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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萨坦 序幕

恩葛把玩着那把弩箭,很是喜欢,圣物收藏室的灯光正好,更是显得这把趁手武器锋芒毕露。银白色的箭头锋锐,更是可以贯穿地板以如此之深的威力。

索格罗夫向着圣物收藏室的尽头前行,那里被红色的帷幕掩盖,但是几年前还没有这样的设施,台下没有用于保管圣物专有的铜色金属,而是普通的木质地板。

“那是什么,索格罗夫?”萨坦察觉到了这里新的变动,刚才的弩箭也着实让他一惊,恩葛不断转动着弩矢转换器,淡绿色的琉璃箭矢之中有着某种液体。

出于对安全性的考虑,索格罗夫先向恩葛提供了些信息。

“淡蓝色箭矢会凭空燃烧,淡绿色箭矢则盛有剧毒,我改良了它们的造型,故而在发射的一瞬间不会承受过大的冲击,缓冲,也许我该这样命名,这将重新定义武器。”索格罗夫尽管是虔诚的信教者,却也在探寻着世界的其他法门。

当机械与齿轮开始运作,他便也根居此地,在信仰与科学面前奉献自己的力量。

随后他便开始解答萨坦的疑惑。

“我所要向你们展示的,是即将迎来的,世界的第二变革,万物均衡,没有什么不可以共存,我相信我的造物,终有一天也能辅佐被神灵祝福的人们左右。”索格罗夫的声音逐渐变得激动起来,眸子火热,走向了帷幕前。

恩葛悄悄凑到了萨坦前面:“你虽然来了有些时日,但也算是小半个新人,与索格罗夫也认识没多久,你知道他所表现的热情不只是对于宗教,无论展示的是什么,请务必捧场。”

“但他搞的这玩意儿确实超乎我意料。”随后恩葛便小心翼翼地将弩箭放在某一个桌上的中间位置,防止一不小心走火。

“那按你所说,他说不定也会带来些惊喜,这种事情往往需要大量准备,倘若是些有用的物什,便不嫌多了。”萨坦便带着恩葛走向前去,更像是这里的老熟人一般。

索格罗夫之所以对于萨坦有着不错的好感,正是由于他的性子使然,萨坦总是乐意耐心观赏他所带来的物件。至于萨坦是小半个新人,那是因为他加入“黑色殡仪馆”成为一名守夜人也只不过是几个月的事情。

按照恩葛的说法,萨坦像是从天而降,这座城市突然就多了这样一个人,不过他愿意去做这般苦累活,便也无所谓了。更何况他的才能出众,无论是被诸神恩赐的身躯,还是超一流的刀法。

“这和那些小打小闹的玩意儿可不一样,孩子们。”索格罗夫走上了帷幕,也算是借助自己的职务之便,为小爱好挪出一些地方吧。

但他隐隐觉得,他的造物,将得以成为珍贵的利刃,同圣物一同传承。

索格罗夫初到此处首先发觉的便是诸神信仰,宗教的奇妙之处,他深陷其中,并成为了利亚维斯塔大教堂的老资格神父,随后便是那些金属,他探寻他们的潜能,凭借着余生仅有的兴趣与热血,追寻锋锐的剑刃。

他将追寻此道,直至终结。

萨坦全神贯注,他知道今天将会是历史性的一刻,一切的变革之初。

恩葛则是不以为然,纵使来过这里几次,但每次总是时间有限,况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些圣物甚至会报废,他都还没来得及看过呢。

有些任务的战果则会被保管至此,成为新的圣物。

索格罗夫没有回头看,这是他的心血之作,更何况他只是正在步入晚年罢了,他依旧有相当多的时间与精力来完善自己的最初之作。

“这是我设计的,利用圣物......”

恩葛愣了一下,索格罗夫慌忙解释道:“向上头申请过的,孩子,这是合法的。”随后便一下子掀开了红色帷幕。

连恩葛也愣住了,索格罗夫呼吸急促,甚至有泪光闪烁,他当初制作完毕这个便知道,自己在机械方面绝对有着异于常人的天赋,他的梦想便是能够成为神在人间的助力,化作祂们的利刃,为人所驱使。

巨大的人形机械身体纤长,棱锥形的手臂配备着具有一定长度的利刃,外形很是骇人,可以透过中空的中心部位看到背后的蒸汽炉,尽管没有驱动,但也可以知晓它将具备多强大的威力。

“它的前方配备着一个辉光管,可以通过预设的“系统”判定是否照射到敌人,这正是将精妙的金属工艺与伟大恩赐联系起来的地方,我通过量产型的圣物对它改造,具备了初步“智能”,你们也不是不知道异肢会具有一定的思维,我正是利用此道。”

“它的名字叫K-III,我的最初之作!”索格罗夫第一次把它,甚至可以算作是自己的孩子,给其他人看到,他回头看到萨坦和恩葛朝自己走来。

索格罗夫忍不住泪流了起来,连最为跳脱的恩葛也拍了拍他的肩膀。“熬出头了吧,你干的很不错。”

但是他随后又加了一句,萨坦实在是来不及打住了。“但是这和任务有什么关系呢?”

索格罗夫生性温和,便也不同计较,从上衣口袋抽出几张纸擦干泪水后便笑了起来。揉皱的纸团被他随手放进了裤子口袋里。

“这些事情我尚且只告诉你们,K-III的专利会被我卖给教会,K-III之所以是我得意之作,不只是由于它完美实现了神明的赏赐与现代科技的融合,哪怕是这点也会变为鲜有人知的秘密,但最关键的是......”索格罗夫卖了个关子,轻咳了两声。

“你们见过义肢吧,对于没有异肢的人的能力补偿,而K-III正是我的一种尝试。”

“将古者与适应性武器的融合。”萨坦晃了晃手中的血枪,看向索格罗夫。他先是一愣,随后爽朗一笑。

“不错,正是如此,K-III实际上对于强大的古者,正如同你手中这把血枪,会有更强大的加成,但帝国派遣不出那么多的古者,因此便也不知道他们想不想得到这里去了。”

“希望你不会低估他们的智商。”恩葛嘟囔到。

“这样的灵感正是我从血枪之中得到的,K-III的续航能力很是不足,但倘若换做古者驾驶,便可以实现能力的共享,几乎是源源不断地获取能力,就像是一个真正的生物!”

“只有古者才可以吗?”萨坦埋着头,捏着下巴,问了句。

“暂时如此,还没有更好的法子,但无论是法术还是其他能力都将提升到一个绝对百分百的能力,我的这座是由渗魔石打造的,教会那边只会收到铁制版。”索格罗夫凝声,叹了口气。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希望它会造福人类吧。”

“这次叫你们前来是希望你们成为第一批测试的古者,这既是我对你们的信任,也希望我能获得你们的信任。”索格罗夫平缓了激动的情绪,缓缓转过身去。

萨坦和恩葛都点了一下头。

“你们准备好护符了吧?”索格罗夫把K-III重新用帷幕盖好,漫不经心地询问到。

“这次还真忘了。”恩葛尴尬地挠了挠头,索格罗夫眉头一皱,从怀里掏出几个淡金色的纸符,让它们飘了过去。

萨坦正好抓住。“谢了,老索格罗夫。”随后便告辞离去了。

“你们终于准备好了啊,没有给我的东西吗。”一名穿着红棕色披风的男子在教堂门口等候,月光辉映着他身后的雕像。而他本人的面庞则被教堂的灯火照了个清晰。

他蓄着长发,鼻梁高挺,眼睛妖异,身形修长,只可惜身高没有到一个伟岸的地步。胸前有着各式瓶瓶罐罐,捆在背带上,可以看到里面装的白色粉末。

夜声人静,可以听到不远处的马车缓缓离去。

“看看,我们组的阴阳人来了!”恩葛拍着萨坦的肩膀,缓缓上前,长发男子的脸上闪过一瞬间的不悦,随后将头扭向一边,黑色的头发遮掩了半边脸,也许是在调整表情。

“准备好就走了吧。”

“好。”

萨坦拿着血枪,伸出手却发现上面空无一物,愣了下神也缓了过来,便直接用手拿着了,他惊奇的发现借着那些触肢的连接,以及血枪本身不重的质量,可以很轻易地攀附在手上,也倒是不用多做动作。

“维纳斯,开路吧。”他从怀中掏出了面具,重新戴好。

恩葛看了看他的脸,目光相对后转到另外一边。

维纳斯掏出身上的第二个罐子,轻微摇晃,白色的粉末摇晃均匀,没有粉尘沾在管壁上,随后恩葛抽出一张镂空的纸,将它置放在地上,试图将它与地面贴合。

他准备好之后,维纳斯旋开瓶盖,一点一点地将粉末倾斜而出,抽出纸后,便呈现出一个符文。

周遭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赤红色的光芒包裹着三人,无论是钟楼还是诸神雕像都逐渐远去,变得模糊不可见,一切的光景如同水纹般波动,变得一片幽蓝。

荆棘丛生,灰黑色的建筑透过裂纹闪着暗红色的光,一片空幽,不知名的昆虫翅膀摩擦,发出声响。

“欢迎来到灵界!”维纳斯张开双臂,那一轮月亮仍旧闪耀,但已然变成了一片赤红,与恐怖小说中所描写的并不一样,那更像是燃烧着的物体。

金色的表链从衣兜垂下,维纳斯的手裹着黑色的丝布,萨坦先前也有看到过,但今天他透过缝隙看到了里面的皮肉,泛红,遍是点状伤痕,不由得心中一沉,将目光挪向维纳斯的衣兜中。

里面并非是怀表,而是一块口哨。

“要来了。”

伴随着一阵刺耳的鸣响,维纳斯深深吸气,可以看到他胸膛起伏。

“奥达维因,速来见我!”

天空遍布云雾,被渲染得赤红,龙影遮月,随后便是轰然落地。赤红色的鳞甲,一对弯曲的犄角,一对金色的竖瞳。

“没时间解释了,快上车。”恩葛倒是显得熟络,抓着萨坦便骑上了龙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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