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里面出现了凶杀案,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儿。
定北稍稍收拾下三具尸体后,火急火燎的迈向胡县令就寝的地方走去。
还未到地方,就看到衣衫不整的胡县令,抱着自己的大肚子一颠一颠的跑着。
赶忙上前询问何事,胡县令意识到有人阻拦,正欲发火时看到定北皮笑肉不笑的。
张口就把话吞回去,结结巴巴的说。
“额,上差还没休息呢?”
“休息?我房外三具尸体,你让我怎么休息?”
定北扬起眉毛,劈头盖脸的就朝县令喷去。
“你这县令到底怎么当的?贼人都敢进县衙杀人了!”
“啊!上差您那也有贼人?”
这一顿骂,顿时将胡县令吓的脸若白纸,冷汗直冒。微微颤抖的大肚子都被吓的缩了回去。
“也?什么情况?难不成县衙里其他地方也死人了?”
定北敏锐的抓住了重点,盯着胡县令闪闪躲躲的眼神,一字一句的反问回去。
“这......这......”
胡县令结结巴巴的这那那这的,良久说不出个屁来。
这让定北一阵急的,上前两步抓住县令的胸口,贴着他的双眼再度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死的人是谁?”
“唉,这.....牢狱里的狱卒们被迷晕了,落狱的朱氏一家全部遇害。”
说完,胡县令瘫坐在地上,眼中满是深深的绝望,嘴里不停念叨着:“完了,全完了。最后的希望都没了。本官这是要彻底完了啊!”
不屑的撇了一眼宛如一滩烂泥的胡县令,指着跟在胡县令身后师爷模样的中年人喝道。
“带路,去县衙牢狱!”
刚到县衙牢狱,此时已经是灯火通明,七八个差役手持钢刀,紧紧的把守着牢狱大门。
看到师爷过来,赶忙出来一人过来问道。
“齐师爷,县太爷怎么说?”
那齐师爷不安的望了望面无表情的定北,清了清嗓子,朗声大喊。
“县令说了,直到朝廷援军前来之前,府衙中一切大小事务都听这位上差指示!”
说完毕恭毕敬的退后半步,向定北鞠躬行礼。
众差役齐齐行礼,口中称是。
定北扯着嘴角,似笑非笑的稍稍注视了下那师爷后,自顾自进入牢狱之中。
齐师爷久久未直起身子,刚定北那注视的眼神,给他的感觉就和十几年前进京赶考遇到的那些高官名将一般,深不可测啊。
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转身徐徐离去,快到拐口时突然恶狠狠的朝牢狱方向吐了口口水,轻声咒骂道。
“呸,小屁孩!”
定北进入牢狱,入眼就是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狱卒。如若不是他们的胸腔任然起伏,大家都以为这些狱卒早已死去。
随意蹲在一个昏迷的狱卒面前,从胸怀中摸出一个小鼻烟壶一样的东西。
拔开壶口,凑近那狱卒的鼻子一晃后赶忙塞紧,仔细的藏进怀中。
这东西还真好用,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那狱卒突然坐起身子,咳嗽连连。
定北也不着急问话,熟练的拍打着那狱卒的背部,一直等到那咳嗽声逐渐平缓后,轻声询问。
“何时晕倒?可曾看到来犯之人的特征?”
也许刚醒,那狱卒神色迷茫,双眼无神的打量了下四周后,定格在定北稍显稚嫩的脸庞之上。
“你是哪家的小孩?这里很危险,赶紧离开去叫县令。有人劫狱!”
似乎还没完全清醒过来,那狱卒稍显迷茫后起身一个箭步将定北揽到身后。
“二狗子,你想对上差干嘛?”
刚进门的差役,一看那清醒过来的狱卒在拉扯着定北。急忙拔出腰间钢刀,大声爆喝。
“啊?啥上差?”
刚醒来的二狗子那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完全不清楚任何状况。
定北抬了抬手,示意不要紧张。
被差役这一喝,二狗子这回清醒不少,稍稍吞咽几口口水后,开始复述刚发生的事情。
因为凤仙镇大变,牢狱中只有看押着朱氏一家子人,狱卒们分出一人看守后其他人就在牢门不远处聊天。
众人聊至正愁时,突然一阵香味飘进二狗子的鼻子。
都是老狱卒,知道牢房里面除了屎尿臭,衣服发馊的臭味和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外。但凡出现其他味道,不是劫狱就是灭口。
众狱卒赶忙想起身准备御敌,哪知道这迷香如此霸道。
才吸入一两口,全身已经发麻,眼皮好似挂了千斤重物一般,睁都睁不开。
在躺地昏迷之前,二狗子只看到一双纤纤玉足从眼前跨过,随之是迷幻般的大红。再之后,没有任何记忆了。
听完叙述后,定北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几粒小药丸让差役分别喂给昏迷的狱卒。
而后让二狗子带路,去看看朱氏一家。
只见关押朱氏一家的牢门已然被破开,砸在走廊之中。朱员外夫妻,三个儿子和两个孙子全部遇害。
除了朱员外以外,剩余尸体眉心中央各插着一根墨绿色的定魂针。
朱员面露狰狞,恶狠狠的盯着牢门。而其余遇害者死状安详,好似睡去一般自然。
定北上前摸了摸朱员外的双手,筋骨错位,似乎是一节一节的生生拆开的。回头问二狗子。
“你们上刑了?”
二狗子连连摇手,高呼冤枉。
“县太爷说了。这一家子是保命用的。压根不敢上刑,日日还是白米饭烧鸡呢。生怕饿死他们。”
定北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内心一阵疑惑。
“看来是昨夜灭口的人拷问的手段。朱员外知道些什么?”
看了看不远处安详死去的朱家大少,定北绕了绕发梢。
“不对啊,那舞娘是朱员外的大儿子带回来的,为何拷问的是朱员外?”
定北蹲在朱员外的尸体面前,双眼空洞,双手无意识的上下捏着朱员外的胳膊。
看的二狗子颤颤巍巍的躲在牢门口想说不敢说。
似乎想通了什么,定北双眼之中闪过一丝精光。突然站起身来,朝外面走去。
二狗子吓的一个踉跄,赶忙跟上问道。
“上差,这一家子尸体?”
“先停尸三天。”
定北随意挥了挥手,大步跨出牢狱后迅速离开。
赶回房间,看到陈石和姬妄竟然和乖宝宝一样,蹲在定北的床边,连定北回来都没有任何表示。
这让定北一阵紧张,不会又出事了吧?
顿时收起脚步声,小心翼翼的靠过去。
“这是死了吧?”
“乱说,胸腔还在动呢!”
“哦!这么厉害的人都被砍成这样,我们要不劝北哥赶紧逃吧?”
“闭嘴,少爷的剑法还没学呢!”
听着两个活宝嘀嘀咕咕的对话,定北顿时满脸黑线,抬手对着两人的脑袋敲去。
“滚,小爷我累死累活,你们在嘀咕些什么呢?”
两人委屈巴巴的转头让开位置,定北这才看到床上躺着一个满身鲜血的人。
“酒剑仙!?”
定北惊讶的高呼出声来,而后赶忙收声,大步跨向房门看了看四下无人,赶紧关门。
脸色沉重的问两人。
“没人看到?”
陈石二人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定北看着昏迷的酒剑仙,缓缓坐下,揉着眉头。
“等,明早酒剑仙如果没醒。带上他,准备硬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