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流湘儿拖着有点长的衣摆,紧紧的跟着前面的人“您慢点,父王。”前面的人没有理会,自顾自地往前走。
流湘儿,言州的少州主,前面的这个人,流湘儿的父王,也就是言州的州主。已经带着流湘儿这样走了几天了,不丢下她,也不等,似乎自己就这样被父王拖着走了一路。
这衣摆是真的很长,走路还会绊到流湘儿。说实话这一路来,流湘儿想要发怒来着,可碍于父王的威严迟迟没有发作。流湘儿一边在心里抱怨,另一边又得继续前行。
彭
“诶呦,父王您怎么······”流湘儿停了下来,捂着额头,看着前面的人。
“呵呵呵,湘儿,父王一路上走得过急了,也没来得及照看你一下”前面的人笑了一下,笑声还蛮爽朗的,一点都听不出这是久经战场的人。言邑蹲下身子,用粗糙的大手给流湘儿揉了揉“还痛吗?”
“人家才不告诉你痛不痛呢!“
“这是为何?”
“要是叫别人听去了秘密,秘密本身便失去了存在的价值,我才不告诉父王痛不痛呢,叫父王挂怀着,父王才会在一路上想着我痛不痛,才会多照顾我一些。”流湘儿抬起头皮肤白的带几分病色,眉头微皱,和言邑站在一起,不用猜也知道两人的关系。
言邑伸手在流湘儿的头上弹了下“直接与父王讲了不是更好?”
“如此父王便会只记得湘儿很痛,不会再仔细湘儿的其他。”
言邑牵着女儿的手,两人穿过了茫茫草地,来到了一座城外,城池拔地而起,四周都用数丈厚的城墙围着,能够展现在他们父女两人的面前的只有冰山一角,面前的正南门上方,站着一排卫兵。
“这是何地?”流湘儿很努力的昂起头,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城外的一切。“感觉这里好压抑哦,父王,你带我来的就是这里吗?”在流湘儿心里这里可远远比不上言州,言州的一切都是自由的,没有城墙的束缚,上面的人也不用每天表情那么呆滞。
这里好无趣啊!
“这里是权力的象征,九州的能人志士都求着来这里施展抱负,你现在还小,等日后你长大了,自然就明白了。”言邑牵着她的手,同来来往往进出人一样,顺着城门进了城。
冀州作为九州之首,其州都冀州城也应当是比其他繁华了不知多少。城中的街道非常宽,足够三驾马车并驾齐驱,城中商品铺子琳琅满目,街上还有守城卫兵巡逻,好不热闹。
“父王,她们身上佩戴的是何物?”流湘儿盯着城中女子腰间悬挂的香囊,眼神中满是好奇。
“那是香囊,冀州城中女子善女红,经常缝制香囊佩戴于腰间。”
“香囊?是只有冀州城的女子有吗,为何我不曾在我言州女子身上见过?”
“言州与其他州习俗多少有些不同,况且我言州民风开放,一般女子也不会喜欢这种小家碧玉的东西。”
也对,言州的女子大多上骑射,一身戎装,英姿飒爽。那香囊对于流湘儿实属稀罕物件,将两人都穿过了几条街道,还是总喜欢盯着别人的腰间看。无奈,言邑只好买了一个回来,水蓝色的香囊,上面挂着几只银铃,外面绣着南归的鸿雁。言邑替她系在了腰间。
天已经黑了,两人寻了寻了客栈住下,在客栈的大堂里几个人在讨论着半个月后的冀州少州主继任大典流湘儿将耳朵伸得老长,想要听听他们口中的少州主。
夜里,流湘儿已经睡着,与人从外面推开了客栈房间的窗户“拜见城主大人!”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回城主,冀州城内的确有逆贼意图谋反,与自己府中屯重兵,据悉,冀州城外也有数十万精兵。”
“可搜集到了什么证据?”
“属下截获此人与邵州私通的信件和兵力驻防图。”
“很好,明日你与我共同面见陛下。”
“是!”
那人又跳出了窗外。房间里整晚都没有吹灯,灯下的言邑计划着什么······
第二日一早,言邑就带着流湘儿来到了天下第一楼睥睨楼。天下第一名不虚传,楼内皆是大家名士,墙上画作诗篇千古流传,在睥睨楼的最高处,俯瞰天下尽收眼底,天下尽在我手的气概。
“湘儿,日后这边是你要守护的天下,这里的人就是你要守护的黎民。”
守护,那父王你现在是在守护他们吗?守护他们父王一定很受累吧。父女两人在睥睨楼上站了许久,沉默了许久才离开。昨夜的人又来了,言邑将流湘儿安置在附近的一家客栈,父女二人就此分别······
原以为父王会像往常一样,可这次流湘儿却迟迟未等到言邑归来的消息。
落了日头,客栈的房间内烛火燃了起来,烛光摇曳,流湘儿伸手拄着头,客栈房间的窗子留着一个缝隙,流湘儿的目光望向窗外。
另一边,言邑未曾近到宫门就已经被羁押,收入天牢。
“言州主,不好意思,让您在这个地方,屈尊了。”天牢内,一位看守的狱官,看着站在牢房前的言邑,言辞戏谑。
“本州主自言州而来,行至宫门未半,被冀州出兵缉拿,老夫到想问问,究竟是和缘由?”
言邑甩了甩宽宽的衣袖,将手背身后,可那狱官丝毫不畏惧,反而出言不逊道:“且不论你犯了何等罪过,就如今你已身在我冀州的天牢之中就应该明白自己是个何种境遇,竟还妄想我冀州还你一个缘由,简直是痴人说梦,笑话!哈哈!”
那狱官将鞭子拿出来,顺势向言邑身上抽去。
“住手!”鞭子马上落下的时候,被人叫住了“此人在落魄,也是你得罪不起的王!”狱官一怔,带看清来人后,立刻跪了下去。
“小的该死,小的有眼无珠,小的该死!”
“既然知道,还不快滚!”来人一句话吓得狱官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离开了。此时牢房内就剩下了来人和言邑。
“好久不见啊,我的州主大人。”男子声音低沉温柔,言邑闻声望去,眉头一皱。
“竟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