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你这是……你怎么流血了……你这额头是怎么回事!”思齐问道。
“姐姐……”
“你喝酒了?我不是说过你不可以喝酒的,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你去哪里了,是不是去找少主了?”思齐一边问一边拖着他回屋,把他拽到了床边,又取来了水。替他擦着额头和鼻子上的血迹。
“你这伤到底怎么回事?!你有没有去找少主,方才你哥哥说你要去寻少主,还好让他给拖了回来,少主现下正烦着呢,不可打扰,我们都不去,他要人伺候自然会唤我们,还有,你怎么喝酒了!”思齐严厉问道。
“我……我陪少主喝了酒……”他也知道没什么可瞒的。
思齐自然知道若是冷凌寒让他喝,别说是酒,便是毒药他也毫不眨眼:“喝酒怎么有伤?”
“我……我喝多了,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撞……撞的。”他支支吾吾道。
思齐叹了口气,揉了声音:“往后行路小心点,往后不可再喝了……”
药稀看着给自己清理伤口的思齐:“姐姐,哥哥亲你是因为喜欢你对吗?只有喜欢才会亲吗?”
突如其来的询问,问的还是这样的问题,思齐羞红了脸:“你小孩子家家,问这个干什么……”
“是吗,姐姐?”
思齐转身拧了毛巾:“是,喜欢才会……”
“若是不喜欢呢?也可以吗?哥哥之前说了要自己喜欢的,他也喜欢你才可以。”药稀道。
思齐手上动作一滞:“稀,你是不是亲哪个了?啊!”
药稀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你这什么意思,你是不是亲人家姑娘了,你这个臭小子,你为什么不跟姐姐说,姐姐可以帮你啊,你如今这算……那姑娘愿意?是哪个?”思齐一如初初得知自家孩子恋爱一般,连珠炮般发问。
药稀缓缓抬头看着思齐:“姐姐,是……少主!少主亲我了……”
思齐手里毛巾落地:“你说什么?”
“是少……”药稀愣愣复述,却被思齐的手死死堵上。
“稀,你不可乱说,听见没有!”思齐望了望开着的房门,待药稀点头,她松手转身即刻关了房门。
“姐姐?”
“稀,我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往后不准再跟任何人提起,听见没有?!”思齐凌厉地目光盯着药稀。
药稀被她盯地害怕,知道这不是好事情,点了点头,还是禁不住发问:“哥哥也不能说吗?”
“不可以!”
“哦~”他低下了头。
思齐见状,看着药稀,心中万千愁绪,现在看来,也许她以前不敢相信的猜测是真的,他心里有冷凌寒,可冷凌寒心里却只有天泾门的流鸢姑娘。她本想着等药稀来了雪影山庄,一切都稳定了,就给他说个媳妇,往后也能一生无虞。如今可如何是好。
“稀~,姐姐问你,你喜欢少主,跟喜欢哥哥一样吗?”思齐一边替他上药一边问道。
药稀不明所以地看着思齐。
“若哥哥亲你,你会怎么样?”
药稀果真细细思考:“害怕!哥哥只能亲姐姐。”
“那少主呢?你害怕不害怕?”
药稀摇了摇头。
思齐长叹一口气:“稀,若下次……若下次少主还这样,你要跟他说不可以,知道吗?”
“为什么?我不害怕,也不生气,我喜……”药稀话还没说完,思齐给了他一巴掌。这一巴掌把药稀打蒙了,自打他跟着思齐,思齐别说打他,便是冷脸都没给过他一个,如今会是实实在在狠狠一巴掌。
“姐姐?……”他泪眼汪汪地看着思齐。
“稀,旁的事都由你,这件事,不准告诉任何人,方才说过了,往后你也不可再记起,与你,与少主都有害,听见没有!”
见药稀发愣,思齐又补了一句:“不要问为什么,为了你好,也为少主好,你若不想伤了少主,就闭紧嘴巴,姐姐不与你玩笑!”
药稀眼泪落下,点了点头。直到思齐替他上完药,又给他端来了解酒茶,喝完躺下,也没再说过一句话。
思齐从窗口望了望愣愣看着帐顶的药稀,长叹一口气,这件事要好好跟无至商量了。
第二日便有谣言传开,药稀出门到处都是小厮和家丁背后对他的指指点点,药稀一旦看他们,他们又装作若无其事继续干活,尤其是家丁或护院,见了他都绕着走。
药稀被这种感觉缠的浑身不自在,便去找了无至,本想去找思齐,可思齐昨日是真生气了,他现在还不敢去,怕她见到自己又会生气。
无至见了他,二话没说,黑着脸拎了他就往自己院子里走,一到院子里,丢了他,锁了门。
正值午后,冷凌寒那不用伺候,思齐正在屋内,听了动静出门来,见药稀正缩在门后,无至恶狠狠盯着他,抿着嘴不说话。
药稀知道自己肯定又做了什么,惹无至不高兴了,可能就是跟其他人议论的是同一件事。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思齐走到药稀身边,问着无至。
“这狼崽子,自己不要脸还惹得少主一身骚,如今好了,再这样下去,雪影山庄要天下耻笑了!”无至愤愤。
“哥哥,小稀做错了什么……你……你先别生……”生气没说完,药稀的话淹没在无至杀人的眼神里。
“做错了什么?你自己做的好事!你……”无至扬手就要揍他,被思齐一把拦下。
“你说清楚,别动手!”思齐护着吓得跟狗似缩在角落的药稀。
“你一早便在少主身边,你知不知道现在庄里都在传什么!说他不知廉耻,勾引少主,还被那天泾门的流鸢姑娘瞧见了,跟少主好一顿闹。这事儿若庄子里传传也就罢了,若是传到江湖上,雪影山庄还有什么脸面,少主还怎么屹立于世。胜在庄主不在,若在,这狼崽子早就被扒皮抽筋千万回了!”
思齐转身看着缩成一团的药稀:“稀?”
“姐姐,不是我,我没有……我听你的话了,对少主不好的,我真的没有说……”药稀委屈异常。
“你没有,你听你姐姐……怎么?你知道?”无至转头又看着思齐。
“我知道,昨日稀与我说了,事关少主,他知轻重,定然不是他自己说的,也许是那时门开着.……也不对,当时稀只说是少主亲……没提起流鸢姑娘,可能是少主院里……对,估计就是少主院里头传出去的,无至,你错怪稀了。”
药稀切切看着无至,希望他不要生气了。
无至狐疑盯着药稀:“这狼崽子太能惹事,不然回山里去算了……”
“哥哥不要!”“不行!”药稀和思齐几乎同时出声!
“当务之急,庄里那些嘴,你想办法堵堵,估计就是庄里传传,不敢往外的,毕竟雪影山庄声名有碍,谁也没好处,大家都知轻重的。”思齐道。
“我定然会想办法,那他跟少主……”
“左右全是少主的事,我们也管不得,稀往后就避着少主些,少主不招,便别见了。”
见思齐这么说,无至剜了一眼药稀,药稀不敢看他,低了头,无至长叹一声。
“行了,快去。”思齐催促。
无至无奈道了句“知道了”,又朝药稀象征性踹了一脚,吐了句:“狼崽子,竟惹事!”转身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