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五人顺着救生绳索逐个爬了下来,洞底的深度也就四五米的样子,他们发现两边都是清一色用花岗岩打造出一条一米宽的墓道,上面竟然长满了爬山虎,难道这里有阳光和空气吗?这不是他们该考虑的问题。为首的老马拔出腰上的鲨鱼刀以防万一,顺便掸掉挡子在前面恼人的蜘蛛网,顺着墓道往前摸索。沿途依然有被某种不知名的生物吸干血的干尸,越往里走数量在逐渐曾多,这点儿引起了他们的不安。他们步步为营,小心谨慎。
这里并没有什么陷阱机关和层层关卡,要历经九死一生才能得到传说中的宝藏。他们大概往前走了大概四五十米的距离,几乎毫无阻碍地就到达了地宫的尽头。墓室的面积大概有一百二十平方米的样子,空气浑浊不通风。
游吟诗人比较心细,他用手中的火把居然引燃了石壁上的没有燃尽油脂的火炬台。大家见此,有样学样,纷纷点燃了各个壁角。众多的金银珠宝因为反射灯光的缘故,造成墓室内一片辉煌。
他们一改之前的谨慎小心,快速扑向那一堆堆财宝,双手捧起钱币,让其从指缝间掉落,聆听互相碰撞的脆响。王家兄弟俩激动地抱在一起上下小跳,王大胆还在王胆大的额头上用力亲了一口,压抑的快乐再也遮掩不住。
张大胆说“我们这下发财了!”
王大胆情不自禁地说道:“这会儿就是让我做皇帝,我都不干,哪有做海盗过瘾,嘿嘿嘿!”
王胆大激动地说道:“这个传说是真的。”但他们有所不知,另一部分的传说也是真的。
老马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富贵甚至感到一丝羞涩,觉得自己不配拥有这些。他收起鲨鱼刀,只是默默从海蓝色外套口袋里摸出了一根蜡烛,点燃放在地洞的东南角,这是他迷信的做法,更多的是用来检测这里氧气含量知否充足。
大量的金丝织毯挂在地宫的石壁上,已经朽烂破败,用手轻轻一碰就碎成了渣渣。许许多多的唐三彩,种类繁多、用途多样的坛坛罐罐,这些是不值钱的。除此之外,这里都是宝贝,青砖石的地板上是一堆堆的金龙、银海妖和其他金银制品,就这么随意地扔在地上,一些箱子就这么敞开着,过多的金龙溢出了钱箱。有些箱子是上了锁的,他们强行破坏了锁具,打开了一口覆满了灰尘的箱子,里面装满了密密排布黄灿灿的金条,众人嘴里难免深深吸了口气,平复心脏剧烈跳动带来的晕眩感。就这样他们接二连三地打开了五口箱子,里面不是古钱金锭就是珍珠玛瑙,还有就是翡翠金器玉器混装的。而这些箱子有足足有二十二口之多,地上散落成堆的金银珠宝还不算。不知道这财宝的主人是从哪里搜刮来的?总之都是不义之财,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也算积积德。
今晚他们有的忙了!
老马开口阻止了接下去无意义的开锁行为,以免给运送带来不变。
在这一堆堆的金银财宝簇拥的中间,有一口氪金奥术锁链封住的棺材盒子,大家不自觉地就被这具不祥之物给吸引到一块儿,老马走到棺材旁眼睛看着那条锁链在深思着,他蹲下身子用靴筒里的匕首刮掉了棺材表面的一小块黑色的油漆,露出金子的底色,不出他所料,这口棺材盒子也他妈是个金的。
张大胆用撬杠戳了几下,没什么用处,王大胆抽出腰间的鬼头刀,一刀劈在上面,砍出一撮火星,结果在刀口上磕出了豁疤。这铁锁是精钢打造,要回到船上用铁锤来对付它。
此时,游吟诗人被棺材旁有一只样式古朴的灯笼所吸引,獠牙魔鬼的浮雕,勾魂玉石打造,氪金奥术削弱钢铁的骨架,带有锁链链接的铁钩。这可是老古董了,拿到古玩市场上一定能够卖个好价钱。“这爪子可真锋利,可以轻易地夹碎脑袋。”诗人将爪子戴在自己的脑袋上试了试大小,一阵绿色的流光从他的头顶贯穿到脚底,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抖动了一下
老马感到非常困惑,在他以往做这行生意的认知里,那么多的金银财宝,想必墓主人生前的地位权势一定很高,死后却如此低调,有点儿不合以往这片土地上厚葬的习俗。之后他们在这里试图找到开启下一层可能存在的墓室机关,却一直没能如愿或者根本就不存在了。
这些想法他只是搁在心里,幸好他们此行的目的几乎是圆满完成了,没有死伤。如果能够将这批宝藏顺利带走,这可是可以跟子孙后代吹嘘一辈子的牛资!
王胆大顺手拿起了棺材旁一个用丝绸包裹的东西,几乎没怎么打开,一捏就碎的包装,里面是一颗看起来显得年代久远的金质印玺,一只骊龙盘绕其上,“我不识字,马大哥您瞧瞧这枚印章是什么年代的。”
老马说:“这是秦泽时代的,秦始皇老人家用过的,跟这张藏宝图上面的玺印一模一样。”
王大胆被这具不祥的棺材搞的心头有点儿发毛,凑近人堆里,小声紧张地问道:“老马,你说这里会不会有鬼呀?”
老马没好气地说:“有啊,还许多呢,五个穷鬼。”
话刚落音,就听见王胆大发出一声惨叫:“啊—”原来是一条花斑海陆两栖的毒蜥蜴从这具不腐尸体的胸前爬了出来,溜到地上吓了他哇哇乱叫。
老马骂道:“都一惊一乍的搞什么名堂?别妨碍老子发财!”
原来在地宫的巨大石柱的背后有两具干尸,从它们摆出互相伤害的造型和石柱上留下刀剑的痕迹,很显然,那个身穿八卦道袍玄教打扮的道长,手中的一柄锈蚀的铁剑正好穿透了对方的腹部,而对方是身穿宫廷朝服的打扮,因为衣料腐烂严重,看不出是什么年代的,左手握着一只金轮,右手则赤手空拳的用手抓进了他的心脏的位置,从他断裂的胸骨可以推测出来。这道长明显是被对面给阴了。
但这具干尸就非常值钱了,因为它的脖子上戴了一摞从上到下逐渐加大的八个金轮,那么多年过去了,依然金光闪闪,质地上佳。它的左右手骨上戴了分别是红宝石、绿宝石、青金石的三颗金戒指和一个羊脂玉扳指,这家伙可真有钱!
张大胆很轻松地从那个出阴招的干尸上面拧下来一根手骨,往王大胆身上扔过去,想要吓唬他。
王大胆笨拙地接住后就将其随手扔掉,嫌恶地在身上擦了擦手。
突然,一阵阴风刮入洞中是飞沙走石,睁不开眼,地宫中墓室的火炬焰火忽明忽暗,过了一小会儿一切才平静下来,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老马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正准备再次检查那口棺材,发现他们在浪费时间有点儿不能忍,就下达了指示:“别玩了,诗人赶紧把死尸身上的东西摘下来收好。张大胆,你也别瞎折腾了,管他棺材里装的是什么,先弄到船上去,就这金子做的棺体也够我们过下半辈子了。还有,王大胆别他妈在一旁傻笑了,你笑得我心里发毛。”
船老大开了口,大家就遵从命令,他们逐一检查了那些箱子一遍,发现有些箱子已然腐烂,沉甸甸的金银珠宝只要用手轻轻提起,就全部漏底了。他们挑拣了那些能够带走的箱子,有力气的就一人扛在肩上,差一点儿的也就两人抬一口箱子,顺着回去的墓道往前走。
此时,王大胆想到了一个无聊的主意,但大家都表示可以配合。
王大胆空着两手,衣衫不整地在那个八卦洞口底下,对这上面焦急地大喊:“郝大胆,我们这波血亏!下面机关重重、蛇蝎一窝,老马、张大胆和诗人都死了,就只剩下我俩兄弟。赶快拉我们上去,后面丧尸要追上来了。”
郝大胆听到这一声喊就心凉了一半,他强忍着泪水,赶紧趴在洞口,朝里窥探,结果发现了后面鬼鬼祟祟的脑袋和几不可闻的隐忍的笑声。“他妈的,我已经相信了,卧燥啊!开这种玩笑。”
老马为了安慰郝大胆一番,就随意打开了一箱装满金龙的钱箱,金光山闪到了老郝的眼睛。一行六人中,他谁都信不过,老郝算是比较有良心的。他完全可以重新堵住洞口,让他们都死在里面,自己独吞宝藏。这就是为什么老马留他在上面的原因。
郝大胆只能一个劲儿地喊道:“卧燥啊!”
老马催促道:“老郝,快拉个人上去,好帮忙拽箱子呀。”
出了地宫,他们一行五人快快乐乐地走在下山的路上,话也多起来了,人也开朗起来,路上的干尸在他们的眼里仿佛就是指路的标记。
王胆大说:“我们真的可以活得像个老爷了,在黑市搞些延年益寿的青囊丹药,简直比封臣过得还要滋润。”
游吟诗人在见到这些黄白之物,这会儿难能心情不错,也插上话了。“有关这方面的,我还真有个路子,就神星峰下有个灵翊道长,东西就不错,价格实惠,纯手工制作。胆大哥,你笑什么?哎!别都不信啊,只要见到道长本人,保管你们都会被他的气质给折服的,童颜鹤发,仙风道骨,真的是个活神仙耶。这么多年了,我就是不知道他死没死。”
在闲谈中,他们很快就上了船。老马最后决定,留下王大胆守船,要是全员出动,让外人给端了窝,这可就搬起石头砸了天。他千叮万嘱王大胆要熄灯静默,枪不离手,时刻注意海面上的动静,遇到事情先开一枪,他们听到动静,很快就会来支援的。做完交代,他们一行五人回头带上了装红薯的麻袋,用来装那些散货宝贝。
他们来回跑了三趟,才将金银财宝给搜刮一空。最后,王家兄弟两人合力那具棺材给抬下了山,天边的云朵已经有了晨曦的一片紫曙色。
王大胆说:“这口棺材可真够沉的!”
王胆大说:“那当然啦,纯金打造,而且越沉才说明里面越有货,是宝贝就没错了。”
他们不曾发现,棺材盒子里面这具尸体,吸收月光的时间越长,皮肤下面的虫子活性越大,他就要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