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尔与莫仑的离别,已是两天前了,之后便再未见面。
原本,在当晚莫仑承诺会在晚些时候到咳嗽婆婆的住所,再邀西尔去一间餐馆吃当地的美食,并叙叙旧。
但是,当时来的人不是莫仑本人,而是莫仑的委托之人,他来转告西尔:因为召开紧急会议,莫仑抽不开身,共进晚餐唯有告吹了。并表示深感抱歉。
还说,会好好补偿西尔的,让她在安心的在住所等他的消息。
西尔对此并不介意,心里还怨莫仑为此派人来说明,实在是大费周章了。她让委托之人转告莫仑,叫他专心干自己的事情,她不用顾也罢。
于是,这一段时间,西尔就在这窄窄的居所里,与两个小孩玩打牌游戏消遣时间。
两小孩十分精明,打着歪主意;她们话里话外都在诱引西尔赌钱。
西尔当然清楚她们的意图——小孩的话术尚显稚嫩了。但西尔仍然顺着她们的意愿,同意赌博了。
若说原因,只能说两小孩太过狡猾了:她们在未赌博前,牌技属实拙劣,全然像是第一次接触的门外汉。几局下来,西尔赢得毫无悬念。
西尔觉得这样的牌局实在无味,便同意增加一些赌注,添些乐趣。
谁料,这一增加了赌注,两孩子马上来了兴致,精神焕发;不止牌技直线上升,运势也宛如神助,赢下一连好几局。
这样一来,西尔的兴致也来了,畅快地玩下去。在亢奋的赌局中难以意识到时间的流动,当夜晚的明灯从西尔头顶打下时,她扶着铺上了一层油脂的额头,心想:我是不是上两个小鬼的当?
……
————————
两天后。
入夜,莫仑站在码头的某栋高楼的阳台上,他若有所思的双眼望着淅沥大雨中的环蛇山——对岸的灯火较往常更通明。
“对面可真是热闹啊。”莫仑身旁的黑衣人说道。
莫仑的面容透出哀愁,他回复道:“嗯……这几天是迎雨节嘛……”
“哼!这头正饱经磨难,那头却在欢度节日。”黑衣人重重地捶打阳台的扶手。“他们很快就高兴不起来了……”
莫仑:“……”
“……几天前的那个女人。你还没有处理吧,提醒你,是时候了。”
“嗯。也对,是时候了。”莫仑平静地说道。
黑衣人转过身,说:“越早越好……”
“轰——砰!”
正当黑衣人准备迈步离开之时,远处突然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莫仑的整张脸照得红亮,阴影分明;惊讶的眼里印出火光……
“那是……”
黑衣人叫道:“该死的。莫仑!那个方位是!”
……
——————————
“西尔姐!咱们玩牌,好不好。”
西尔沐浴后,躺在小床上正想着:过去两天了,莫仑怎么还没有来联络自己?关于革命的事,都是很困难的吧!
小银一屁股坐下,睁着大眼睛贴近西尔的胸脯,语气亲和地喊她打牌。
西尔提着小银的后领,把她扯开,说道:“小鬼头,挨得那么近。我们不过才相处了两天。”
小银嬉笑道:“嗨!还注重什么呀!你是我的好姐姐!来嘛,好姐姐来玩牌。”
“不玩了。”西尔眯起眼睛看小银。“现在想起来,赌钱之后我就输多赢少,一定是你们两个小鬼对接暗号,使诈吧!”
“这……我们怎么会呢!”小银的眼睛瞥向一边。
“哼,算了。”
西尔是知道分寸的,她能克制自己的赌性。在南免镇时她也时有赌博,但仅和比奇等好友在聚会时作娱乐性的赌博,赌注也小,输了就权当是送给朋友了,不懊恼也不后悔。
小银道:“既然如此,就继续玩嘛!”
西尔道:“不行。明知道你俩合伙使诈,我为什么还有继续。”
“不会的,不会的!”小银摇晃双手。正经地说道:“我立誓,我们要是使诈,我就遭天打雷劈!”
“轰——砰!”
话音刚落,一阵轰鸣声席卷而来。
西尔惊吓之余不由得警觉起来。
“呀!”
小银吓得缩起脑袋,她双手合十,慌张地致歉道:“呀!不是的,那不是我的本意啊,不过是为骗西尔姐入套的谎言呀!”
“你果然是使诈了啊!”西尔叫道。
“怎么回事?”男孩阿金挽着咳嗽婆婆走出到房门。
婆婆说道:“我的女神啊,刚才的那一声轰隆声,我仿佛坠入了地狱!”
“砰砰!”
又是一阵爆炸声传来!
窗户外的红光一闪一烁的照明整个房间,朝窗外望去,西尔等人顿时被所见的景象震惊了。
咋眼看,一排码头的棚房屋顶之上,一团跃动的大火烈焰正诡异的施虐。
一般的失火,熊熊烈火皆有翻腾的浓烟为伴——房屋燃烧。而西尔所见的,火焰之上不但没有显见的滚滚浓烟,而且那烈焰异常纯粹,明亮;燃起的火焰其亮度无明暗之别,浑然一体!
可见那绝不是自然火;西尔一时间想的是魔法为之,是魔法的火焰。
再仔细看,烈焰的内部显现某些形状的黑影。
“那是……建筑?”
“不对……是骨架!是金属啊!”
西尔总算是看清楚了,其内部是由铁片钢筋搭建的金属支架——呈圆顶形状,烈焰将其包裹。
“金哥,它动了!”
“什么!”
小银说的没错,火焰不止往前移动了,还做出更出乎意料的:
棚屋屋顶之后又有火光升起,是长条状的火焰,像一根巨大通天的光柱。
随后,火光坠下,火星并发,长条烈焰摧毁了下方的几间棚屋。几团幽灵般的火团落下至周遭的棚屋上。
棚屋毁了,遮掩的火焰真面目显现出来。
凶猛烈火一直垂到地面……
“金哥!”
“嘁……”西尔望着,说不出话。
“是巨人!火焰巨人!”
原来,最先看见的火焰圆顶与破坏力十足的长条火焰是一体的,分别头部与手臂;身体则像木桶,足足有一栋般巨大。
摧毁棚屋的并不是来自火焰本身,而是其被包裹的金属钢架。
——由金属支架搭接而成,燃烧着熊熊烈焰的钢铁火之巨人。
灾难接踵而至,小银忽然吃惊地叫道:
“金哥……那边,那边还有一只啊!”
西尔同阿金贴近窗户望去:
果不其然,在火焰巨人的更远处,还有一团闪耀的火焰;不止如此,再看左侧,还有……一,二……光是看见的便有四只了。巨人们的行动无一例外,皆是挥动力大无比的手臂破坏途径的建筑。不久,火焰巨人所经之处都变成一片火海。
阿金道:“整个码头都是火焰巨人……这是有预谋的一次进攻!”
小银道:“可怕……这种攻击,是要将这一带都摧毁殆尽啊!”
咳嗽婆婆说:“呵呵,是鹰党,还是环蛇山的狗……不管是谁,对方这次是下了狠手了,决一死战也说不准呢!”
婆婆说话间,西尔目睹窗外了骇人的一幕:
底下闪烁火光的街道上,因火焰巨人逃散而出的几名男子,正被一名手握利刃的蒙面人追赶;蒙面人追上后,把一名男子残忍的拦腰斩断。
西尔瑶瑶头,说道:“这种时候还有人趁火打劫。”
阿金看见了,神色剧变,刷白了脸,喊道:
“这里都是我们的人……该死的!他们来真的,蒙面的是入侵者,是敌人!”
“什么!”小银害怕得声音都变尖锐了。“敌人都杀上门来了!金哥,我们该怎么办呀!”
“逃……”
一连串的事情使西尔的思绪乱糟糟的,但她瞬间便决定:眼下是赶紧逃离这个动乱之地为好。
可是,没等西尔付出实际行动,灾难便找上了。
“砰!”
此次的巨响近在咫尺——西尔面对的墙体无征兆地爆裂开。
弹射的木渣碎屑飞溅至房间的每个角落,一根乌黑巨大的棒槌将墙砸开了一个大口了;往后,是俩个黑影,其中一个身形高大。
棒槌退回,走出两个人。
一名是女人,她的眼睛下方挂有蒙脸的黑布,手拿一把通体大块锯齿的长刀,刀身有一定弧度。她眯眼说道:
“哎呀。是老人和小孩,没问题吗?”她的声音十分尖细。
“没关系。”
一同的壮汉用那粗糙的嗓音说道,他体态高大,虎背熊腰,浑身是健硕的充满力量的肌肉,像一头野兽散发令人望而生畏的气息;更别提他肩上扛的重槌是何等可怕——正是他破坏了墙体。
壮汉同样用黑布遮面:“上头说了,不必顾虑,他们都是腐朽的阻碍,应当全数铲除!”
“是敌人!快跑!”
西尔赶紧跳下床铺;四人往咳嗽婆婆的里屋跑去,从那的窗户跳下到外头的街道。外面的混乱不堪,爆裂声频发,闪烁的火光照亮了她们前行的漆黑的街道。
西尔等人跑了不出几百米,便出现情况:
小银叫道:“不行!婆婆跑不动了。”她搀着虚弱喘气的咳嗽婆婆,站住了。
“什么……”西尔扭头望去。
此刻,西尔的脑中闪过了抛弃咳嗽婆婆的想法。
“切!没办法了。”男孩阿金停下了。
西尔道:“嘿嘿!别停下来,那两个家伙很快就要追上来了。”
阿金眼神坚毅,说道:“我们不能抛下婆婆。唯有同他们战斗了。”
西尔说:“你说什么……你也听见,那两人是要杀我们!那个男人随手挥动手中的棒槌,我们就粉身碎骨了!根本无法与之抗衡的,毫无胜算!”
这是西尔基于此时此刻的处境,作出的合理推断,在她看来:
阿金与小银不过是俩年少的小孩,与对方的壮汉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最终成为重槌下的亡魂;
而自己本身并不擅长战斗;在酒馆应付发酒疯的客人还尚可,对起了杀意的疯子不得不畏惧啊,逃走是权宜之策,何况眼下不是非停下不可。
虚弱的咳嗽婆婆就更提有什么战斗力,本就是一副将死之人的模样了。也许在命运里,这里便是她生命的归宿之地了。
“不可能的!你们两个小鬼凭什么……简直是疯了!”西尔再次强调,提醒他们再不走,死得不如巷子里的老鼠。
男孩阿金转过既紧张又坚决的面孔,说道:
“对,西尔姐这么认为,对方大致也同样这么想,‘小孩和老人能构成什么威胁呢’,这松懈的想法便是成为攻破的弱点!”
西尔即刻说:“笨蛋,尽管正如你所说,双方实力的差距是真真切切的存在。不管你想怎么做,其战斗过程中风险仍然相当高,搞不好小命就没了。”
西尔绷着脸,脑中邪恶的浮现,她想:
此时是咳嗽婆婆一人拖累了三人,关乎大义,没理由因她一人而把三人的性命一同搭进去,更何况是将熄的生命……倒不如,留下本就将死之人牵制追击,为三人争取逃走的时间。
阿金道:“所以说,我们要将机会把握住啊!”他握右手拳置于胸前,指上的银戒晶亮一闪。
“我们有机会打倒那个大块头,就凭我的魔戒能力!”
阿金向西尔解析他的魔戒之力,道出了他拟定的计划:
通过我双手接触的两人,彼此会成为“一体”。没错,我需要西尔姐与大块头成为一体。
那名壮汉的身体素质与力量,显然较西尔姐强上许多。你们成为一体后,壮汉的身体力量便会分摊到西尔的身上,也就说,相当于削弱了壮汉原本的力量。
阿金做了个扛东西的动作,继续说道:
接下来是重点,如此一来,力量被削弱的壮汉,他还能扛起那沉重的巨大棒槌吗?
显然是不能的,在接触的那一刻起,力量即会分摊至西尔姐身上;一瞬间失去身体力量的壮汉,是无法在扛起的!
不仅如此,接下来就是连锁反应;无法再支撑沉重的棒槌,以及瞬间失去力量的始料未及;我笃定,他会被自己的武器压垮!这就是我们打倒他的时机!
接着,阿金露出一个淫邪的笑,说道:
还有,西尔姐,由于壮汉的力量分摊到了你身上,你的力量也就增强了;想想看,那浑身健壮肌肉的力量转移到你身上,你难道还没有胆量与对方对抗吗?掏出你的匕首,一挥便能轻而易举地切断他的脖子!
西尔听得出神,她的魂仿佛被阿金的双眼吸入;她一思索,才意识到自己被阿金的邪恶所震慑住了——这小鬼不是省油的灯。
西尔不由得对阿金起敬,他不是疯狂的小鬼,危机关头,他的思绪异常的冷静。
“你们执意要管老太婆吗?”
“没错。婆婆她待我们很好……”
这时,旁边的小银说道:“我也可以战斗,别小看我们了。”
咳嗽婆婆道:“呵呵!本来对方两个人我应付不来,现在阿金说能够解决一个了,那么我们就不必逃走了嘛!”婆婆笑出掺有痛苦呜咽的怪异的笑声。“你们就专心对付那个男人吧,剩下的女人就交给我!”
西尔疑惑地摇头,对阿金说道:“恐怕婆婆也难以对付吧。那个蒙面女人可不是蒙住了眼睛,不会眼睁睁地看同伙遭迫害。”
“哼,婆婆可是很强的,有她的诅咒能力……一开始我便这么打算让婆婆加入战斗的。”
西尔道:“你怎么知道蒙面女人不会插手?婆婆的行动不便,对吧。蒙面女人若是绕开婆婆,不与其战斗,也是完全能做到的。”
阿金道:“你说的没错,我们的计划是不容有差错的,最好的情况是我与西尔姐共同进攻壮汉一个人……若是蒙面女人过来搅局,必须有人限制她的行动。”阿金快速地瞥了一眼小银,说道:“或者说,我们可以大胆赌一赌……”
“赌……怎么赌?”
“前面提到,利用对方松懈大意的心理;蒙面女人也许会轻视我们的进攻,以为不具有危险性,并放心的认为壮汉一人能够应付得来。”
“哼!”西尔阴笑道:“小鬼,你在牌局上可不是这样,将主导权送出去!”
“这可不是我愿意的,现在情况就是如此。”
“我才不会同你一起赌呢!”西尔颇为兴奋地喊道,她从腰间的小布袋里拿出一支玻璃管,里头的黑色液体晃晃荡荡的。“这是我的最后一支药剂了。”
“……”
“有这支植物药剂,我们一开始就可以限制一人的行动了。”
“那颗大树……原来如此。”阿金势在必得的说道:“好!如果我们动作足够快,也许婆婆也不必加入战斗了。”
接着,阿金叮嘱西尔:“按计划,由于西尔与壮汉是成为了‘一体’,彼此间的伤害同样是共同的,西尔姐切下壮汉的脑袋同时,西尔姐亦会受到相同的伤害,虽说你本人不会死亡,但由于是斩首的伤害,无论如何分摊的都是致命伤,因此西尔姐则会陷入短暂的昏迷。这当然是我们不希望发生,还有一个蒙面女要打败!
所以,在西尔姐你挥刃即将砍到壮汉的一瞬间,你就要松开我的手,解除‘一体’状态。放心!就像射出的箭矢,你获得的分摊力量,在已经使出的攻击过程中,是不会消逝的。但之后你马上便回复原状了,所以,你的那一击‘强力型攻击,是打倒壮汉的唯一机会……”
阿金十分清楚,‘一体’是双方的力量平均了,他是刻意强调说“强力型攻击”。
“我知道了……”
之后,西尔等人重新拟定了作战计划:战斗开始,我方率先使用植物药剂的生长藤蔓,先行抑制蒙面女人的行动能力;
与此同时,西尔与阿金同先前的计划一样,尽可能快的解决重槌壮汉。也许,理想情况是蒙面女人仍未挣脱藤蔓的控制,我方能较轻易地斩下这个敌人。若不是,还有咳嗽婆婆的诅咒能力协助之后的战斗。
“轰隆!”
远处的爆裂声音愈来愈接近,爆炸的声浪袭来,心头为之抖动。火光下拉出俩长长的人影……
来了……
“哈!怎么不跑了。”轻佻而洪亮的声音十分刺耳,壮汉晃着指头,自信得意的笑着。
“这才对嘛。”蒙面女人傲慢地说:“乖乖地做只小羊羔,越反抗越是徒增痛苦。”
对方渐渐地走来。
西尔与阿金靠左走动起来,二人需要与壮汉站在对立面,咳嗽婆婆则与蒙面女面对,小银在更偏右的位置。
阿金边走边说:“乱党!瞧瞧周遭,你们仅会带来疾苦,伤痛!彻头彻尾的暴戾之徒!蛇之都的人们仍处水深火热当中,正是因为你们这些吸血鬼的走狗!”
“可悲的孩子。”蒙面女一手贴住腹部,说道:“比传言中的严重……狼党的蛆虫们究竟是用何等残忍的手段改造了你的思想。愿女神……”
壮汉道:“他们全都没救了,我们不得不这么做……”忽然,壮汉的目露凶光,神情凶恶起来。
与对方的距离足够近了,阿金喊一声,西尔马上采取心动。
她把抓在手里的一团黑物,竭力地投向蒙面女人;黑物在投射的半途中“砰”的一声展开成一面黑布。
——原来,是咳嗽婆婆身穿的黑长袍。
展开的黑长袍很大程度的遮挡了蒙面女人的视线,但她也一眼识出了迎面而来的是件衣物,她挥动大锯齿长刀,将其一刀两断。
同一时间,蒙面女感觉有某种硬物砸到了她的胸脯上方的位置,“啪嗒”的破碎后,又感到湿凉。
低下脑袋看去,一片黑渍上数根抽搐而上的绿藤,似乎要刺入她的眼睛,钻进她的大脑。
“啊!”蒙面女不住地大喊,马上的,生长藤蔓缠绕了她的整个脑袋,她喊不出来了。
“干得好!小银!”
正如所预料的,蒙面女人轻敌了。投出的黑袍吸引了她的注意,小银则在她的视野范围外投出植物药剂。如此声东击西为的是使药剂尽最大可能击中蒙面女人。
与此同时,西尔手握闪着寒光的匕首,与阿金朝壮汉奔去。
此时的壮汉正惊讶同伙的遭遇,道:“这些藤蔓……喂!阿柏,你没事吧!”很快,他发觉了跑来的西尔二人。“可恶的家伙!居然向我跑来……”
看见同伴的现状,壮汉似乎警惕了起来。
西尔与阿金知道自己被发现后,迅速从壮汉的身侧绕至他的身后;壮汉随即双手持重锥,借转身之势,大幅度的横向挥扫,沉沉地呼声在空气中响起。
壮汉的攻击有明显的起势动作,西尔二人看出了动作,低身下滑至壮汉的脚边,躲过了攻击。
“就是现在!”西尔喊道。
西尔做出蹲起的姿势,伸出手向壮汉双臂底下的阿金,而阿金瞪大双眼,叫道:“不!快跑开!”他立即后撤了。
“什么!”西尔大惊。
处在敌人攻击范围内的西尔可没时间思考。正在壮汉脚下的西尔仰望其漆黑的身影如同巨人一般,当一根巨大的黑棒槌高高升起之时,西尔才从震慑的颤栗中反应过来。
“啊!”西尔双手并用,连滚带爬,最后飞身一扑才惊险的躲过了落在脚后的毁灭性重击。
西尔感到全身每个细胞都在惊慌,后撤到安全距离她才敢呼气。
“该死!小鬼为什么不接触,他想要害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