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构不成生活,家族,在皖北的农村至今都是尤为重要的。在2020年的今天,我的家里仍然有一本时间久远的家谱。每年的村里,家家户户都要出点份子钱,家族的长辈和书记村长都会带着全村的人为我们叶家共同的祖先烧纸,包坟,希望来年我们叶家的祖先更加的照顾我们叶家的子孙后代,青云直上,出人头地。
据说在民国时期之前我们老叶家的这两位祖先的坟是方圆几十里最高的地方,据县志记载站在寿县的八公山都能看见我们村的这座坟。不难看出这种记载多了夸张的嫌疑,但也不难看出过去人对祖先的重视。然而现在的这座坟只有100多米高,直径也就几十米。
据说在以前,这座坟是有祠堂和偏殿的,规模宏大。香火不断,现在这座祠堂被拆的只剩下几座石像和一座100来米的坟头。每每听到这件事情,都会觉得很是惋惜。如果现在重建一座祠堂,那要解决的问题决不仅仅只是人力和物力的问题。最难解决的不是物力而是出物力的人。
你家不愿意出钱,他家不愿意让地,这家出少了,那家出多了。。。。。。光是这些小矛盾就已经是一座大山,难以翻越。人性,往往是难以考验的。
在这个叶氏大家族下,又有着一个个小的家族,虽说都姓叶,但以一个“老太”为单位,下面分为一个个小的家族,小家族里的人经常以“我们门子里的人”来自称家族里的人。
在我的家族中,“老太”是我们门子里最高的辈分了,也就是我爷爷的爸爸。在这个辈分里的人,都莫名的有着维护本门里人的自觉性,每每遇到家族里的大事,或是两个不同姓氏的矛盾,亦或是两个小家族之前的矛盾,这一门子里的人便会忘记所有的矛盾,非常团结的一致对外。对于这一现象,不得不感叹老祖宗的影响不是一朝一夕便能让时间遗忘的。再接下来呢是四个爷爷辈的,我的爷爷是排在第二,一辈一辈下来,依照家谱,每一辈分都有一个字,这是老祖宗订下来的。我的爷爷辈是“以”字辈为字,所以爷爷取名也是依照辈分来叫“叶以安”。爷爷下面是几个叔叔,他们是“礼”字辈,我的父亲理所应当的就叫“叶礼刚”,也是家里的长子。听父亲说本来他是叫“叶智”的,就是因为一年一年的落榜,认为名字没有依老祖宗的辈分起,范了冲,才连年的落榜,于是乎才取了现在的名字“叶礼刚”。至于其他叔叔,二叔叔叫“叶礼颖”,三叔叔叫“叶礼亮”,除了三个叔叔便是一个姑姑,对于姑姑叫什么我实在没有印象了。似乎很少有人称呼过她的全名,家里人都叫她“他姐呢”,这也是一种方言,叔叔爸爸门就叫姐。这就是我们大家族中几个核心的成员了,至于其他人物,后面再慢慢说到。
叔叔们和父亲的年龄相差很多的,在父亲20岁左右时,叔叔们也才5,6岁的年龄。听父亲说弟弟们基本是他和姑姑两个人带大的,因为那时候的爷爷奶奶要种地,要养兔子。秋末冬初时还要跑到离家几十公里的地方拉煤回来贩卖。拉煤的工具便是那种两个轮子靠人力制动的车子,我们都叫他它“架车子”。据说那时候他们凌晨两三点开始走第三天晚上才能回来,饿了,就带点吃的、困了往地上一趟缓解下疲劳就会继续走着,不敢花费一分多余的钱。这样说来大概就能理解为什么父亲家是为数不多的“万元户了”。听爸爸说叔叔们小时候非常的调皮,两个叔叔经常打架,闯祸,但是都有一点非常相像,那就是怕我的父亲。只要父亲一站在他们面前,什么样的暴脾气瞬间熄灭,像小白兔一样没脾气,他们是怕父亲的。我的父亲虽说是他们的哥哥,但却更像是他们的半个父亲。
但是啊,那人心都是复杂的,长大后的样子却是难以想象的,往往最亲近的人,也还不如那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今天就写到这里了,太晚了要睡了,晚安,明天继续分享叶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