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袭来，心下骇然。
小时候确实有一次在家里煤气中毒，就是这么倒霉家里一堆人，她一个小朋友煤气中毒。好像起因是天气太冷她让连凤彩把窗子关了，空气不对流造成的。现在想来这大概就是传说中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吧？
可是这恐怕不仅仅是梦这么简单，一个死人会做梦吗？
是的，她死了。
顾羽一切都想起来了，清楚记得正是这位阎君大人，在看完生死簿后淡淡一句地府拒收，她便陷入无尽黑暗，再睁眼就在这里。
地府拒收？那现在算什么？是人？是鬼？还是活在自己记忆里？
“呵呵，空有一颗善良的心，却不知道助人为乐就属罪大恶极。地府可不要你这种庸庸碌碌的吃闲饭，本君网开一面让你再世为人，去修正那些曾经犯下的错误。”阎君大人阴恻恻冷笑。
顾羽无语：“……”那就是人嘛！但是特么的第一次听到这种调调，因为善良，所以不助人为乐就是罪大恶极。
顾羽有一种被人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的既视感。
不助人为乐是不好，但也不至于上升到罪大恶极的层次吧？这让那些抢劫、诈骗、拐卖妇女、杀人的如何自处？
助人为乐固然好，但总要看个人情况而定吧？就像这个年代读不上书的孩子大有人在，总不能让她放弃读书给别家孩子上吧？
先不说父母会不会同意，她不是圣母，做不到为一个毫无关系的人牺牲自己，况且这又不是性命攸关的事。
再说学费不是自己花的钱，又有什么权利要求父母出钱给别人读书？
在助人为乐这个问题上顾羽不打算死磕。
这种事想归想，一旦说出来坑太多，用词不当会被有心人上升到道德层面，被说成道德有问题、品行不端正、自私等等。
“善良，又不是只能体现在助人为乐上，不为恶本身就是善良的表现。”顾羽理清关系才缓缓开口。
“偷换概念！”阎君大人抽抽嘴角，言简意赅的做出判断，金眸中微光闪烁继续道：“世人都有遗憾，如果你能帮助其他人便可继续做顾羽，倘若无为那便是孤魂野鬼。现在是一九八八年，还有几个月你就六岁了，能做的事情很多，你可以自由选择。”
“你赢了！”顾羽抽抽嘴角，朝阎君大人伸出大拇指。
要不要那么机智？
顾羽内心吐槽，谁让她还真有遗憾呢？
阎君大人连个眼神都没给顾羽就消失不见，病房里再度回荡起连凤彩和苏宝仙的轻笑声。二人似乎都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笑声停止后都在感叹似乎气温又下降了。
顾羽自从看到阎君大人开始，就完全刷新了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对此刻正站着拉家常二人的反应自然不惊讶，毕竟阎君大人都见过，时空静止又有什么好惊讶？
在这短时间的交流里，她发现阎君大人竟然能窥视她内心想法。
奈何形式比人强！
不得已，顾羽忍住了吐槽他无良的想法变成机智。
脑壳疼，这是被阎君大人轮白回新手村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