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文物博物馆是A市最大的博物馆,防守力量和科技力量都很强,一般的盗贼想要在这个博物馆盗取物品难如登天,但陆迁所在的组织不一样,作为一个在国际上大有名气的盗窃集团,他们的技术和人都是顶尖的,而就在昨天,一枚奇特的玉简被放了进去,那就是陆迁的目标,他不知道上面的人要那枚玉简有什么用,他只负责把它偷出来。
“剑客,准备好了吗?我们会在外面制造骚乱,你趁机混进去。”微型耳机里传来清晰的声音,陆迁答了一个淡淡的“嗯”。剑客是他在组织的外号,因为他擅长使剑,组织里的每个人根据他们的能力都有着奇异的外号,比如跟他对话的这位,外号就叫做爆破专家。
话音刚落,博物馆外面响起一阵巨大的爆破声。
“怎么回事?”一部分博物馆的看管人员出去查看,陆迁穿着一身保安制服压低了自己的帽檐偷偷走了进去。
“喂,你,就是你,刚才外面发生什么了。”一个制服与其他人都不一样的保安走了过来,叫住了陆迁。
陆迁脚步一顿,看着他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进来上厕所的,刚才那声爆炸差点把我吓尿了。”
“瞧你那点出息,也不知道怎么进来的,去吧。”保安撇嘴说道。
陆迁转过头,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走了进去,要进入放置玉简的房间需要经过三道大门,刚才那是第一道,有着十几个配枪保安把守,两队保安不定时巡逻,要靠其他方法进来是行不通的,第二道大门是陆迁即将面对的,在一个通道中,门前只有两个守卫,二十四小时轮班,没有一刻停歇,头顶是360°无死角摄像头,一旦发生什么风吹草动瞬间就会触发警报,大门的设计采用的是最先进的人脸识别技术,好在陆迁的搭档中有一个顶尖黑客,这对他来说问题不大。
穿过普通展品区,陆迁看到了大门的存在,门前的两个守卫长得人高马大,制服笔挺,双眼目视前方,很有职业素养。
“病毒,能把防护门旁边的摄像头失灵吗。”陆迁低声问道。
“可以,但最多几秒,然后你必须快速的把病毒优盘插入到摄像头上,这样才不会被发现。”病毒说道。
陆迁看着两个守卫,喃喃道“几秒吗?应该够了。”
这时两个守卫也注意到了他,这小子已经在这里转了几圈,有点可疑,“你在这里干什么?叫什么名字,报出你的编号。”
陆迁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说道:“不好意思,我叫林正,编号1055,才调过来没多久,不知道厕所在哪里,这里太大了,我觉得我可能迷路了,所以想问问你们,不过我又不好意思。”进来之前,组织早就调查过这里每个保安的身份,这样才能在关键时刻不会那么容易穿帮,其实名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编号,每个保安的编号都是固定的,在一定的区间内,不是内部人员根本不会知道,而且每个编号只此一个就算是被辞退了,这个编号还是存在,只不过在档案中会变成灰色。
确认了陆迁的身份,其中一个守卫皱眉说道:“厕所在外面,离这里远点。”
“好的,多谢了。”陆迁笑着,向两人走近,此时病毒已经在耳机中说道,监控已屏蔽,他需要在几秒钟之内制服这两个守卫将病毒植入监控。
“林正你要干什么,通知后台。”守卫将手放在了腰间的枪套上,缓缓打开,对另一个人说道。
“总部,有人入侵防护门,重复,有人入侵防护门。”另一个守卫打开对讲机,里面却传来“吱吱哇哇”的嘈杂声,两人心中暗道不妙,这些对讲机都是新产品,不可能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不过两人也算是训练有素,根本不慌,下意识掏枪,不料一道鬼魅身影已经缠了上来,陆迁将裤腰带瞬间抽了出来,两个守卫什么也没看清,只感觉脖子一凉,双双倒地,鲜血喷涌而出,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陆迁没有丝毫停留,如一只壁虎一样爬上了墙角将优盘插了上去,整个过程不超过3秒。
监控室中,一个正在观看监控的保安突然叫道:“B区这里有问题,视屏模糊了。”几秒过后,视屏恢复正常,两个守卫依旧站在门前,一丝不苟。
其他的保安说道:“别疑神疑鬼的,这些监控已经用了近一年了有些毛病很正常,新一批的设备很快就到,也该把这些东西换一换了。”
陆迁双眼紧紧盯着摄像头中心的红光,半晌,见没有反应,才说道:“危险解除,行动继续。”
病毒和爆破专家都松了口气,这一系列动作,难度系数高得离谱,也就只有陆迁这种会古武的人才能办到,所以组织才特意把他换上的,现在果然没让他们失望。
“启动模拟人脸识别,填充数据库。”陆迁将脸显露在扫描仪之前。
病毒按下了回车键,“数据填充已成功。”
“滴”大门开启,接着就是最后一道机关,也被称为红外线探测墙,是各大博物馆常用的机关,非常实用,而在这座博物馆,红外线的密度更是高的离谱,几乎没有太多空隙。
“病毒,能否尝试关闭红外线探测。”
病毒疯狂敲打键盘,屏幕上的图片变换让人眼花缭乱,“可以,虽然同样只有几秒,但隧道的距离并不长,对你来说完全没有问题。”
“嗡”红外线消失,陆迁像一只兔子一样蹦了进去,几个跳跃间就来到隧道尽头,这里放置了很多古董,每一件都是无价之宝,每一件也都放在了重力感应器上,一旦重力变化,警报立马就会响起来。
到了这一步陆迁松了口气,现在他只需用早已准备好的同重量物件替换掉玉简就行了,到时候再故技重施在两个死去的保安没被发现前出去,这次的任务就完成了。
陆迁小心翼翼地切割开装有玉简的玻璃箱,缓缓将手伸了进去,在古朴的玉简上方停顿了一秒,绕是以陆迁的心理素质这时候也不禁心跳加速起来,就在他准备动手时,周遭突然亮起了红光,警报声刺耳异常,就像火警的鸣笛声一样。
“呜呜呜”
“怎么回事?剑客?”病毒和爆破专家在外面都听到了警报声。
陆迁面色阴沉说道:“情报有误,这里还放置了温度感应系统,红外线只是障眼法。”他看向一旁的墙壁,上面有一个很奇怪的凸起,并不引人注目。
“oh,shit。”病毒叫道,一把将耳机抓出来狠狠摔在地上。
爆破专家在耳机中淡淡说道:“祝你好运吧剑客,我们先撤了。”说完,他也将耳机拿了下来,一把捏碎。
任务一旦失败绝不拖泥带水,这就是组织的行动信条,所以每次组队的几个人都是临时拼凑的,要是完不成任务,也不会有感情用事存在,而谁若是被抓住了,就要立刻吞服事先藏在口腔中的毒药,以防经不住拷问透露组织的信息,这个盗窃组织存在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了,正是靠着规矩才能存在到现在,没有人敢违反这个规矩,就算是陆迁也不能。
“混蛋。”陆迁的耳机中传来刺耳的忙音,他将耳机拿出扔向那个奇怪的凸起,耳机被撞的粉碎,“看来现在只能靠我自己了。”事情还没到最后一步,他不会轻言放弃。
他直接将玉简放在了怀里,今天即便是死,他也要死在战斗中,而不是服毒自杀。
“来人,快快快,目标现在就在藏品室,先不要进去,以防对方同归于尽,烟雾弹,催泪弹准备投放。”保安来的非常迅速,几乎是在警报响起的一瞬间就往这个方向来了,而且鬼知道一个博物馆的防御力量中为什么还会有催泪弹和烟雾弹这种军事用品,但陆迁听得真切,他也不觉得这是在开玩笑。
“砰砰。”两枚催泪弹打了进来,陆迁咬牙撕下一片衬衫,脱下裤子尿了上去,刺鼻的臭味瞬间覆盖了陆迁的鼻腔,让他有种呕吐的强烈感觉。
十几个戴着防毒面具手持枪械和警棍的保安冲了进来,陆迁将手放在腰间的皮带上,那是一把极为锋利的软剑。
催泪弹的烟雾弥漫了整个房间,陆迁的双眼被刺激的很难睁开,只能隐约看到一个个模糊的人影,但作为一名剑客,双眼并不是唯一让他观察事物的途径。
“他在这里。”有人发现了陆迁,没有戴防毒面具就是他的身份象征,而抢夺一个防毒面具现在也是不理想的,这些保安都走得很近,杀死一个就会有一群冲上来根本不会给他这个时间。
“啪啪。”两枚子弹擦着陆迁的手臂飞过留下两道烧焦的血痕,陆迁猛然甩出手里的剑,将最近的一个保安割喉,这些保安都穿了防弹服,要依靠软剑破防并不现实,他只能用割喉的手法杀人。
几根警棍从天而降,陆迁一脚踢飞一个保安,闪开一棍,背上却被打个结结实实,这一棍不可谓不重,陆迁嘴角直接淌出了鲜血,后心传来烧灼一样的痛觉。
他双眼通红,如今是不成功便成仁,容不得他舔舐伤口,陡然回身抓住身后的棍子,手中长剑抹过一个脖子,鲜血溅了他满脸,不过他也不是莽夫,现在被人家堵在里头,盲目的战斗只会让他越陷越深,他必须趁警察还没来时突破出去,这样才有一线生机,这对别人来说或许是天方夜谭,但对他这个古武传承者来说并不是不可能。
反手将这个面前的尸体驮在背上,他取下一个防毒面具戴在脸上走了出去,“别开枪,自己人,偷盗者已经被抓捕就在里面,请先送我们去医院,我兄弟受了重伤,等不起。”
“等等,取下你的面具。”一个声音低沉地发出,现在情况不明,他们哪里敢放任何一个人离开。
陆迁一顿,面具下的双眼泛起寒光,缓缓拿下面具,就在所有人都注意着他的脸时,一个头上沾血的保安跑了出来,“别放过他,他就是盗贼。”
陆迁双目一闪,将面具抛了过去,顺便将背后的尸体挡在身前,顶着尸体向前冲去,数声枪响,陆迁身前的尸体被打成了筛子,他的左手臂无力的瘫软在一旁,陆迁闷哼一声,丝毫不停留,继续向外冲去。
“追。”
红色的警报像病毒一样钻进陆迁的心里,让他头晕目眩,浑身失重,刚才一番激斗让他体力损耗很大,冒出了一头的虚汗,但是他还没有放弃,只要再突破前门,他就有把握逃走。
就在这时,一枚子弹破空穿透了他的左胸,陆迁深吸一口气,扑倒在地上,窒息感紧紧捏住了他的喉咙,他站不起来了,鲜血染红了洁白的地面,作为组织中最有潜力的盗贼,他本不应该到这里来,但他累了,他不想再做这种身不由己的工作了,他想退出,组织也答应他这是最后一单,可惜最后他是完不成了。
怀中的玉简被他的鲜血染成了血红色,透着诡异的妖艳气息,随即散发出微弱的光芒,但在亮如白昼的博物馆中,这点光芒几乎不可查。
陆迁的眼前越来越暗,他的手抓向向往的自由,但现在一切都成了空,他一辈子都没逃脱组织的掌控,以组织的能力想要调查清楚这里的机关设置,不要太简单,但是最后偏偏漏了一个温度测试器,这就是在为他的离去买单,他也早应该料到自己会有这么一个结果。
眼前彻底陷入黑暗,脑海中却响起了奇异的声音。
“夫人,万幸,是个男孩。”
“真的吗?给我看看。”一道虚弱的声音响起,陆迁奋力地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张美艳妇人惊喜的脸,但他隐约察觉到不对,这个妇人的眼中神采正在缓缓消失,他想说些什么,却只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这时,抱着陆迁的人也发现了不对,连忙叫道:“夫人?夫人?夫人你别吓我呀。”
脸上满是褶皱的产婆掀开妇人的眼帘,号了号她的脉搏,最终摇头一叹。
“夫人没有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