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孙家树救了他们的孩子,这对夫妇感激得就快要跪下了,“同志,真是谢谢你了。”
“怎么会着火呢?我几个小时前来过一个,两个人还在那里烤火。”孙家树说。
“那是我的两个工人,我去省城进货去了,留他们两个看家,让他们看好孩子,你看他们却不知去哪了,他们怎么能在油轮旁烤火呢?这一回厂子全完了,回来后我非好好教训他们一下不可,要是我的孩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非宰了他俩不可。”年轻人愤愤地说。
“你是老板?我看你也别宰他们了,我已经被他们宰过一次了。”孙家树笑着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年轻人不解地问。
“回来问问你的工人吧?”孙家树说完就急忙向车子方向跑去。
年轻人在后面喊:“同志,你叫什么?住那里?让我怎么谢你呢?”
孙家树已经跳上了车子,红军慢慢踩下油门,汽车又开始行进了。
天亮时分,车子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衡器厂的伸缩门缓缓打开了,红军径直把车子开了进去,孙家树跳下车,他伸了一下懒腰,这才觉得四肢发麻,车子整整走了一夜,他一下眼也没眨,现在才感到困极了。外面很冷,他只好又跳上了车子,坐下来后头一歪就睡着了。
孙家树做梦又回到了部队,回到了好忘角训练基地,绿叶来了,阿黄又活过来了,他们过着世外桃源的日子。不料,好景不长,红军却把他推醒了,他一睁眼,强烈的阳光射了进来,他感到眼睛一阵胀痛,“哥,干什么?”
“你已经睡了几个小时了,货已经卸完了,外面有人叫你。”红军说。
孙家树推开车门一开,是秘书小王,“孙厂长,我们厂长请你。”
“李叔叫我?”孙家树急忙跳下车,他对着倒车镜理顺了一下蓬乱的头发就跟着小王走了。
来到厂长办公室,李明亮正在屋里等着他,看到孙家树进来,李明亮急忙上前就握住了孙家树的手说:“大侄子,真是谢谢你啊,这几天下大雪,好几家的货都没送到,厂子快要停产了,你真是雪中送炭啊。”
“李叔,看你说哪里话,我们只不过按合同日期供货罢了,产品检验过了吗?”
“全部合格,根据你们厂的产品质量和信誉,我决定再给你们增加五千套磅件的供应计划,你看能不能接受啊?”李明亮笑着说。
“保证完成任务!”孙家树激动得就差敬一个军礼了。
孙家树送货回来了,带回来一个月供10000套磅件的供货合同,整个秤杆刘村再一次沸腾了,人们争先恐后地传递着这一消息。
孙家树回到厂里,他没有村民们那股高兴劲,相反,心情却十分沉重,他知道这一万套磅件是什么概念,五千套磅件就已经很勉强了,这可是又增加了一半啊。必须马上召开全厂职工大会,制定出切实可行的计划,才能保证按时完成生产任务,经过和刘成简单沟通以后,便通知全厂职工开会,由于平时干活都是三班倒,厂子并不显得是怎么拥挤,这一开会,所有的人都来了,厂区立马显得拥挤起来,连全厂最大的车间也容不下这么多人,只好把会场搬到了院子里,黑压压的人群坐了满满一院子。
孙家树看到人全到齐了,便大声说:“大家静一静。”听到孙家树说话,全厂人立即静了下来,孙家树来厂露这两手,威信一下子提了上了,说话的分量在一定程度上甚至超过了刘成。
“大家高兴不高兴啊?”孙家树问。
“高兴……”全厂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我想对大家说的一句话是:我们大家高兴得太早了。”
高兴得太早了?大家都不解地看着孙家树。
“计划是有了,但我们能不能完成却是个问题,按照合同要求,如果完不成计划,就要赔偿相应的损失,我想问大家一声,我们能够完成计划吗?”孙家树接着说。
听了孙家树的话,人们像当头被泼了一盆凉水,人群里纷纷议论起来,只顾高兴了,忘了还有这一头,完不成计划要罚款,这在以前可是没有的事,能不能完成计划还真是个未知数。
看到大家讨论得差不多了,孙家树说:“下面由各车间负责人谈一谈自己的看法,先从造型车间开始吧,刘长顺。”
听到点名,造型车间主任刘长顺站了起来说:“我们这个车间面临两个难题,第一是人员问题,月产5000套我们全车间就已是超负荷了,这一次又加了一倍,就是我们每天不吃饭不睡觉也完不成任务,必须增加熟练的造型工人;第二就是厂地问题,现在的厂地还勉强够用,如果增加人数就很难说了。”
“刘文进说说。”孙家树接着点名。
清砂车间主任刘文进站起来说:“我们车间的人员够用,就是设备吃不消,需要再增加一套清砂设备。”
随后加工车间主任孙东发言:“我们车间面临的问题是设备老化,生产率低,如果全部换成新设备,我们现有的人员就可以完成任务。”
各个车间的负责人都逐一发了言,孙家树和刘成开始合计起来:招收工人应该不是问题,转圈几个村子里的熟练造型工多得很,只要工资高,他们都会挤破头来的,设备也不是问题,现有的设备是该更新换代了,明天就可以着手购置,现在的问题就是厂地,眼下只有把原有的车间再扩大一下,实在不行就把仓库腾出来一部分,但如果再想扩大生产规模就无能为力了。
散会之后,厂里开始着手解决问题,各个车间则立刻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之中,这这一万套计划可不是闹着玩的。
5天后,经过简单的生产调配,工厂开始走上正常,孙家树背着手得意地在各个车间转着,这时,村子里的石墩大婶进厂了,她看到孙家树,便径直朝他走过来,她边走边说:“家树大侄子,我想请你到我们家看一看。你看能不能抽时间过去一下?”
“当然可以了。”孙家树爽快地答应了。
石墩大婶在前面走,孙家树跟在后面,他不知道石墩大婶叫他去她家要干什么?”
石墩大婶的家就在厂子后面,和厂子仅有一墙之隔,到了她家后,石墩大婶把孙家树让进屋里,她先给孙家树倒了一杯水。
孙家树忙说:“石墩婶,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我不渴。”
“我没什么话,就是想请你喝杯水。”石墩大婶笑着说。
“既然是你请的,你我就不客气了。”孙家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马上就皱起了眉头他问石墩大婶:“这水怎么有一股怪怪的味道?”
“大侄子,你跟我来。”石墩大婶领着孙家树来到压井旁,她熟练地地添上引水压了起来,不一会儿水就流了下来,石墩大婶指着桶里的水对孙家树说:“大侄子,你看看水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