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对我的妻子做了什么!她的肚子正逐渐变大。”壮汉将像一只小动物般的比奇牢牢地按在墙面上。
“咳!”比奇抓住那只掐着脖子的粗壮手臂,无力瞪着双腿说道:“放开我……”
西尔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事故有些惊慌,但她很快反应了过来,上前推了一把壮汉,说道:
“你这家伙,也不看看这里什么地方!要打给我出去打,听到没有!”在这恶劣的南免镇生活了两年时间里,西尔学会了这里的生存之道。绝不能让别人压在你的头上,即使斗得头破血流。
接着壮汉把比奇高举起重重地摔在地板上。这一摔令西尔心头一紧,比奇抓住胳膊不断翻滚,喊得十分痛苦。
“啊,啊。”比奇的嘴唇在颤抖。“我想起了,你是古兹夫人的丈夫。”
“你给我过来!”壮汉提着比奇的后衣领,硬生生地把她拖出酒馆外。
西尔眼睁睁地看着发生的一切,她虽然担心比奇的安危,但她清楚自己不知事情的原委,没有插手的资格。
纵使是自己的朋友也得再三考虑是否要给予帮助,一旦决定了无疑是惹麻烦上身。
休息时间结束,时间邻近傍晚,酒馆又要迎来一波高峰期了。
西尔没有管比奇,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去。
可在柜台后老板约翰看得清清楚楚——西尔心事重重的样子。一些客人呼喊她的名字时,她甚至要迟钝几秒才意识到。
“嘿!西尔,你过来。”老约翰招来西尔。
“什么事。”西尔用围裙擦干手上的水,说道。
“发生什么事了吗?别撒谎,小妞。我看得出来。”约翰的眼睛炯炯有神,他轻声道。
“唉……”西尔频繁地眨眼,她在犹豫该不该说,一直以来约翰待自己不错,也因此她都尽心尽力地工作,不敢怠慢。“比奇……好像遇上麻烦了。那些家伙打了他……”西尔还是说了出口。
“比奇……老是来找你的那个孩子?”老约翰皱起眉头,又看着西尔这副忧虑的脸。“你想去,就去吧。”
“谢谢,约翰先生!我很快就会回来的!”西尔说着解开了工作用的围裙。
“嘿!西尔。”西尔刚走几步,约翰喊道。
“什么?”西尔扭头道。
“小心点。”
“嗯!”
西尔跑出伏特街,街道隔两间店铺远的比奇家开的杂货铺,店铺内并没有人,附近的小孩说,看见比奇被人托进对面街的皮革店,比奇的父母也闻讯赶去了。
西尔跑到皮革店不远处便看见店铺门前站着有几位围观店内的行人,到了店铺前可以听见里头的粗劣的叫骂声。
西尔推开行人进入店铺内,看见跪倒在地的比奇,他的脸上有被殴打的血痕。以及为他求饶的两位父母。
发怒的壮汉身后是她的妻子,古兹夫人——她靠在货架捋着那凌乱的长发,她的肚子确实有明显的鼓起,像是怀孕了。她的脸色很不好,像挨了三天的饥饿。
比奇喊道:“你要我说多少次,我并没有对古兹夫人做什么。”
“这几天来就属你小子,和我妻子有过多次交谈,东西又不买,一定是在谋划什么!”
“我不过是让古兹夫人将我看中皮革便宜点卖给我。而且,霍夫曼!霍夫曼是跟我一起来的,你为什么不怀疑他?”
“那就是你俩一起干的!”
霍夫曼是比奇与西尔的共同的朋友,他们经常在比奇的房间玩扑克牌游戏;有时一起聚会,霍夫曼总是会最活跃的展示他那令人不堪的歌喉,歌声虽不动人,但从不遭嫌弃。
比奇道:“什么?至少得找到霍夫曼一起对质吧!”
“小子,你现在必须给我解释,你是有什么魔法,还是巫术?老实交代!”
“该死的,蛮不讲理。去死吧你!”
比奇父母一听连忙为自己的儿子赔不是。
此时,一个身影倒下。
“呜呜!啊——”是古兹夫人,她靠在货架突然倾倒而下,她狰狞地大张口,伸出舌头,看上去痛苦万分甩着脑袋。她苍白是双手紧抓鼓起的肚子,发出骇人的嘶吼。
“喝啊——好痛!我的肚子啊!”
“不,亲爱的!你怎么了。”丈夫连忙扶着妻子抽动的脑袋,显露出不知所措的焦急神情。“不……”
“好痛!”古兹夫人嘶吼像是能穿透人体,直击心灵。“有东西,有东西要出来!好痛啊!”夫人痛得双手乱动,想抓东西。
“什么?什么东西。”丈夫让妻子抓自己的手臂。
“我不行了!”此时的古兹夫人满面热汗,头发凝在一起。“快!让它出来!好痛啊!”
当古兹夫人撑开双腿,丈夫才意识到妻子所说的生产。
这太荒谬了,自己的妻子未怀孕却要生产了。
“快啊!额——”
如此不堪设想的事如同一颗炸弹,丈夫几乎无法理想思考了,他唯有照着妻子的话做,脱去了他下半身的衣物。
“啊!”
随着古兹夫人一声歇斯底里的叫喊,身体猛然一抽,双腿之间竟然排出一只沾染血液的婴幼儿小手!
可是,这根本不是人的婴儿,小手的肤色是暗紫色!
目睹这一幕的丈夫像瞬间跌入万丈深渊,在癫狂的边缘徘徊。恶魔!妻子的体内孕育了一个恶魔啊!
“啊!痛——出来,快出来啊!”
丈夫迫切地像为可怜的妻子做点什么,可面对这恶魔小手,他已不知该如何是了,绝望就要将他压倒了。最终,他流下了泪水。
“啊!”
忽然,承受万分痛楚的古兹夫人,竟颤抖着撑起身子,一把抓住胯下的小手,“嘶啦”一声将其从自己的体内拔出!
“喝啊——”
在场的所有人皆被这惊心一幕,吓得目瞪口呆。
拔出的婴幼儿甩在一边,仍有生命迹象。没有像人类的新生儿那般呜哇哭喊。
此时的古兹夫人浑身浸湿了汗水,眼神呆滞地喘着大气,丈夫赶紧抱起妻子前去找医生治疗伤口,避免妻子失血过多。
事情似乎告一段落了,但远没有结束。
比奇父母的正在教训比奇,训斥他干的“好事”。而比奇则坚持自己什么都没干。
西尔走到比奇跟前,递出手帕,说道:“你到底干了什么?”
比奇抬起头道:“西尔,你怎么来了?”他接过手帕擦额头流下脖子的血迹。继续说道:
“你要相信我啊,西尔。我猜测是霍夫曼……”
霍夫曼是奇比的朋友,好兄弟。但他也是比奇唯一能想到怀疑对象,甚至说可以肯定他是罪魁祸首。这种时候,纵使是自己的兄弟,比奇也不会有半点偏袒之心了。
西尔道:“真的吗……”霍夫曼和比奇同样是西尔朋友,她不想怀疑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现在,她想最好先找到霍夫曼当面对质,然后再做决定。
事情会向好的方面吗?西尔不清楚。但她隐约的感觉到了——未来将面临的艰难的抉择时刻。
比奇站起,靠近西尔的耳旁说道:“是的,我亲眼看见了,霍夫曼与古兹夫人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