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册封典礼的日子”,说白了,就是我正式成为皇上小老婆的日子;再说白了,是皇上和我“滚床单”的日子;再再说白了,是我被皇上蹂躏的日子。
靠啊,我觉得我很悲催。
虽然蹂躏我的那个男人,是做皇帝的,至高无上,可我还是高兴不起来,因为我是被迫的,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做古代女人,很没人身自由,连个爱都没得恋,就要成为他人妇了。
好不悲催。
虽然我不情不愿,册封典礼还是到来了。
一大早,有宫女把我从床上叫起来,然后是一大堆人簇拥着我,先是让我泡浴,泡完浴后给我打扮,梳头,抹脂粉。然后给我戴上龙凤珠翠冠,身穿红色大袖衣,再在衣上加霞帔,还有穿上一条绣有织金龙凤纹的红罗长裙。
我从铜镜里看到我的一张脸,给整得像了舞台上的花旦。
又是扑香粉,又是画眼线,涂眼影,又是描青眉,抹红唇,又是左右脸颊上捣出一块“颊红”来,硬生生的把本来一张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人爆胎的俏脸,搞成了像半夜三更里跑出来吓人的艳鬼。
古代人搞点屁事,都搞得像上战场打仗,程序和礼节,繁琐无比。
我烦不胜烦。
看到我双眉紧紧的拧在一起,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春梅连忙在旁边安慰我:“小姐,就快完了就快完了。”
春梅这话,让我想起中学的时候老师上历史,讲到末代皇帝溥仪。溥仪立为皇帝的时候才三岁。因为太小,即位那天不停地哭闹,一个太监就哄他说:“就快完了就快完了。”结果大清帝国就承领他贵言,真的很快就完了。
春梅的话,是不是预言,我这个皇上的妃子,就快完了?
——屁!完个鸟!古代的我,还没到十八一枝花的年龄呢,只是十六一枝花蓓蕾的时候,有这么快完嘛?我好歹,也要活够本才完吧?
“春梅——”
“小姐,怎么啦?”
“你说,皇上长得怎么样的?”
“小姐,奴婢没见过皇上。”
“知道你没见过,所以叫你猜呀,难道你连猜都不会?真是的!”
“奴婢猜不出来。”
“靠。”
“小姐,‘靠’什么?奴婢不明白。”
“靠——靠你啊!真是的!”
“靠我?小姐,这话怎解?”
“不和你说!你太笨,IQ太低,傻不拉叽的。”
“IQ?小姐,什么是IQ?奴婢越来越糊涂。”
“靠!”
“小姐,怎么又再靠我啊?”
“不和你说!再和你说话,会给你气死!傻不拉叽的。”
那些宫女老嬷嬷捣鼓了大半个早上,捣鼓得我一点耐心也没,没差要跳起来骂娘。好不容易捣鼓完了。然后,我在众多的太监众多的小宫女簇拥,上了一辆杏黄色缎子帷幔用金线绣着大凤凰的豪华无比轿子。
整个皇宫里,张灯结彩,金碧辉煌,热闹非凡。
文武百官,王公大臣,皇亲国戚,还有宫廷的侍女太监们,身穿节日的朝服,静静地迎候在大殿的正门外。那儿有众多的乐师,正在卖力倾情地演奏着乐曲,把热闹隆重喜庆的气氛,尽情地烘托起来。
好不隆重。
在那些人头中,我突然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那是谢希大和谢希大兄弟俩。两人也穿着朝服,肃静站在那儿,青春无敌的他们,愈发显俊秀,立在文武百官王公大臣皇亲国戚里,给人鹤立鸡群的感觉。
到了大殿旁边,有人迎上来,小心翼翼扶我下了轿。
一个太监引路,让我宫门内右侧站立。
没一会儿,有一个女礼宫走过来,带我进一个绿琉璃瓦,重檐斗拱,雕梁画栋的大殿宫内。大殿宫内站着不少人,正中有一个案台,案台坐着一个穿黄袍人——不知道是不是皇上,感觉到他无比的熟悉,还感觉到他盯着我看的目光好像很震惊。
我刚想把头抬起来看他,突然听到外面有三声炮响,震耳欲聋。有女礼官站在案台旁边,高声指挥我:“潘金莲,跪下来。”
在这个肃严的,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充满杀气的环境,我即使再大胆,也不禁怯场了,手心里竟然全是汗。我不再敢东张西望,更不敢盯着案台坐着的那个人看——感觉到那人一直在看我,目光不曾从我脸上移开去。
但朝我看的人何止他?
所有的人,都盯了我看,因为我是这场册封典礼的主角。
我低着头,乖乖的跪下来——我从来没有这么乖过。
有人高声说:“宣册”。
有另外的女官,捧着册文,声音高亢,流畅地读着上面的字。大体意思是,皇上什么什么,潘金莲什么什么,再潘金莲什么什么,册封典礼什么什么的,又什么什么的从即日开始,位于三夫人之首——淑妃。
听得我的耳朵要流油,“嗡嗡”直响。
一番繁琐无比的礼节后,女礼官就让我六拜三跪三叩礼。妈的,拜来跪去,没完没了,直把我折腾得贼死。好不容易六拜三跪三叩礼完了,我刚刚站起来,众大小官员,众太监众宫女,又再对我六拜三跪三叩礼。
接着,我又再被众人为我簇拥着,回到桂宫——这桂宫,从此以后,是属于我淑妃的寝宫。
众人又再将我重新梳妆打扮。
换上一套喜庆的新娘子衣服,把一块大红巾盖到我头上,又再用那辆杏黄色缎子帷幔用金线绣着大凤凰的豪华无比轿子,把我抬到皇上的未央宫,到椒房殿去侍寝。
侍寝就是陪“滚床单”。
我头上盖着大红巾,端正在椒房殿的新房里。
我心里一直忐忑着。
我虽然来自二十一世纪,虽然是富二代,也见过一些世面,认识不少优秀的男人,可我一向洁身自好,比小龙女还要小龙女——当然,我这个小龙女,是被“尹志平”玷污了的小龙女,可我的心灵,还是纯洁的。
难道,我真要把冰清玉洁的我,献给一个我素不相识的古代男人?难道,今晚,我就要和这个古代男人搞鱼水之欢,来个百年好合?
我心里,还是很不甘。
不过,甘和不甘,却由不得我自主了,谁叫我这么悲催,居然很极品的搞穿越?穿越到这个BT的朝代。
如果,真的要和这个古代男人搞鱼水之欢,百年好合,我要不要搞一些小动作?比如说,咬破手指,冒充处`女血的。
哎呀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总得见机行事,以防不测。
万一皇上真的对我来个洞房花烛夜一宵值千金,没看到我落红,龙颜大怒了,说不定,我的尊头就不能安全架在我的脖子上了。
我坐在新房里,一动也不动,像老僧入定那样。
我坐了很久,很久。坐到太阳下山,坐到天色完全暗下来,坐到新房里所有的人,甚至小宫女小太监们,走得一个也不剩。
四周围,静悄悄的。
真的很静,静到一根针落到地上都能听得到。
我看不到红布外面的景物,只觉得周围的红烛,照亮了整个空间。透过那层红布,隐隐约约的,我看到有一片红光荡漾着。红光在微风中,幽幽摇摇,是是非非,迟迟疑疑,有着拍鬼片的那个意境。
那个做新郎的叫武大郎的皇帝,一直没有过来把我头上的红布掀开来。
他丫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我坐得很不耐烦。
难道,要我就这样子,坐到地老天荒不成?
终于我按捺不住,自己伸了手,很粗鲁的把红布扯下来。
我像木头人那样坐了大半天,浑身酸累得厉害。红布扯下来后,我便站了起来,来一个甩甩头,屁股扭扭,脖子扭扭,踢踢左腿,伸伸右腿,活动活动一下身骨的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