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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破笼

自从练成了“震山脚”以来,罗虎就一直自诩为“银组第一高手”,他认为在这个矿场上,除了总管杜伦和副总管孙烈以外,理应属他地位最高,因此无论是对手下还是同僚,只要一言不合,他就会毫不留情地“出脚”相向。

“震山脚”究竟能不能震山暂且不论,但劈砖碎石还是不成问题的,踢碎人的骨头更是不在话下。打从罗虎来到这个矿场后,总共有三十五名矿工和两名监工被他踢碎过骨头,其中二十四人被踢断了手脚,十人被踢断了肋骨,剩下三人直接被他踢碎了脑袋。身为他上司的孙烈虽然也是个心狠手辣之人,但见他如此“浪费劳力”,也常常责备他“脚力过大”,可罗虎听后反倒更加以自己的“高超武艺”为荣。也正因如此,他绝不会相信自己被一名“铜组”的小卒弄伤了脚,更不能容忍自己被“铜组”的小卒下药放倒。

此刻,面对着让自己颜面扫地的楚云汉,罗虎的愤怒是可想而知的,他将浑身的怒火都集中在高高抬起的右脚上,势必要将楚云汉的脑袋踏得粉碎,这一脚之力或许真的足以“震山”,他也根本没考虑过这一脚之下还能有人生还。

然而,有时候事情偏偏就会朝着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罗虎的脚虽已落下,可楚云汉的头却安然无恙,因为不知从哪儿忽然伸出另一只脚挡在了两者之间,“震山脚”不偏不倚地踏在这只脚的脚背上,顿时就像撞上了真正的山一样,再也无法下落半分。

罗虎惊诧地朝伸出这只脚的男子望去,只见对方头戴竹编斗笠,身披黑色斗篷,斗篷下隐约露出一只酒葫芦和一把带鞘钢刀。

“都是一个帮会的,何必下此重手?”男子用冰冷的语气说道。

“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敢管老子的闲事!”罗虎大喝道,被怒火冲昏头脑的他并未意识到自己与对方实力的悬殊。

“本来我并不想管你们帮会内部的事,你要踩死的这家伙我也不认识,只不过我的兄弟似乎想要救他,所以我才出手……不,是‘出脚’的。”男子说着朝不远处的夏龙望了一眼。

“兄弟?这里可没有你的兄弟,只有本大爷的奴隶!”说完,罗虎猛地抬起脚来,朝男子踹了过去。

可是,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次发生了,男子并没有被踹飞,反倒是罗虎那两米来高的巨大身躯飞了出去。直至摔落在三十米开外的地面上失去知觉,罗虎都没能搞清楚自己究竟是如何飞出去的。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目怔口呆,唯独夏龙一脸欣喜地朝男子挥了挥手道:“阿贺,你来啦!”

男子淡淡一笑道:“这次换我来救你了。”

此刻,倒在男子脚边的楚云汉这才知道,眼前这位救命恩人正是自己期盼已久的“屠龙者”秦贺,而且从他与夏龙之间的对话来看,两人确实早已相识。

“喂,你还好吧?”秦贺低头问楚云汉道。

“不太好。”楚云汉忍着疼痛答道,“我可能快要死了。”

“通常说自己要死的人往往死不了。”

“你这算是安慰我吗?”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四周忽然又蹿出了八个人影,不约而同地挥起兵刃朝秦贺袭来。这八人正是“银组”剩下的八名监工,他们虽不认识秦贺,但见其击飞罗虎举重若轻,便知道此人绝不能小觑,于是商议之下决定一同出手将其击杀。

然而,这八人却犯了和罗虎同样的错误——误判双方实力的差距,对秦贺而言,像“银组”这样的对手,就算再来十个八个也照样不足为惧。未等那八人近得秦贺身旁,一道寒光已化作一股银色疾风,绕住秦贺周身猛然一旋,瞬时将那八人统统击倒在地。寒光转瞬即逝,而鲜血却过了许久才从八人胸前的伤口处喷出,那八人只得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动弹不得。

这时,总管营的方向忽然传来杜伦的称赞声:“好快的刀啊!洒家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了,居然能见到这么多年轻高手!”

秦贺扭头望了一眼杜伦道:“想不到当年名震江湖的‘醉侠’竟会沦为星海会的走狗,真是世风日下。”

受到秦贺奚落的杜伦非但不生气,反而笑道:“听你这口气,好像和我们帮会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秦贺冷冷道:“若无仇恨,我也不会踏足此处。今日我就要取回被你们夺走的一切。”

“哎呀,对了!”杜伦忽然像是想起什么来,“你是怎么穿过结界的?”

“自然是用这个。”秦贺说着从身上掏出了一张符咒。

“哦?你哪来的符咒?”

“是张阿克交给我的。”

说完,秦贺随手一扬,竟将手中的符咒扔了出去。

“你这是作甚?”杜伦不解地问道,“如此珍贵的符咒你为何把它给扔了?”

“一会儿我们离开的时候,就不需要什么符咒了。”

“哈哈哈哈!”杜伦听后大笑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个比一个狂啊!”

“杜大侠,”这时夏龙开口道,“要是晚辈没猜错的话,此刻您体内的灵力应该所剩无几了吧?”

“哎呀,被你看出来啦!”杜伦故作吃惊地摸了摸脑袋,“为了对付你小子,洒家可是把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了!好不容易耗光了你的灵力,本以为可以回去休息片刻,让阿虎来打扫战场,没想到又杀出个高手来,看来今日洒家这条命注定要交待在这里啦!”

“这倒未必,通常说自己要死的人往往都死不了。”夏龙笑道。

“哈哈,借你吉言,洒家就用这最后一招和你们做个了结吧!”

说罢,杜伦第三次摊开手掌,还没等秦贺与夏龙看清掌心中究竟是何物,杜伦已将手掌一翻,不一会儿,他的身子竟缓缓地飘浮起来。

“那家伙跟你一样也会飞吗?”秦贺问夏龙道。

“不,他没有飞。”夏龙正色道,“是他脚下的东西在越变越大。”

秦贺定睛一看,这才发现杜伦的脚下的确正踩着一只透明的怪物,从那敦硕的躯体、粗壮的四肢以及高翘的长鼻来看,那似乎是一头浑身布满古怪纹饰的巨象!巨象的身躯正以惊人的速度不断膨胀,顷刻间便已高达三十多米,而站在它背上的杜伦则像是天神一般居高临下。

“这是洒家珍藏的最后一坛美酒——‘王樽象’。”杜伦的声音从半空中传来,“自打幽山一战后,这坛‘酒’就再没启封过,今日洒家能遇到对饮之人着实高兴,故而取来与诸君共饮!”

话音刚落,巨象便迈开步子朝秦贺等人走来,每走一步都地动山摇,惊得场上众人四散溃逃,唯独秦贺与夏龙伫立不动。

“阿贺,能砍倒吗?”夏龙问秦贺道。

“勉强可以,不过……”秦贺说着皱起了眉头。

夏龙明白秦贺的意思,纵使能将这头“王樽象”砍翻,其巨大的身躯也会和“天觥羊”一样瞬时化作滔滔“酒浪”,将场上之人尽数吞没,而夏龙却已无法再使出法宝庇护众人了。

就在两人为难之际,躺在地上的楚云汉忽然开口道:“阿龙,地面……地面……”此时的他已然气息奄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知道你还在地面上。”秦贺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我们不也在想办法嘛。”

可夏龙却立刻领会了楚云汉的意思,他走到秦贺身旁耳语了几句,秦贺顿时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随即提起手中钢刀摆开了架势。

“喂,兄弟们,快过来!”夏龙又转身朝正在奔跑的“铜组”众人喊道。

听到夏龙的喊声,众人都停下了脚步,用疑惑的眼神望着呼唤自己的少年。

“我需要大家的帮忙,请你们都到我身边来!快!”夏龙再次喊道。

眼看巨象步步逼近,众人哪里有胆量再往回跑?可是当见到夏龙与秦贺两位年轻侠士正毫无惧色地与巨象对峙时,勇气顿时又回到了众人身上,于是他们纷纷掉转步伐,朝夏龙奔去。

此时,“王樽象”距离秦贺与夏龙仅数米之遥,而跑得最快的几名工友已到达夏龙身旁。

“夏少侠,你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开口之人正是乙班的阿德。

“你把手掌心贴在我背上!”夏龙立刻吩咐道,“其余人也跟他一样,把掌心贴在前面的人背上!”

听到夏龙的吩咐,工友们虽不明所以,但也立即照办。随后赶来的人也在其他工友的转达下,纷纷将手掌按在先来之人背上。不一会儿,一百多名工友便像一条歪歪扭扭的长蛇一般连成了一串。

“大家千万不能把手移开!”夏龙向众人高声叮嘱了一句,随后也伸出手掌按在秦贺的背上。

刹那间,众人感到自己体内的灵力被源源不断地吸了出去,这才明白夏龙是想集众人之力于秦贺一身,以让他打出致命一击。这些“铜组”成员的灵力虽然稀少,但百川汇聚终成海,一百多人的灵力汇于一处,竟也如潮水般涌入秦贺体内。秦贺顿觉浑身充满万钧之力,赶忙凝神聚气,将力量统统聚于持刀的右手上,就连手中钢刀也被激得嗡嗡作响。

猛然间,秦贺大吼一声,钢刀自上而下劈落。随着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三十多米高的巨象瞬时被刀锋掀起的凌厉狂风劈成两半,而巨象脚下的地面竟也一同被劈裂,迸出一条一米来宽、数十米长的狭长裂缝。顷刻间,“王樽象”的巨大身躯有如融化的冰川一般坍塌下来,随即又化作滔滔“酒浪”倾泻而下,而象背上的杜伦也顺着水流自高空落下,最终与自己的美酒一同坠入地缝之中。

目睹如此惊人的一幕,场上众人顿时像石化了一般,一个个都呆若木鸡,半晌都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由夏龙打破了沉默。

“不愧为‘智侠’啊,居然能想到矿场的地下是空的!”夏龙望着地上的楚云汉笑道。

“哼,那还用说……”尽管已经半死不活,但楚云汉的脸上还是露出惯有的得意之色。

原来,先前对付“天觥羊”的时候,楚云汉看到地面的酒水逐渐退去,便已想到矿场的地下满是地穴与巷道,纵使再多的酒也能容得下,因此才能在危急之时将这一妙招传达给夏龙。

忽然,秦贺一脸严肃地转过脸来说道:“嘘,噤声!那家伙还活着!”

话音刚落,眼前的地缝中便传来杜伦的声音:“洒家当然还活着,有这么多美酒在此,洒家可舍不得死啊!”

在场众人的心弦立时又紧绷起来,他们直勾勾地盯着那条漆黑的地缝,生怕里面又会冒出透明的怪物来,可最后等来的却是一个光溜溜的脑袋。

“哎呀哎呀,这一回可真是一败涂地啊!”杜伦一边苦笑着,一边狼狈地从地缝中爬出来。他身上的衣衫不仅被酒水浸湿,还沾上了不少泥土,浑身更是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酒味儿。

“杜大侠,您身为矿场总管,还是第一次光临这矿洞之下吧?”夏龙笑着调侃道。

“唉,这下面真不怎么样,难怪你们一个个都急着出去呢!”杜伦叹了口气道,“也罢,今日你们就如愿以偿啦!”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夏龙问道。

“什么意思?你看看它不就知道啦!”

杜伦说着拍了拍自己滚圆的肚皮,众人这才发现他肚皮上的咒文已经消失不见了。

“刚才的‘王樽象’耗尽了洒家所有的灵力,这‘施术点’自然也就维持不下去了。”

恰在这时,一只夜鹰从矿场上空掠过,场上众人不由得都抬起头来,仰望这只自由翱翔的飞鸟。

只听杜伦长叹一声道:“牢笼已破,你们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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