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亲王,好一个洁身自爱。”落儿也忍不住笑话他一句,拉着四贤王回府,“太后,皇上,臣妾与王爷先行告退。”
四贤王不言不语,仍是看着冷素,她甜美的模样尽数落入眼中,心里因晋亲王的话而烦扰,却也不敢言,毕竟素儿于他,毫无感觉可言,想当日,她便是为了晋亲王而逃婚。
也许,他们注定无缘。于是,他与太后,皇上道别,牵着落儿离开,步伐却不如往日那般沉稳,皆因心中藏事。
“王爷,你也回府休息吧,素儿有太后的照顾,不必担心。”冷素与晋亲王对望片刻,轻语相告,而晋亲王闻言,满脸愁容,一把拉过她的手,将她从太后手里抢来:“我不回去,我也呆在宫中,母后这儿厢房多着呢。”晋亲王道着,将冷素抱在怀,就是不放手,贴近她耳边,“夜里,我要与素儿一起睡……”
虽是只有二人方可听闻,冷素还是红透了脸,揣着心儿,狠狠地瞪他一眼,可这模样俏极了,看在晋亲王眼里,是一种撒娇,他开怀大笑,他的素儿害羞了。
皇上见着二人打情骂俏,移了视线,“母后,朕有事欲与二弟商议,暂且告退。”如是道着,也不管晋亲王是否愿意,挽着他的肩,让他一同离开。
“皇兄,二弟要呆在母后此处……”晋亲王的声音消失在殿外,抵不过皇上的硬拖,只得随从而去,不过,他知晓,皇上定是要问他这些时日的去向。
待他们离去,太后带着冷素进了寝宫,冷素绷着神经,等着太后的后话,她觉得太后并不是表面上那么喜欢自己,这一切,似乎都有些假。
“素儿,哀家也这么唤你,可好?”太后拉着冷素坐到贵妃椅上,一脸慈和,“你不必这么着急,哀家并无其他意思。”
“太后,冷素不敢。”冷素低垂着头,不敢多言。
“瞧你这模样,多让人喜欢,哀家也不得不承认,你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太后感叹着,视线落在她的左颊处,看着那朵娇艳的红梅,更是感伤,“自古红颜一进深宫皆寂寞,哀家守着这冷冰冰的寝宫已多年矣……”
“太后!”冷素未料太后如此感慨一句,心中感触极深,想当日身在托拓身边,她已深深认识到宫斗的可怕,若是没有皇上的宠爱,更是度日如年,但她得安慰太后,“太后洪福,坐享天年,有英明的皇上,还有晋亲王……”
“素儿,哀家担心的是四贤王……”太后终是将疑虑说了出来,“四贤王对你的心思,怕是你也明了,四贤王乃先皇的十四弟,虽只比皇上大了些许,却一直致力于国事,替我朝立下不少功劳,在朝中威信当当,想当年皇上年幼,许多政事还得过问四贤王,他手握着不少兵力……”
“太后的意思?”冷素只觉得无奈,照太后这么说,是让她嫁给四贤王吗?回想四贤王的英容,她并没有什么好嫌弃的,可她并不爱他,更不想当他的侧妃。经历过托拓,她甚至不想嫁给晋亲王,若是可以远离这一切,她便是更开心。
“你已猜到了,不是么?”太后拍着冷素的小手,满是不安,“晋儿从小被哀家宠坏,任性妄为,不及皇上谨慎,哀家最担心之人便是他。”
“太后,我并不想嫁给四贤王,也不想跟晋亲王成亲,如果可以,我想现在就离开。”冷素表了态,她本就无心于这里的一切。
“你想离开?”太后未料冷素心意如此,她跟了晋儿回宫,原以为她贪恋的是王妃之位,“晋儿定是不会同意。”
“我……”冷素一时无语以对,她该说什么?不想跟他成亲,却跟了他回宫,任谁也不会相信吧?轻轻地缩回被握紧的手,她低了头。
“哀家曾下的懿旨,只怕你想离开,四贤王也不愿意。”太后有几分忌讳四贤王,从言词间可得知,这让冷素为难,她真的不应该回宫,一进宫,她便受到了约束。
“太后,只要你让我走,我便可走。”冷素想到了唯一的办法,只要太后将她带出宫,她就可以离开了。
“素儿,这天下虽大,可你孤身一人,可以藏身何处?”太后不免对冷素有了几分怜惜,光是她这一副容貌,便会让她此生不太平。
“太后不必替冷素操心,只要出了宫,冷素自有法子。”冷素心中想法已定,只不过她要辜负晋亲王了,那个深爱着自己的男人,她要离他而去。
太后点头,“明日,哀家领你前往普禅寺……”她要前去祈福,这是最好的机会了。
翌日,太后领着冷素出发,皇上与晋亲王都争着同往,这让太后甚是不解,皇上向来不过问此事,如今却有如此大的举动,归结于底,她得出了原因。
当视线扫过皇上,很明显地得到了答案,皇上过于关注冷素,太后心中一怔,只觉得冷素离开,是势在必行之策。
“哀家有素儿相陪即可,朝中政事想必不得闲,还请皇上多劳心,晋儿,你也得给皇兄多多分担。”太后一派严厉,让他们不敢再多言,只得目送冷素与太后上轿远离。
刚到普禅寺,方丈便出来相迎,却在见着冷素之时,神情异然。太后察觉不妥,随着方丈进了禅房,不曾问询,方丈便发了问:“太后,方才那位女施主可是宫中之人?”方丈问得小习翼翼,观察着太后的神色,那位女施主不曾盘发,料想不曾出阁。
太后听出不寻常,眉色轻抬,“她便是冷冲将军之妹冷素矣,是晋儿心仪之人,这让哀家烦心,哀家曾下懿旨指婚于四贤王!”这冷素竟让方丈也关心起来,还真不知会引起多少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