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红棉自杀了?”冰琪又接着问。
“什么!不可能!”
那人听到这一句,犹如晴天霹雳,顿时瘫在了地上。
“为什么不可能?”冰琪接着问道。
“不可能不可能……”那人嘴里低声重复着,抬起头,满脸的泪水,说道:“红棉妹妹是让草民今日来城门接她回家,她说有位娘娘特许她提前出宫……”
大家都看向颤抖着肩膀哭的张明汗,眼中闪过惊讶!
“我问你,红棉有没有跟你说是哪位娘娘?”冰琪又问道。
“红棉不让我对任何人说!”
张明汗哭得煞是伤心,不过还是老实的回答冰琪的问题。
“你不说,我们怎么能找出凶手呢?你也不想红棉冤死吧?”冰琪走近他。
“是,红棉说好像是什么,玉妃娘娘……”张明汗抓着头,仔细地想了一下,回答道。
大家的目光瞬时集中到了玉妃的身上,玉妃也是明显一愣,眼中闪过不可思议,冰琪看向她,虽然知道是这里的某一个却也没想到是她,凌楚枫转过去,那种眼神,是失望,愤怒,还是什么?
“玉儿,竟然是你!”太后的声音颤抖,似乎还带着些许哭腔。
片刻的呆愣,玉妃回到了现实,对,那个男人说的就是她!玉妃双腿一弯,跪了下去。
“你没有什么话说?”
凌楚枫走到玉妃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冰冷的话里没有一丝温度。
“臣妾无话可说!”玉妃抬起头,眼中没有一丝惧色。
“好!”凌楚枫甩袖转身,怒声道:“将玉妃软禁在绮玉宫,听候发落!”
几个太监过来拉玉妃,玉妃瞪他们一眼,几个人都不敢伸手,玉妃自己缓缓地站起来,转身,径自走出了凤舞殿。
澜筱宫。
“哼,平时看她就不顺眼,现在可好,直接下了毒手,还好咱们命大!”琴妃一脸愤恨的说道。
看芷妃不说话,琴妃又走上前,摇着芷妃的袖子,讨好道:“姐姐你怎么不说话啊!我们受了这等气,得想办法出啊!”
“想出就自己出吧,本宫可没有那等闲心!”芷妃甩开她,栖身上了软榻。
自从那件事后,芷妃变得不再那般尖酸刻薄,每天只安静的呆在澜筱宫,也不出去走动,整个澜筱宫顿时陷入了一种寂静,有的人松一口气,毕竟不用每时每刻担心芷妃什么时候不开心随便找几个太监宫女出气。有的人却觉得心慌慌,总认为寂静之后便是狂风暴雨,不管是什么原因,芷妃是安静下来了。
“好了,你回去吧,本宫乏了,要休息了!”芷妃微微闭上眼睛,慵懒的说道。
“那姐姐好好休息吧,闷了就遣若兰唤妹妹过来给姐姐解闷。”
琴妃说着那动听的话,脸上却是一副狰狞的表情。
琴妃一边走着,一边撕扯顺手摘下来的花朵,眼中满是怒怨,顺着她们走过的路,花瓣凌凌乱乱飘了一地。
“哼!”琴妃拧着眉头,眼中闪过狠色,带着刺的话,从牙缝中挤出来:“今天本宫让你嚣张,来日定叫你跪着求本宫!”
第二天,早朝退了,消息也传遍了后宫,丞相叶权官降四品,发配幽山,压在凌楚枫心里的一座大山倒了,可是他却轻松不起来,至于玉妃,由于冰琪的求情,则被打入了冷宫,伴随她的,将是秋寒宫萧瑟的日子。
凤舞殿。
“在想什么?”凌楚枫拿过冰琪的手,眼中的温柔似水。
“嗯……”冰琪抽回自己的手,咬着嘴唇,看他一眼,又躲开他灼热的目光说道:“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凌楚枫点点头,站起来,双手背在身后,许久,才说道:“这背后之人,并不是玉妃!”
冰琪抬头看他,眼中尽是惊讶,激动道:“你知道?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凌楚枫看她,沉默片刻,长长出一口气,说道:“长时间以来,丞相的势力日益成为我心头里的山,我也一直在处心积虑找出他的罪证,可是那只老狐狸狡猾得很,这次抓住他的尾巴,我岂能轻易放手?”
“那玉妃呢?你明知道她是无辜的!”
冰琪有些激动,眼前的凌楚枫就好像是陌生人,自己好像从来没有了解过他。
凌楚枫脸色稍微一变,声音软了下来,说道:“有些事,很难两全!”
冰琪惊愕看着他,他的脸上有着些许无奈,是啊,帝王的悲哀,岂是常人所能体会?
“凌楚枫……”冰琪斜眼看他,见他不语,又轻声道:“其实,你是很孤独的吧?”
凌楚枫微微一愣,转身看她,那绝美的脸上,有着一丝……心疼?或者说同情应该是最合适的吧。
“一些事情,一些人,只要站在了权和利的最高位置,就很难有信任,和真的感情……”那声音突然变得萧瑟,冰琪看着他,不知是该安慰还是劝说,只呆呆地站在那里……
秋寒宫。
“娘娘……”一个小宫女看到冰琪,匆忙跪了下来。
“去忙吧,这里没事了。”冰琪说着,带了柳碧走进了秋寒宫。
走进里屋,只看到玉妃正安静地刺绣,冰琪轻声走过,说道:“你,还好吧?”
“嗯……”
玉妃耳边冷不防出现了声音,一不小心将针刺进了手指,顿时一大滴血从手指溢出。
“哎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冰琪叫人拿过金疮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