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出门场景,项明回到苏家时,依旧被挡在门外。
镜已经远远离开,但离得不远,她已经决定要认项明为师,那就不会让项明离开自己的视线。
这不,那不远一处宾楼三层的某个房间,镜已经换了一身白裙,那少女的魅力被展现出来,她静静望着项明回到苏家。
此刻她脸上却是一阵诧异和不解。
项明被挡在门外,任他怎么解释,那两个黑衣男子都不让,还恶狠狠的驱逐项明。
“喂,你们才见过我,怎么就忘了,是我啊,项明。”
“抱歉,现在已经过了夜间十二点,任何人都不允许再踏进苏家别墅,就算你是从苏家走出的人,都不行,因为这是苏家的规矩!”两个黑衣男子冷漠道,一点商量余地都不给。
项明听此,第二次对规矩二字产生厌恶。
心里叹息“算了,我也不是硬要待在苏家,要不是记忆中的那位父亲费了很大劲,才将自己接进苏家,叫我待,我都不想待。”
无奈转身,项明离开了苏家。
他为何不愿,有两点原因,第一自身不愿看人脸色,第二苏家并不是一个安宁场地。
而在江城,有一句话就道出这个世态的病根。
“一入苏家,权钱可得,若是成了苏家的女婿,那才是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所以只要是个江城人,巴不得靠近苏家,讨好那个苏家千金。
现实就是残酷的刽子手,得不得就给你来上两刀,直到你屈服为止。
很多人为此都放下了尊严,甘愿违背心德,宁可等那幸运降临自身,让自己走上坡路,也不愿低头苦拼奋斗,自己抓住机遇。
一个是别人施舍,一个是自己心安所得,究竟是现实重要,还是自己的心重要,这是个驳论,世有非议,在心在人。
但对项明来说,无关紧要。
苏家也好,苏雨馨也罢,不过是记忆中的零碎画面,他与之没有太多瓜葛,最多乘了一个情,还完便了。
只是这个世界的父亲,还在苏家,唯一留念便只有这而已。
那镜远远看着项明在苏家面前吃邊,脸上不由嗤笑,但仅是嘴角一动,立马恢复原来的冷漠。
她的情绪竟是在项明身上,产生了波动,这让她对项明产生了一丝异样的神情,就好比家人那般。
甚至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她说不清为什么产生这样的情绪。
也许和她的经历有关吧!
回头,转身离开宾馆,她可不会让她要拜的师傅露宿街头。
项明行走在街道,看着这夜间城市景色,心里的空洞一刻未曾被弥补上。
也许是因为自己的灵魂不属于这个世界,那种只可心诉,不可言说的孤独,是怎么也无法填写的。
“是不是该赚钱了,”从兜里抓出几十块钱,项明嘴角莫名微抽。
见到钱,想起似乎自己还没付钱给那个遭受人灾的女孩,脸上不由无奈一笑。
“没想到,我前世杀伐无情,有言必行,竟是佘了账,还是佘了一个女孩的账,还真是……”
若是让前世那些自己的敌手见到,还不得嘲笑他一番。
前世虽杀伐果断,但也棋逢对手。
算是敌人,也算知己吧!,可是,今生怕是再也见不到老朋友了。
他此刻真想喝酒,醉它个深夜不醒。
坐在夜深无人的青白玉色瓷砖天台。
项明此刻闭眼回忆前尘。
画面一转。
血雨腥风,天雷不断。
无数人影汇聚在一座山峰云台。
有江湖修士,也有都城豪杰,甚至军方武装部队,鱼龙混杂。
他们的矛头都指向那一个持刀浴血的少年身上。
此刻的少年杵着血刀,半跪云台。
那身上血孔夺目,杀伐无情的脸上,带着一世不恭的笑意,似在嘲讽,也是不甘。
这座山,人群成海,天空中机鸣轰隆巨响,无死角的方圆米的范围。
这一幕实在让人震撼。
而更震撼的是,如此手笔仅为一人而动。
直升飞机降落在天台,在一批武警拥护下走出一个军装男子。
年纪上了半旬,但其脸上的威严和稳重,以及一身墨绿色军装,身份十分不简单。
人群退散,都让出一条路来。
可见此人位高权重。
倒是那些江湖修士和其中混杂在里的人眼神一紧,但奈何其周围都是,不敢乱作,也都紧退到一旁。
军装中年男子来到那半跪云台,血色染身的少年面前不远。
刚要上前,便被一旁的武警拦住。
“首长,不可,”
那军装男子摆摆手。
武警见拦不住,只好退下,只是那手中的AK步枪握在手心,眼神直直凝视前面,若是那少年一有异动,手中的枪便会迅速抬起。
围着这里,也都会扫去,足矣平荡整个云台。
“项明,你为何要如此莽撞,你可知道你的行为给国家,给人民,造成多大的压力,你可知道!”
军装男子低下身,愤怒嘶吼道,其严声不断。
在这个少年面前犹如一位父亲般教子,说着,口中闷气传来。
不由咳嗽,这一幕让众多武警军人一紧。
就要上前,但被军装男子拦住。
“没事,别过来,”
一口浊气吐出,军装男子神色渐佳。
少年,也就是项明,嘴角含着血,在军装男子脸上不适时,他精神一紧。
下意识抬手,却怎么也提不起劲来。
那刚要开口的话,被血液堵住,只能咿咿张口。
这一幕让人痛心,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本该朝气蓬勃,在校园享受青年该有的美好,此刻却要承受这无尽的伤痛。
项明已经内脏紊乱,血液倒逆,那语言组织被硬生生毁了,所以有话却无法相说。
他见到军装男子时,脸上的冷意多了一丝欣喜,但别过头去,因为自己无脸在面对这个养育自己十多年的人,应该说,是一位严慈的父亲。
“别说话,不能说就憋着,事情我来解决,但是记住,以后不能再如此莽撞了,我知道你是一时心切,知道,”军装男子温和一笑,那是父亲对儿子的欣慰,而不是怪罪。
没有那一个父亲会怪罪自己的儿子,虽然不是亲生,但实际上两人的关系已经超越普通父子了。
知子莫若于父,儿子的痛,更是不及父亲的痛,但军装男子身位高权,顾及的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身后的国家和人民。
身为军人,他得心向于民,身为父亲,他只能严家管教,一点关心也不能给予,因为他做不到。
为此他心中有着对项明的亏欠。
这次,不管如何。
拍了拍项明此刻充满血痕的肩膀,军装男子微道“疼吗?”
项明摇摇头,眼神不曾眨过,脸上很是无所谓。
军装男子笑了笑,“好,你长大了,那么多年过去,你怪我吗?”
项明眼神微动,不怪,那不可能,但和养育之恩相比,不足相比。
还是摇头。
军装男子见此,面带苦笑“怪不怪,也不是你的错,错在我。”
说完,站起身来。
冷声道“项明。”
在场的那些人无不脸上大怒。
走出,口中不逊。
这让人们眼神一冷。
一青年走出,言语带着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