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树低头一看,桶里的水怎么颜色发红,难道是被污染了?
“自从咱们开工后十多天水后就开始变成这个颜色了,我一直也不好意思说,怕给厂里找麻烦。”石墩大婶说。
“这种情况你早就该反映了,这种水喝了是有害的,这样吧,由厂里出钱,先给你们打一口深井,你们家先将就一下,回去后我再想想办法,争取让你满意。”孙家树说。
“那谢谢大侄子了。”石墩大婶高兴地说。
孙家树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办公室,坐了下来后,他陷入了沉思,这几天工厂附近的群众不知找过他多少次了,主要是噪音问题,晚上睡不好觉,大人们习惯了到没什么,主要是影响孩子上学。厂门口的刘大孬的两个孩子,今年一个考初中,一个考高中,没办法,只好全都住校了。现在又冒出来一个新问题,如果办厂影响了群众身心健康,影响了下一代的成长,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村民们的觉悟拥挤够高了,如果是别的村,早就闹翻天了,像这样的问题,就是村民们不提出,厂子里也早该想到了,现在问题可是实实在在地摆在面前,该怎么解决呢?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呢?总不能把村民们都搬走啊?他们不搬总不能般厂子吧?
搬,搬,搬,孙家树的脑海里一直在闪动着这一个字,他忽然站起来说出了一个字……搬。
孙家树站起来就往外走,他边走边喊:“成叔,成叔,您来一下。”
刘成正在安装车间监督生产,听到孙家树的喊声,他急忙走了出来,“家树,什么事?”
“成叔,发动车子,咱们出去一下。”孙家树说,自从孙家树来厂以后,刘成几乎成了他的专职司机。
“去哪里?”刘成问。
“到了你就知道了。”
刘成二话没说就钻进驾驶室,他连着打了几次火才发动了车子,“这破玩意又该修了。”刘成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成叔,不修了,等交了这一批货咱们提个桑塔纳。”孙家树说。
“真的?”刘成高兴地问,“现在公社书记还没有配上呢,想不到我刘成还能开上小轿车。”
“当然是真的,出不了两个月。”孙家树说。
吉普车驶出来工厂大门,刘成问:“家树,往哪个方向走?”
“村东边公路的方向。”
“去那里干什么?”
“到了你就知道了。”
刘成不再多问,他一踩油门,吉普车立刻颠簸起来,“这条路该修了,到处坑坑洼洼的。”刘成说。
“该修也不修了。”孙家树说。
“家树,这条路不修可不行,再不修大车就过不来了,咱们一个月光铁就需要几百吨。”刘成说。
“成叔,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为什么不修了。”孙家树神秘地说。
两人说话的时间,吉普车已开到了村东的公路上。孙家树示意靠路边停下,车子“噶”的一声就停下来,两人从车里钻了出来,孙家树一下车就开始步量起土地来,刘成不解地跟在后面。步量完毕,孙家树指着两条公路环抱的那一片地问刘成:“成叔,你看这一片地怎么样?”
“很好啊,地很壮,是高产田。”刘成说。
“成叔,我是问你在这一片建厂怎么样?”
“建厂子?建什么厂子?”刘成感到莫名其妙。
“建咱们的衡器厂啊。”
“哎呀,家树,你可真有眼光,厂子建在这,过大车也方便了,也不扰民了,还可以扩大厂子的规模,真是一举三得啊。”刘成恍然大悟。
“我想赶快动工。”孙家树说。
“别慌别慌,先跟支书商量一下,毕竟他是村里的一把手。”刘成说。
“那咱们现在就去。”
“好,上车。”刘成说。
两人又钻进吉普车,厂子急速向大队部驶去,到了大队部,村支书刘有根正好在大队部,看到孙家树二人风风火火地赶来,他问:“你们两个这么急是干什么呀?”
“有根叔,我们来主要是想向您请示一下厂子搬迁的事。”
“搬迁厂子,这厂子好好的搬什么搬?”刘有根说。
“有根叔,事情是这样的,咱们的……”孙家树便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想法向刘有根作了汇报。
刘有根马上摇头说:“不行,不行,现在的厂地可是咱们村的风水宝地,从我父亲开始经营到现在已经有百十年的时间了,不能到我这里破了风水,再说,搬迁需要钱,钱从哪里来?搬迁需要征地,手续麻烦着呢。”
孙家树说:“有根叔,现在都啥年代了,你怎么还信迷信,钱咱们可以通过银行贷款,征地的事可以慢慢来,眼下,咱们厂地确实太小了,已经影响到生产了。”
刘有根说:“你们年青人敢想敢干,这一点我很欣赏,但你们借钱花我却不赞同,今天花掉了明天的钱,还要白白付利息,不合算呀,真要想搬,还是等工厂赚了钱在搬,花自己的钱,花着也气势,还省得跟银行说好话,你看,过这两年我就要退下来了,我求你们能不能让我安安稳稳地退下来呢?”
话说到这份上了,孙家树和刘成也不好再说什么,两人垂头丧气地走出了大队部,搬迁的事就这样搁置了。
孙家树正集中精力对付屋里的几个歹徒,万万没想到后面还有一个歹徒,冷不防头上就挨了一棍,当即就一头就栽倒在地昏了过去,几个歹徒一看门被让开了,也顾不上李百万夫妇和孙家树了,纷纷夺路而逃,刚跑到院子里,黑洞洞的枪口就对准了他们,“不许动,举起手来。”原来警察如神兵天将,里三层外三层把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歹徒们无路可逃,只好束手就擒,随后,救护车也赶来了,孙家树和李百万被抬上了车子,救护车拉着警报急速向医院疾驰而去……
孙家树努力睁开眼睛,后脑勺还在隐隐作痛,只见周围站了好多人,有李百万夫妇,他的手臂缠着绷带,还有李厂长父女,安心的眼都哭肿了,像熟透的桃子一样,后边站着张二顺、张铁柱等厂里的骨干。
看到孙家树睁开了眼睛,安心高兴地摇着孙家树的手臂说:“家树哥哥,你终于醒了,可把我吓死了。”
孙家树问:“歹徒抓住了吗?也没有伤着人?”
李百万忙走过来说:“兄弟,别着急,歹徒都被抓住了,你受伤了,要休息,感谢你救了我的命。”
孙家树问:“李老板别谢,应该的,我始终不明白,你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仇家?那个叫猴三的好像和你关系不一般?”
李百万不好意思地说:“猴三是以前是我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我们是一起出来闯天下的难兄难弟,这个厂子就是我们两个一起创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