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琪看她一眼,一个很清秀的小丫头,冲她笑笑,让她不要害怕,又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奴婢月桃,是和红棉一起做事的宫女……”
月桃还是那般怯怯地,不敢抬头看她。
“月桃,别害怕,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本宫给你做主!”冰琪拉了月桃的手,柔声道。
月桃听她这么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哭道:“皇后娘娘……奴婢……”月桃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在那里跪着抽泣。
“她不是畏罪自杀!”冰琪拉起月桃,转身对大家说道。
“什么!”
大家都对她的话质疑,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向凌楚枫。
凌楚枫看着冰琪,微笑,那笑里,满是温柔,还有欣赏。“果然不愧是朕的皇后,这件事,就交由皇后全权处理!”凌楚枫说着,还宠溺地理一下冰琪的青丝。
冰琪有些尴尬的躲开,转身道:“若是自杀,这用来踏脚的石头也太低了点吧?这个距离,若不是会武功之人,根本就无法将自己的头套上去,再看她的手,根本没有练武之人手中该有的老茧,就算她会武功,既是自杀也不用这么费劲吧?这就说明,她是被勒死后挂在那里的,这下毒之人,恐怕是另有其人吧!”
大家睁大眼睛看过去,也确实如此。
冰琪又走到琴妃身边,说道:“本宫跟你要了月桃,不知琴妃能否割爱?”
琴妃还是泪眼婆娑,看一眼凌楚枫,从他那里没有看到什么表情,于是木讷地点点头,小声说道:“是!”
“来,坐下吧!”
冰琪将月桃拉到身边,看着满池的金鱼,不时地将手里的鱼食撒下去。
“娘娘……奴婢……”月桃欲言又止,不知道怎么开口。
“以后你就跟着柳碧吧,有什么尽管跟她说,咱们凤舞殿不和别的宫一样,没有外人的时候,就不要奴婢奴婢的了。”
冰琪也不看她,将手里最后一点鱼食撒了进去。
“是……”月桃紧抿着嘴唇,眼中似有泪水盈出,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哭道:“娘娘,奴婢本是和红棉一同做事的宫女,最近这几****突然跟奴婢说,她马上就要出宫了,然后回家和她的明汗哥成亲了……”月桃看着冰琪,紧紧地咬着嘴唇。
“然后呢?”冰琪将她从地上扶起,帮她擦着满脸的泪。
“奴婢问她年数还不够怎能出宫,她说某位娘娘对她恩惠,可是她却没说是哪位娘娘……”月桃说着,泪水又流了出来,接着说:“她还把一些用不着的东西都给了奴婢,本想着明日明汗哥就过来接她回去的,却不想……”
“行了,没事了,以后你在凤舞殿好好做事,不会再有人欺负你的。”冰琪说着,唤过紫竹,说道:“带她去收拾一下吧!”
紫竹点头,拉了月桃出去……
“柳碧!”冰琪叫道。
“娘娘?”柳碧上前。
“来……”冰琪伏在柳碧耳边嘀嘀咕咕一阵,柳碧点头。
清澈的池子里,映着冰琪那张绝世的容颜,冰琪抚着自己的脸,那次坠落悬崖,就再也没有如此仔细地看过自己,也或许,从那日,自己就从来没有活在自己的世界。自己的世界里,除了自己,都已经不在了,那一群人,已经在自己坠落悬崖的那一瞬,从自己的生命中消失了吧……
冰琪想着想着不觉中,泪水模糊了双眼,她也不擦,任泪水滑过脸颊,摔碎在池中。哭着哭着,双肩不觉一紧,冰琪抬起头撞到了凌楚枫那深邃不见底的眼睛,她赶忙将眼泪擦干,尴尬的抽回被他锁在手里的双肩,凌楚枫知她又想起了萧轩漠,也不多问,两人在那里谁都不说话,一时间气氛略显尴尬。
“怎么有空过来找我?”冰琪先打破这尴尬,擦干眼泪转过身,问道。
“看看你的进展怎么样了……”
凌楚枫突然不知道千方百计把她留在宫中到底是好还是坏。
“还好吧,也许,明天就能找出凶手了……”冰琪脸上有一丝得意。
“是嘛!看来我还真是小看了你!”
凌楚枫笑,这样的笑,只有在面对冰琪时才会有,那种自然地流露,不用刻意表达或隐藏什么。
翌日,凤舞殿内。
凌楚枫坐在中间,冰琪和太后分坐皇上两侧,雅若在太后身边伺候,接下来便是四位妃。
“璃儿,你叫我们大家过来,却又迟迟不说,这是为何?”太后看向冰琪,问道。
“太后您稍安勿躁,还有一个重要的人没有到,等他到了,一切谜底就都解开了。”冰琪回答道。
太后看冰琪自信满满,又看一眼凌楚枫,不再说话,只安静的品茶,却感觉那茶平淡无味。
“给皇上,太后,皇后和各位娘娘请安!”在大家等得不耐烦的时候,柳碧进来,又对冰琪说道:“皇后娘娘,人已带到!”
冰琪点头,示意柳碧把人带进来。
柳碧带着一个男子进了凤舞殿,那男子生得淳朴憨厚,手里拿着一个小包裹,一身粗布衣服,脚下的鞋子显然是新的,进来好奇的看着凤舞殿的摆设。
“还不快行礼!”柳碧在那人耳边提醒道。
那人赶忙跪下,大呼皇上太后皇后万福,凌楚枫摆摆手让他起来说话。
“你是张明汗?你认识红棉吗?”冰琪走过去,问道。
那人点头,却没有说话。紫竹看他这样,正要斥责他不懂规矩,却被冰琪用眼神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