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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涧每天早晨都会聚集很多妇女在这起洗衣聊天,烛映提着木桶跑来时,引来了不少目光。
实在是这孩子身体太过瘦弱,提着木桶的手臂还没有那抓柄粗,当中原本在与人聊天的幕红怡看见,唤住烛映。
“诶?阿映!你这是干嘛呐?”妇女甩了甩已经湿透的手臂,站起身望向那孩子。
这时烛映也注意到红嫂,举了举手中木桶喊道:“俺在打水呐!”
“哎哟!这种琐碎事叫俺来就行了!你不是还要引脉吗?这如何耽搁得起。”幕红怡踩着石子走来,伸手就想夺过烛映手中的木桶。
但烛映哪里愿意,将木桶藏到自己身后,连忙摇头道:“不会的,不会的,每天俺就打三桶,剩下的时间都会用来引脉。”
幕红怡见此,明显犹豫了会儿,觉得也不好就这样泼灭孩子的好意。但昨晚烘培映已经明明白白与自己说过,不能让孩子耽误了引脉,这让妇女有些为难。
“……就只有三桶,不能再多了。”幕红怡见孩子坚定的眼神,最终还是妥协的道。
得到同意的烛映喜笑颜开,欢呼着一声“好嘞!”快步跑到溪涧准备舀水,让跟在后面的幕红怡忧心不已,连忙扶住孩子手臂防止他跌倒,引来周围不少妇女取笑。
舀满一桶水,烛映将其提上岸,摇摇晃晃的模样,显得极为吃力,但却不妨碍孩子的决心,艰辛迈开步伐往部落走去。
看着,幕红怡哪还有心思继续洗衣服,连忙跑回收拾刚洗到一半的衣服跟在烛映后边,觉得衣服可以留给明天再洗。
从溪涧走到部落门口,就足足浪费了大半个时辰,烛映气喘吁吁,摇晃的水桶早已将自己的裤裆浸湿,不知不觉里头舀满的水已经没了三分之一。幕红怡跟在身后,多次提醒自己可以帮忙,但却都被烛映拒绝。
靠在门口打瞌睡的贺甲也没有睁眼,仿佛没发现经过的两人…
……
烛映提着一口气,好不容易将水桶送到自己家门口时,已经又过去了一个多时辰,足足加起来有两个小时多几分。
这时,幕红怡提议吃完饭再去挑水,但却又被烛映拒绝,坚持要打完第二桶水再吃饭,将木桶里的水倒进水缸,发现连这水缸的底部都没浸满。其实烛映心中有不少气馁,毕竟现在自己双手都已经有了些发麻发软……
不久后,回到家准备吃午饭的幕枣之傻眼了,家里竟然空荡荡没有一人,自己今天中午该吃啥?
直到旁晚时分,烛映才将第三桶水打回来,此刻浑身湿透的孩子,真的没有了丝毫力气,娇嫩的双手都已经为此抓出了水泡。
幕红怡为烛映换了一身衣服,防止孩子着凉,又捻了根小细针帮他将水泡挑破。此刻的烛映哪还有心气引脉,狼吞虎咽吃完几口饭后,直接如条死鱼般躺在床上…
……
一觉睡到第二天早晨,起来发现肩膀像是散架了般酸痛无力,有精无力的拎着木桶刚好撞见门口的幕红怡。
“红嫂早!”
“嗯。”
两人打过招呼后,今天幕红怡没有再跟着烛映,直至见孩子消失在小巷尽头后......
妇女才偷偷摸摸拎了桶水填进烛映家水缸,又在四下无人的时候觉得是不是太明显了?偷偷又舀了一勺水回来。
这一幕刚好被幕枣之撞见,忍不住笑出了声,被妇女瞪的中午都没敢回家。
今天的烛映明显比昨天轻松了许多,赶在日落前,将第三桶水打了回来,甚至还有心气将剩余的时间用来引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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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日复一日,仿若白鸟划过悄然而去。
一周后,烛映今天一手提着一个木桶,终于赶在了中午前打回了四桶水,伴随着最后一桶水倒进去,家中水缸还溢出了不少。
这让这些天来一直担忧的幕红怡终于松了口气,看着眼前身材依旧没变的烛映,其实只有每天帮他洗嫩的自己清楚,烛映软糯的肌肉明显变结实不少。
这时回来吃午饭的幕枣之身旁跟着的苦师,远远看到烛映的模样,点头满意的离开。实在是现在的孩子将近都已经引脉完成,唯独只有烛映拖拖拉拉的还没来,让苦师实在放心不下,打算来催促,不过现在明显没有了这个打算,还特意嘱咐幕枣之别告诉烛映自己来过,防止他心有负担。
“呼!终于打满了。”烛映走出门重重吐了口气,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有了硬气,不像以前仿若风吹树枝般有气无力。
幕红怡笑颜,终于能说道:“这下终于满意了吧?那是不是从今天开始就能安心引脉了。”
“嗯,明天俺要独自一个人上山,瞧瞧阿公说的紫气东来,如果可以的话,明天应该能把气理顺。”烛映说着话,此刻的孩子也有了自己的主见,实际上也是想看看印象中扎着两条小辫子的女孩,她究竟还在不在山上?
幕红怡张了张嘴,刚想说出让自己也陪着去的话语,又咽了回去,觉得孩子总不能事事都要让别人照料,“那明天俺叫你起床,别跟某个懒虫一样叫不起来呀。”
“好嘞!”烛映笑道。
站在远边的幕枣之知道那懒虫指的是自己,只是看着那短短几天变化极大的弟弟,心里不知为何会怅然若失,觉得始终不是滋味,感觉那个弟弟已经不再是自己弟弟了。
这时说着话的烛映注意到远边的幕枣之,挥手喊道:“阿嘎!”
“干嘛呢?”看见男孩挥手,幕枣之没好气的迎了上去…
……
后山。
午时,这里已经显得空旷,留下的孩子已经寥寥无几,之中有名脑袋扎有两条小辫子的女孩,怀里小心翼翼端着两枚小花饼,今天始终没有等到那熟悉的男孩。
其实在烛映第一天挑水的旁晚,她有看到过那瘦弱身影,拎着水桶始终颤颤巍巍的模样,那时坚持向前迈步的样子引来周围不少人取笑,她没敢上前打招呼,觉得那样自己会被连累,此刻回忆起来却异常后悔。自己怎么能这样呢?别人还给你吃过小肉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