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儿此女已经在感应境修炼多年,自然能够看得出感应境玄者之间的不同。
应天澜现在,已经有些相信自己,具有了感应境后期的实力。心中不由得对自己胸前那神秘的红色印纹,和清晰印刻在脑中的那篇《天阳玄照经》生出了匪夷所思的感觉,似乎就是自从它们出现以后,自己才变得有些不同了......
而他也自然不可能对白瑾儿说,自己只用了一个多时辰,就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成为了感应境后期的玄者。
这种话要是说出来,别说白瑾儿不会信,恐怕整个长陵州内都不会有人信吧。
还是默默保持低调,免得人家把自己当成满口胡话的轻浮之人。
·自己虽突然拥有了以前认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力量,可是对感应这一境界还所知甚少,试探着向白瑾儿请教起来。
“请问白姑娘,感应境界的玄者,要如何才能完美的发挥出自己的力量?”
白瑾儿轻笑着向应天澜道:“许公子可是修为在我之上的玄者,为何要问我如此简单的问题,可是存心考校于我?”
“不不不!白姑娘有所不知,我曾经在家族之中只喜欢吃喝玩乐,长辈教导我时我也一概不听,如白姑娘一样对此道并无多少兴趣。虽然修为上去了,可对感应这一境界还所知甚少啊。”应天澜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嘻嘻嘻!怪不得你我投缘,原来许公子也是跟我一样的人!世人皆是为了修玄如痴如醉,好似不去追求无上的玄力就有罪一般,可我就是不喜,只想平平淡淡地陪在母亲身边一辈子就够了......”
看着仿佛找了平生知己,笑颜如花的白瑾儿,应天澜大为尴尬。
这样去骗一个美丽的少女,真的好么......
“咳咳!谁说不是呢,在家族中就是人人都叫我废物,实在可恨!”
“公子年纪轻轻就有这等修为,已是不凡了!好了,我现在就跟公子说。”白瑾儿顿了一顿后,又道:“感应境玄者若是想要发挥出自身最强的力量,必须由身体沟通丹田玄府,将蕴藏在玄府内的玄力引出,并集中于自身一点爆发。若公子擅长使用拳法,就将玄府玄力引导于拳头之上,借助玄力的加持,于拳头爆发。所能爆发出的最强力量,就是如此了,这便是修玄之人对于玄力最初级的运用啦!”
听完白瑾儿的话,应天澜才知道。
原来到达感应境对于一个玄者来说,身体各部位力量的增强和体质的改变只是其一,其二便是学会运用已经蕴藏于玄府内的玄力,引导玄力加持自身,将玄力的力量通过某一点来爆发。
“原来如此......多谢白姑娘解惑了!”受益匪浅的他向白瑾儿抱拳致谢。
“小事一桩,公子不必言谢。现在已经快要到七时,天就要亮了,我得回家看看母亲去,咱们就此别过吧,若是公子以后来到丹青镇,一定要来白家找我哟!”白瑾儿向应天澜提出辞别。
而应天澜虽然与她短暂相处,可心里对这个美丽大方的姑娘颇有好感。
眼神里露出一丝不舍地道:“那白姑娘保重,以后有缘再见!”
“那我就走啦!”白瑾儿对着应天澜挥挥玉手,转身便走远了。
应天澜一直目送她,直到那道倩影在了自己视线之内。
“呵,真是个有趣的姑娘......”应天澜莞尔一笑后,便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他在河边找了一个干净点的地方,坐下以后便从胸前掏出了一直挂在脖子上的那枚戒指,仔细端详起来。
这是一枚不带任何花哨装饰的银质古朴圆戒,如果严格来说的话,戒面之上的几个简单纹路便算是唯一的装饰了。
“蒲伯临死之前告诉我,这戒指里面装着他所有的东西......”应天澜实在搞不清楚,为何一枚小小戒指,会被蒲伯说装了东西?
在手里把玩了许久的他一点头绪都没有。
他以前只把这枚戒指当做纪念之物,可是现在他已经成为玄者的一员,有了一些实力。他想在这些为数不多的,蒲道元留下的东西里,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关于蒲道元死因的线索......
应天澜转念一想,蒲道元生前可是一位玄道高手,虽不知到达了何等境界,可从严柏每次见到他,那种卑躬屈膝的态度就可见一斑。
“既然是蒲伯的东西,那一定和玄道有关......”
想到这里的应天澜,不由得闭上了眼睛,细细地感知自身玄府内的玄气,随后再由脑中下达了一道指令,“起!”
只见那片原本沉寂的玄气,随着他的心念下达指令后,竟一缕缕的漂浮而起!
果然是这样!
应天澜心中了然,随后便引导着那缕漂浮起来的玄气,慢慢通过自身经络来到了手指指尖,再通过指尖将这股玄气注入到了那枚戒指里。
“唰!”
此刻的应天澜,竟然通过那一缕玄气与自身的联系,将戒指内的情况清晰的投映到自己脑中!
细查之下,这地方有着绝大部分都是微微散发着乳白色光芒的石头,这些石头犹如小山一般堆积在了一处,只是这一眼望去便不下万数!
还有一些其他如衣服、书籍、武器等,统统都摆放在这堆石头小山的周围。
“这些东西便是蒲伯当初要我交给义父之物么?”
好奇心大起的他,被一柄外观精美的长剑吸引了注意力,心想如何才能取出来呢。
这个疑问刚刚在脑中闪过时,只见那一股注入了戒指中的玄气冲向了长剑,随后那柄长剑就在戒指空间内凭空消失,下一秒又凭空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眼疾手快的应天澜赶紧伸出右手一把抓住长剑剑柄,并用左手一拍大腿啧啧称奇。
“哇!这枚戒指可真是神奇,简直不敢相信!”就像捡到宝一样的他,乐得不可开交。
随后又仔细观察起手中那柄剑来。
那柄剑大约长四尺余二,宽半指余,铮亮的剑身并无任何花纹,但通体流转着像波纹一般的淡蓝色寒光,衔接剑身的剑格为深蓝色,是个古朴简洁的菱形,剑柄则为黑白相间之色。再细看之下,在剑身最末端连接剑格处,刻有一个写着‘云影’二字的方印!
应天澜一脸垂涎的抚摸起‘云影剑’的剑身,“好剑啊,好剑!”
试问哪个少年心中的梦想不是拥有一柄绝世好剑,仗剑走天涯,成为一代潇洒剑客?
虽然心里喜欢不已,但应天澜还是默默地收起了云影剑。
心念一动之下,云影剑悄无声息的又瞬间消失在了他的手中,回到了戒指空间之内。
“这柄云影剑很可能就是蒲伯的佩剑,只要找到认识它的人,就一定能找出关于蒲伯的事情!”应天澜心中这样想到,所以他必须好好地保管它。
他又从戒指里取出一堆蒲道元生前的衣物一一试了一遍,发现一件都不合身,无奈之下只得重新放回,继续穿着自己那已经破破烂烂的衣服。毕竟蒲道元有着六尺多的身高,而十五岁的应天澜现在只有五尺左右罢了。
接着他将戒指重新用绳子栓好,挂回了自己的脖子上,用衣襟紧紧盖住。如此神奇的戒指必定是一件重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不能让人知道他的身上有这么一件东西。
百无聊赖的应天澜对自己今后将何去何从一无所知。
严家已是不可能回去了,义父严柏对失去了蒲伯的自己态度恶劣,本想忍受着这份屈辱,默默在严家报答养育之恩,可现在自己的大哥二哥也对自己起了杀心......
“唉!罢了,临走之前最后去祭拜一下商队的各位,然后就去长宁城看看吧,反正此地已经离长宁城不远了。”收起心绪的应天澜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向着之前安葬商队一行人的地方走去。
等他走到此地时,天色已经开始大亮。
看着眼前的黄土盖着的小山包,任谁也想不到里面永远的沉睡着接近四十个人。应天澜心里又是一阵唏嘘,没想到最弱小的自己,竟然是最终活着的那个人。
他又在旁边找了一块大木片,用石头刻上了“严家诸位英烈”六个字后,插在了那小山包前,躬身拜了三拜。
“咦?”
祭拜完之后,他突然扫眼看见了下葬商队众人的山包后的树林里,散落着十几个大木箱,赫然就是商队当初运送药材的箱子,当时因为天色已晚,而且身受重伤之下没有心思顾及其他才没有注意到。
他马上快步上前查看时,发现这些箱子都被人打开了,里面装着的药材七零八落的散落一地,这让他隐隐中察觉到一些不同寻常。
按理说那些黑衣人就是为了劫财而来,杀了人扬长而去后应该带着这些药材走。可是现在这些药材全部都在这里,只是有些明显被翻动过的痕迹,可见那些人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财,那么那些黑衣人到底是什么目的?
“呵!果真有条漏网之鱼,那位大人果然心思缜密!若我所猜不错,你便是严老狗的那废物义子,应天澜吧?哈哈哈!”
正当应天澜还在猜测黑衣人目的的时候,突然在他头顶上方,传出了一个让他猛然一颤的声音!
抬头看去之后,只见有两个跟昨晚一样打扮的黑衣人站在树上,只不过此时已经没有蒙面,都是面相三十出头的中年人。
另一个人也开口道:“一个不能修玄的废物,我都懒得动手,你自裁在此地吧!我等还能给你个全尸!”
应天澜心里“咯噔!”一声,这下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