不回答,直接走出去了,叶尘烟也没想到,她这么直接硬气。
何唯进来后问:“那谁呀?你什么时候有弟弟的,南诩不是你老公吗?”
叶尘烟叹气:“看来,南家的硝烟是不会散了。”
何唯看她问牛答马,把话筒递给她,说:“你先试音,我去叫吃的。”
叶尘烟把不开心丢在一边,说:“记得点点变态辣的。”
两个人的KTV好像不热闹,但两个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就未必,特别是两个女人,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努力飚不争气的高音,一会儿又演MV里的情侣,故作卿卿我我,然后又故意嫌弃地看对方,累了就坐下来吃吃喝喝,吃边吐槽生活的不顺。
南诩单独回了南家,偷偷去了书房,找什么东西。佣人将情况告诉了南国丰。南国丰没有表态。
叶尘烟心思虽多,但跟南家有不少约定,她觉得是足够防着南家的。
大概一周后,叶富城让佣人给她打电话让她回家。本来是不想回去的,想了想,叶家的股份还没按婚前约定分,就回去了。
星期六早上,她挺早就去了丽水湾那边,南诩觉得她怪怪的,边问她:“你这么早去哪儿?”
叶尘烟敷衍道:“没事儿,我出去溜达溜达。”
南诩不相信。他也算是很清楚叶尘烟的习惯。
回到丽水湾,她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佣人上去叫叶富城,他才慢悠悠地下来。
“来了。”平常的问候。
叶尘烟勉强平和回答:“嗯。您找我什么事?”
叶富城坐下来,说:“分股份的事我不能答应。”
叶尘烟羞愤,她用一段婚姻换的东西就这样了吗?她压住火气,问:“为什么?”
“为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他提高了几个分贝,然后意识到失态,整理下衣领,继续说,“你跟南家签的协议书你不会忘了吧。”
叶尘烟就像是被抓住的偷吃菜的孩子,因为理亏,气势不足,但咬牙犟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叶富城虚着眼,用冰冷可怕的语气慢慢说:“你想利用婚姻得到财产,宁可跟南家签那种协议书,都不肯让你姐姐得到一分家产。你说恨我,那你自己又是什么东西。”
叶尘烟终究是没有他的狡猾,他混迹商场,动人心,知道怎么去攻击一个人。
“你妈就是把你当一个工具,你以为她多爱你?这个家里,你妈对风亭那样,你以为对你会怎样。”
20年的时间,都是她妈陪她度过的,教她识字做人的是她,教她怎么去面对困难。他都不知道,他才是那个人,现在居然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攻击她妈妈。
她本来听到“什么东西”这四个字脑袋就嗡嗡的,不知道说什么了,她知道这是他的手段,发生地时候还是没能适应。
她慢慢调整情绪,冷静下来,用颤抖的声音说:“你不打算按婚前的约定分股份了对吗?”
“是。”
她猛然站起来,说:“那你叫我来干什么?”
“你想要股份也不是没有办法。”
叶尘烟敌视他,问:“什么办法?”
“只要你说服你妈离婚就行。”他很得意地说。
叶尘烟冷笑,弯下腰说:“你做梦,不就是想把财产给叶风亭吗?不可能的。”
叶富城嘴角轻轻上扬,带着笑说:“好啊,那就让你妈同意风亭入我的家里。”而后一副委屈地说:“你觉得怎么样?我这可是退步了。”
叶尘烟看出来了,他这是出尔反尔,还打算再算计她一次,她才不会上当了,叶风亭真进了家,她可能一分钱都拿不到,原因很简单,她不侍养叶富城。
她也同样冷静冷漠地说:“爸爸,那咱们就看看,如果让大家知道,你婚前出轨,虐待发妻,最后还想发妻净身出户,看看大家都是什么反应。”
叶富城不恼,说:“你妈妈当年不揭发我,就是为了困住我,得到财产,现在她这么做就是功亏一篑。你以为,婚姻套住的只有她吗?再说了,跟外面说了,我跟你妈妈离婚的几率就更大了。”
叶尘烟笑笑:“那就走着瞧。”佣人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没有亲身体验,她永远不会明白一个家庭怎么会这样。
叶风亭听说叶尘烟回家跟叶富城吵架了,气冲冲跑过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