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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同学情 难忘怀

有一个周末,我和谢佐奎约好了去他家。放学了,本该出发,可是他的作业质量没过关,被班主任胡老师留在了教室重做。我在教室外等着,等人的时间是那样的漫长。偶尔跑到教室窗口往里偷偷地看看,总被老师发现,叫我赶紧回家。我心里恨不得跑进去帮他一把,但是不可能,只能焦急地在外等着。

差不多两个小时后,终于可以走了。我俩沿着那条乡村公路往县城方向一直走。到谢佐奎家有将近20公里,要走近五个小时。到蒿芝坝时天就快黑了,这时不能再走公路了,因为蛮坡坎的弯道太多,很是绕路,我们决定走小路。天黑了,小路尤其的黑,我们只能借着朦胧的月色在路上走。为了壮胆,我俩轮流讲故事。如今故事的内容早已忘记了,但那份纯真的友谊在心里却历久弥新。

到了他家,伯父伯母关心地问我们为何这个时候才到,我们当然不敢说因为作业不合格被老师留下来了,就只能找些别的原因搪塞。

第二天上午,帮着他家做了一些家务活,吃完早饭,我们又蹦蹦跳跳地返校了……

还记得有次去段家坝袁里荣家里,我们到山上竹林里找干枯的竹丫枝。然后将这些竹丫枝用篾条捆起来,捆了好多捆。因为是在一个山坡上,我们就直接推动捆好的竹丫枝往山下滚。人在后面跟着跑,欢声笑语留在了翠绿的山野之间。

去蔡贵荣家吃李子,那才叫不辞辛劳。他家在落雁,有多远说不清楚。半道经过茶坊的李成翠家,先在她们家吃了一顿饭,然后继续出发,天黑了才到。

早晨,天刚蒙蒙亮,伯伯就叫我们起床了。站在坝子边,我简直惊呆了,好多李子树哟,而且树上满是大个大个的李子,上面还有露珠,在晨辉中晶莹透亮的,太诱人了。

我赶紧爬到树上,摘了一颗就往嘴里送,又甜又脆,满口生津。伯娘递过来一个篮子,叫我摘一些好的路上吃,再给同学带一些去。一边享受李子的美味,一边感受晨曦中山野的风光,愉快至极!

吃罢早饭,背上亲自摘的李子,高高兴兴地走在回学校的路上。

印象特别深刻的是谢佐奎去我家那次。周日的早晨,我俩上山砍柴。没有直接去郑家山,而是去了老鸦池。老鸦池是山顶上的一个水库,池子周围是青葱的翠竹,我俩就学着大人扎竹筏。砍了好多竹子,先捆成几小捆,然后将几小捆并排着绑在一起,竹筏就做成了。把竹筏放水里,用一根竹子插在岸边的土坎上,一用力,竹筏就往水中央去了。划着竹筏,大声唱着:小小竹排江中游……

玩兴正浓,抬头一看,太阳快正顶了,也就是到了中午。这才发现还没找到柴呢,回去怎么交差呢?这时看见竹林边有一跟歪歪斜斜在那儿立着的废弃木头电线杆。以前拉电话线的,现在不用了,孤零零地歪在那儿。我俩真是心有灵犀,一个眼神就心领神会。抱着电杆摇动了几下,竟然就拔出来了,抬着就往家里赶。几十年过去了,说起这件事,两个老同学还会开怀大笑。

同学间纯真的感情就是在这样一些小事中凝聚起来的,历久弥新。

端阳节,一个传统的节日。最有趣的是我们班的钟吉万同学,他年龄比我们要大一些,家里也相对富裕一点。还读着书,家里就给他定了一门亲事。我们老家的习惯,端阳节是要“取草帽”的,就是男方要去女方家送礼拜节。

这年端阳节,钟吉万利用中午吃饭的时间,到女方家“取草帽”。据灵通人士称他女朋友的家就在天堂坝,只要他去,在我们教室的窗口就能看见他。正吃着饭,有同学叫了一声:钟吉万真的背着东西去了。我们循声望去,果然见他正走在河对面的小路上。大家齐声起哄:“钟吉万,取草帽!钟吉万,取草帽!”然后就是一阵爆笑。

老家有句俗语:早栽秧早打谷,早生儿子早享福。我们毕业38年聚会上,再见到钟吉万,还是那样清瘦,可人家却是儿孙满堂了。还有另外一个女同学更是自豪地说,她已经有七个孙辈了。这也是一种幸福吧,因为幸福没有标准,没有模板。活得开心快乐,就是幸福!

我们的初三,不像当今时代的初三,学习压力并不重,大多数同学都认为升学与否不是那么重要,顺其自然呗。我们也没有来自社会、家庭、学校的种种压力,所以毕业年级的生活照样很是开心。

从晚自习下课到熄灯铃,有一段空闲时间,宿舍里可热闹了。我们的万伍同学,可以说忙得不可开交。他在干嘛呢?在做生意。他用一个煤油炉煮面条,卖给需要的同学,大概是一角钱一碗吧,供不应求的感觉。年轻人,睡觉前总会觉得很饿,有东西吃当然爽了。万伍同学可以说从小就有赚钱的想法,不按规矩出牌。他后来师范毕业在一所小学教书当先生,但最终还是选择了走农技推广这条路,很多年以前就在老家用大棚种植反季蔬菜。现在的万伍同学已经是盐津县农技推广的典型人物,有了自己的产业自己的公司——大地菇。

当时男生中最流行的是用竹篾编扇子,很实用,同时还学到了一门手艺。

选竹节比较长的慈竹,锯掉两头的节。将竹筒剖成若干条竹片,一般宽度为五毫米左右。然后用小刀剥出竹篾,一条竹片可以剥出至少两条可用的竹篾,很薄的,也很柔软。

编扇子是从顶部开始的,扇柄安装在结束那头。上下两部分采用不同的编法,上面部分,编法几乎是一样的,没什么变化,也没多少技术含量。讲究技巧的是扇子的下半部分,有很多种编法,可以编出不同的花纹,最简单是“人字路”,稍微复杂一些的是“木关心”,更复杂的还可以编出不同的汉字或是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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