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三人行,于院中立。
见一老者,双目有神,手捧一杯,杯中一鼠且身直;老者望之三人,女娃居c位,其侧二人面貌相仿,区分且为一胖一瘦,次观女娃,肤如凝脂,领如蝤蛴,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浅现绝代色,复有倾城姿。
老者神色易,向女娃,笑,面若猥琐,热情洋溢,不轨之心可于其貌一览无余。
“哎呀哎呀哎呀,小娃娃,你就是牙牙的主人吧,长得可真好看,来来来,过来坐,过来坐,来者皆是客,不要客气,有什么事跟我老头子说一下就好了,不打紧的,”老师傅看见谢恒雨长得好看,嘴巴都快咧到脑后了,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边说着,边热情的把谢恒雨往屋里领,“哎呀,大老远的跑过来累坏了吧,瞧你这小姑凉瘦的······”
谢恒雨和杠二都懵了,杠二是因为老师傅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上一秒还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下一秒就平易近人和颜悦色??而谢恒雨是因为眼前的这个情况跟牙牙说的完全不一样,她在路上考虑了各种情况,还准备了好大一番话,这怎么?这怎么,这么客气?搞得她都不好意思开口了。
杠一就不说了,他压根不知道过来要干啥。
谢恒雨被老师傅领着走了两步,回过神来才发现有点不对劲,她站住了脚,礼貌的向老师傅打了声招呼,问了句好,
“爷爷,我就不到屋里去了,这只小仓鼠是我的,今天本来是给他买笼子的,没想到他喜欢您做的这个茶具,打扰到您了真是不好意思,您看能不能把这套茶具卖给我,您放心,价钱不是问题的。”
“小丫头真是的,一来就提钱钱钱的,我老头子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嘛,咱不谈那俗气话,我去给你搬个凳子来,站着说话,腰疼的,”
谢恒雨制止了老师傅的动作,转头示意杠二去搬。
“哎呦还是女娃娃贴心,知道不能让我老头子累着。”老师傅盯着谢恒雨,这小丫头,咋看咋满意,温温柔柔的,又礼貌又贴心,还特别有爱心,这么小个臭老鼠都能养的好好的,最最最重要的一点是,长得好看,真好看!
两人坐下来,谢恒雨见老师傅一直握着杯子,便唤了一声“牙牙”。牙牙这才松爪子,往空中一跳,准确的落在谢恒雨伸出的手臂上,他速度很快地顺着谢恒雨的衣服往上爬,又是一阵窸窸窣窣,从衣领露出一颗小脑袋,附带两只小爪爪。
谢恒雨听到牙牙说‘可算是能松爪了,抓了这么半天没把我累死,爪子都抓麻了’
老师傅一瞧,不乐意了,“嘿??你这臭老鼠,之前怎么喊都不出来,费老鼻子劲都不能把你弄出来,这小丫头就这么轻轻一唤,你就就就出去了?能不能有点职业操守?能不能在杯子里面待他个三天三夜彰显你的风范?你是不是瞧着我老头没小丫头好看你就欺负我?”
‘你才老鼠,你才老鼠,你就是没我主人好看,有主人在谁还稀罕你杯子,要不是有龙骨草的味,我才不要跟你瞎扯,猥琐的臭老头’牙牙噌一下,半个身子挂在谢恒雨衣领上,大有一种我要冲出去跟你拼命的架势。
“嘿??你要干嘛,你这是要冲出来吗,你有本事你就再回到我杯里,看咱俩谁刚过谁,我还就不信我堂堂一个大活人,高级动物!还不能把你这个臭老鼠咋样了。”
‘你还知道自己是高级动物,高级动物居然揪着一只仓鼠不放,简直笑掉大牙,不是我的大牙,是你这个糟老头子的大牙。’
谢恒雨既能听到老师傅的话,也能听到牙牙的话,从她的角度看,还真像是两个小朋友在无任何交流障碍情况下互相不服,激将法、威胁法,能说的本事统统用上了。
她莞尔一笑,“爷爷,咱们先不管牙牙,您说什么他也不一定听得懂,何必白费口舌,”谢恒雨从杠一手里接过一瓶矿泉水,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去买的,谢恒雨没太在意,将矿泉水转手递给老师傅,“您先喝点水,我看您这摆放了挺多陶陶罐罐的,都是您亲手做的吗?”
老师傅脸上也没多少骄傲,随意的回答了一个是,也没让谢恒雨继续说下去,自己先接过了话茬,双眼贼精贼精的盯着谢恒雨,“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多大了?读几年级,上哪个学校啊?”
“爷爷,我叫谢恒雨,日升月恒的恒,柔风甘雨的雨,我今年16了,读高二,在三中上学,爷爷,我看您这好像就这一套紫砂茶具呢,没有做其他的了吗?”
杠一杠二听到谢恒雨的自我介绍,齐齐想起了从前那个在深巷,踩着别人的头,用冰冷的声线告诉周围被打趴下的人“记住了!我是谢恒雨!酣歌恒舞的恒,枪林弹雨的雨!让你们的人往后看见我绕道走”对了,还要加上那一句,“嘁,一群废物!”
谢恒雨没注意双杠的异样,反倒是老师傅,听到谢恒雨的陈述,一下子兴奋了,布满沧桑的大手往自己腿上狠狠一拍,老师傅高兴的表情顿时扭曲起来,“哎呀哎呀,下手重了,嘶,别在意,我没事我没事,”老师傅原本想站起来的势头被这么一拍,给压下去了,他手掌搓着被拍的地方,疼痛也掩盖不了他的激动,
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痛并快乐着吧,“嘿嘿嘿,原来是雨丫头啊,小丫头年龄跟我家孙儿一样一样的,学校都一样,真是缘分,不过我那孙子上学晚,跟你同龄却还比你低了一个年级,不过,不打紧,这都是小问题,乖丫头,告诉爷爷,有没有男朋友呀?要是没有我就把我那孙子介绍给你认识认识,要是有男朋友也没事,反正也要分。我算算啊,法定年龄得22才能领证,还有17、18、19、20、21、22,六个年头······”老师傅遍数边扒着手指头算。
谢恒雨好像觉察到一丝不对劲,赶紧打断老师傅,“等会爷爷,您干嘛呢,那个啥,我不是来相亲的,我还小,没打算,我在这就是想买您的茶具,您别老打岔,能不能先解决正事。”
老师傅一听,眼睛一瞪,“这怎么不是正事,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我跟你说,我这孙子人挺好的,学习也认认真真,长得也好看,我当初就是看他长得好看才捡回来的,丫头,爷爷不骗你的。”
谢恒雨满脸的无奈,她不是来给牙牙买窝的吗,怎么就被定了终身大事了??“爷爷,这种大事先不着急,您不是说了还有六年吗,也不急于一时,您看我们先把紫砂茶具的事儿解决了行不。”
杠一和杠二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的挪到后面讲起了小话。
“老大对年纪大的人好像一向特别宽容,特别能忍。”杠二说。
“老大是她奶奶一个人带大的,这种情况,正常。”杠一回。
“如果这院子里面不是老人、不是小孩,我猜老大肯定只说几句话,谈不妥就直接让我们上手了。”杠二猜。
“有道理,老大护短,除了自己人一概从严处理。”杠一叙。
“这老头想把我们老大介绍给他孙子。”杠二讲。
“放心,老大看不上,就算看上了也得先过我们这关。”杠一答。
“哥哥明白人!”杠二赞。
谢恒雨这边,她说完话,老师傅便眉头一皱,“雨丫头,不是我不卖,这套紫砂壶是别人已经订好了的,连紫砂都是他们给的,我连成本都没花,就只出了一个手工,如果我卖给你了那我老头子岂不是成了言而无信、偷奸耍滑之人了吗。”
“您说什么?这紫砂是别人给的?!”
‘主人,我闻过的,这一套茶具里面每一个都有龙骨草的味道,我待的那个杯子里气味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