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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
“没……”微顿：“只觉得星空好美。”
“是啊。”
她又想到了那天和季宁一起去看的《星愿》，于是终于问出了那个一直盘踞在心里的问题：“学长，如果你是洋葱头，你会回来找虞秋男吗？”。
“我想，我会！”季宁的回答很确定：
“但也许我不会公开的出来见她，更不会试着与她相认。”
“即使看到虞秋男因为苦苦思念他而天天以泪洗面也都不会出来见她，与她相认吗？”小念似乎有些不死心的问。
“嗯，不会！”
季宁长舒了一口气说：“如果我注定要离开，短暂的回来只能给她带来更长久的伤害和痛苦。”
然后季宁好像有点自嘲的说：“我是个很传统的人。虽然都说封建婚姻只凭媒妁之言，在双方都不曾见面的情况下就定下了婚约很荒谬。这点我也不否认。但是，我却也喜欢封建传统下那种一结婚就一定会牵手一生的美满。”
“美满吗？我到觉得封建婚姻里还是悲剧多吧……
那个年代的男人有几个是一心一意的，还不都是三妻四妾。而女人呢，却只有接休书的份，甚至连主动提分开的权利都没有。
这还得是明媒正娶的原配，如果是个小妾，怕被当成礼物送出去也都很常见吧，谈什么美满……”
小念扁着嘴滔滔不绝的小声抱怨着，突然季宁用一个不轻不重的力道弹了下小念饱满的额头：
“你还真是会破坏气氛啊……我说的当然是那种「得一心人，白首不离」的感情。”
“哦……噗嗤……抱歉，我跑题了……”
“不过刚才你那忿忿不平，满脸抱怨的样子，还真是……”
“像怨妇，是吧？”小念把话接了过去。
一声轻笑后场馆里突然寂静无声。她才想问他怎么会不回答，就感觉到自己的脸被一双大手轻轻的捧了起来。虽然光线很幽暗，但她还是看清了那写满了认真，承诺，珍惜，深情的眼眸：
“所以，我想把我们的事告诉爸妈。我对你是认真的。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
也许在大多成年人看来，季宁的承诺很青涩，很冲动，甚至很幼稚。但在小念看来，这也许是这一生都不会再有的郑重的承诺。
对她是，对季宁也是。
见过了成年人世界里的分分合合，尔虞我诈。猜疑与背叛，疏离与狠戾。眼前这个大男孩是无限的阳光，是纤尘不染的。是的，也许和成年人相比他的承担还很稚嫩，但在小念的心里他已经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了。
小念羞涩的点了点头，一句「我也是」她想了很久但却始终说不出口，最后只温柔的应了一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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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点了，困了吗？”
“嗯，有一点，但是睡不着。”
其实此情此景给小念的感觉就好像梦境一样，有那么一点点不真实。
“为什么？”
“可能……有点紧张……也有点兴奋吧。”
季宁轻笑了一下：“其实我也是，那我们接着聊。不过，你闭上眼睛，试着去睡一下，嗯？”
“嗯。”
“那么，如果你是虞秋男，你会希望洋葱头像电影里那样回来和自己相认吗？”
“会，哪怕只有一天，甚至更短的时间，对我来说也已经足够了。”
小念的声音很轻，但是确很坚决。
季宁缓缓抱紧小念说：“不会的，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嗯。”
也许是季宁的怀抱安全又温暖，也许是因为折腾了一整天她真的困了。小念只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大脑反应也越来越慢，半梦半醒间她呓语般的呢喃：
“下学期学长就要毕业了，也许会去很远的城市甚至是去别的国家。但是不要担心我，如果学长在国内，我就努力考去学长所在的城市。如果学长出国了，我会一直等着学长。无论国内还是国外，我们总有重逢的那一天。”
季宁有些心酸的看着自己怀里的女孩，都说快沉睡之前人的意识是最真实的。这丫头明明心里这么难受，也要强迫自己做好和他异地的准备吗？她难道不知道，看到她这个样子，会让他己更不舍得和放心不下吗？
借着皎洁的月光，他看着那双与她身高比例完全不相符的白皙纤细的手，只要他轻轻一握就可以把她的整只手包裹起来，就向小念一直以来给他的感觉。
她表面上的过分坚强，在他看来确恰恰是她内心恐惧的另一种体现，那是一种特别能激起男生保护欲的感觉，自然，季宁也不例外。
其实他的确已经拿到了南加州大学和早稻田大学的offer，但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丫头，他早就默默的做出了决定。
他要一直和她在一起。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会选择出国的。
他小心的理了下她额前的碎发，轻声说：“傻丫头，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怀里的女孩已经没有了回应，她均匀的呼吸声似乎是在告诉季宁她已经睡熟。女孩熟睡的脸颊上还挂着不明显的笑意，几颗红红的痘痘在此刻显得过分俏皮。
季宁轻吻了下小念的额头温柔的说：“晚安。”
窗外晴朗的夜空在这一刻美好的不可思议。因为自己怀里的女孩这片星空似乎被赋予了不一样的意义：是陪伴，是依赖，也是约定。
季宁对着那浩瀚的璀璨在心中默默许愿：「只要能让她的未来简单快乐，让我付出什么都甘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