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琳抿了抿嘴,停了一下。随即,转身关好门,扣上锁。
其实,惠琳的手有些在颤抖了,想着刚刚的一幕,她有些害羞的无地自容,一时间怔怔地站在浴室内不知道如何是好。可转头又一想,自己青春所有地美好岁月都给了他了,而他也是这样的毫无保留奔向自己,自己还又什么不能给的。深吸了口气,惠琳脱去了衣衫,然后小心的挂好,一往无前的打开水龙头,任由着那喷涌而下的水流将自己淹没。
门外的韩非为了避免尴尬,尽量走得离浴室远一点的地方,只是一回头才发现,浴室间与卧室的墙是磨砂玻璃隔的,而一个修长曲折的剪影被打在了玻璃上,看得让人心砰砰直跳。韩非不敢看,赶紧将眼光挪开看向了外面,嘴里有些干涩。可又忍不住的偷偷瞄上两眼,在那波澜起伏的曲线里,心潮澎湃!可猛地一想,刚才惠琳也是这样的坐在这里,那不是也同样看到这样的场景,不由得大窘起来。
没一会,水流声戛然而止,随着悉悉索索的一阵动静,门啪的一声打开了,惠琳穿好了衣服,走了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上残留的水珠,一边对韩非说,仿佛刚才的场景她浑然不知请一般。。
“你怎么还不吃点东西,要不饿坏了!”
白皙的肌肤,在温水浸透后显得尤其的光滑,微微露出的红色,透射出一种青春的荷尔蒙气息,仿佛在召唤着韩非的欣赏。韩非按耐不住内心的冲动,快速的迎了上去,一把抱着惠琳的身体,不由分说吻了起来。等惠琳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已堵得她连话也说不出来。惠琳稍微挣扎了后,便放弃了抵抗。空气中弥散着惠琳的体香和沐浴露混合成的柔腻香味,就连呼吸也浓得让人有些沉醉,惠琳则无力的在韩非怀里。
当韩非尝试着再进一步时,惠琳才反应过来,一边拒绝着,却又始终无力去挣脱韩非的怀抱,在几番拉扯后,惠琳也不再抗争,只是一手捂住胸口,坐在床上用被子盖住身体,一边让韩非把窗帘拉上。然后用被子捂住了半边脸,侧着身子向里一转。
当喘息声渐渐平息,韩非与惠琳侧身看着彼此,惠琳的眼睛迷迷蒙蒙的迷漫起一层雾气,然后是破涕一笑。
“都怪你!”惠琳捏着粉白的拳头在韩非身上假装狠狠的一捶。眼里却是满满的看着韩非,心里更有一种难得的平静和幸福:就好像这样和韩非的结合,自己就像是完成了某一种情感的仪式,让两人情感的种子终见花开,然后就等着结果子的那一天了!
“怪我什么!”韩非搂着惠琳,眼睛闭着,享受着这两人温馨与安静的世界,沉溺在惠琳淡淡体香中,来时的焦躁与不安,在这样的平静中瓦解、消融。
“怪你不来陪我”惠琳情不自禁的幽幽说道。
“那以后灯我娶你了,你就不用怪了?”韩非平静的脸上,露出一丝丝笑容。
“你想娶就娶,我又没答应呢”,惠琳的脸上一片骄傲的神采闪过。
折腾了半天的俩人,已经是饥肠辘辘了。惠琳还有些不适应在白天这样大胆的裸露身体,催着韩非一起穿上衣服。惠琳拿出早已变凉的米粉,不过因为饿的缘故,两个人吃得依旧是欢天喜地的一片。吃好了饭,看看外面热得像这火了一样,人顿时便没有了出去得勇气,只得呆在屋子里面对面,身体挨着身体的腻在了一起。
“惠琳,你准备什么时候去上海?”
“看这次医院怎么说吧,如果问题不大,那我就收拾下隔两个月过去”。韩非躺在惠琳的大腿上,闭着眼,惠琳帮着韩非找白头发,一根根地拔着。
“你妈到底是什么情况?”韩非也被这个问题困扰许久了。
“这边的医生说是再生障碍性贫血,就是得经常吃药,好好休息。但最近吃了一阵子,好像也没有好转,所以我才会和我爸商量去南昌找专家看看?”慧琳还是担心韩非想多了,又解释了一遍。
“那个赵力生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呀,是不是他对你又意思,要不凭什么对你这么好?”韩非突然响起了那天的画面,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你怎么变成一个醋罐子了?”慧琳倒是开心的笑了起来,仿佛韩非吃醋,她倒是找了她的存在感一般。
“要不要把病例给我,我到上海也找专家去问问”。韩非也不想完全置身事外。
“不用了,又不是什么大病的。你安心上好你的班”。惠琳停下了手,悠悠的说着。
两个人,东一句西一句的闲聊了许久。那久别重逢的欢喜,身体相交的快乐将异地相恋堆积的艰辛和误解一点点的消融。而独处空间的私密和年青人特有的旺盛精力,也让韩非与惠琳始终保持着对对方身体的好奇,他们就像两团燃烧的火焰,在七月的骄阳里散发炽热的青春光芒。当两人在筋疲力尽中沉沉睡去,时间也在沉睡中悄然前行。韩非被惠琳从睡梦中唤醒,一看时间已经是下午3点多了。
“非,你是不是要收拾下然后去火车站了”!惠琳,催促着韩非动身。
“嗯”,韩非不敢说不走,却又舍不得离开,只得应了一声后便默不作声地穿衣、收拾起来。
惠琳走路有点点吃力,但她只走着碎步,一声没啃的带着韩非挑选了个餐馆,然后点了两样韩非爱吃地菜。两个人在离别即将到来地氛围中,反而显得异常沉默起来。
吃饭、打车、抵达火车站的时候已经是下午5点多了,买好了7点多出发的车票,惠琳又给韩非买了几样水果、饮料什么的拎在手里,然后陪着韩非在候车室一起等着。
“惠琳,要不今天我不走了,明天请一天假好了”。看着愣愣失神的惠琳,韩非也舍不得!
“不要傻了,别耽误工作,我没事的!”惠琳,笑了笑。笑声里却显得有些孤寂和失落。
剩下来的时间韩非与惠琳谁也没有说话,不敢说太多的舍不得,也不敢说再见,生怕说出来之后,彼此都会舍不得说道别,也怕话语声响太大,会震断萦绕在彼此间那丝丝缕缕的缘分的连线。
可时间却不肯为他们停下脚步!车站广播响起:九江至上海旅客请注意了,你乘坐的K752列车马上就要出发……身边的人流开始动了起来,而韩非坐着却还是一动不动,手里紧紧握住了惠琳的手,一下不肯放松。
“车要出发了,快走吧。我不送你进去了!”,惠琳安慰着韩非。
韩非起身,惠琳站起来;韩非向前,惠琳望着,牵着的手终于是缓缓分开,而韩非也被人流挤到了站台,回头惠琳的影子还在站台外,安静的、幽然的沉默着。她看韩非回头,微微一笑,冲韩非摆手示意快点上车。
韩非挤上了车坐下,可又惦念着惠琳,于是跑到车门口,在那渐渐空旷的大厅里找寻她的身影。惠琳还站在那里,只是却低下了头,用手在擦着什么。清雅悠长的身影,此刻在空荡的大厅衬托下居然显出了无限的冷清和忧伤,仿佛是一朵在风中凋零的菊花,兀自用它的娇弱抵抗着岁月的霜寒——韩非走了,她又要独自面对思念的煎熬、家庭的重托了……而就在列车门即将关上的一刻,韩非不管不顾的跳下来,在工作人员的一片错愕和训斥中快速向大厅里那个已经转身,缓缓向外走去的身影奔跑而去!
惠琳听着身后的咚咚脚步声吓得赶紧回头,一抬眼看见的是韩非,又惊又喜的怔在那里,随即两行清清的泪水,轻轻流了下来。“傻瓜!”。
在将出发日期改到明天之后,韩非给唐近打了个电话,让他帮韩非请一天的假。而惠琳也给家里说了声要明天晚上才能回去之后。两人分开的手又重新牵到了一起,别离的惆怅则被重逢欣喜冲淡。
看着身边的韩非,想着韩非依依不舍的回头以及奋不顾身的跑回,惠琳清晰地感受到身边这个男孩的勇敢和当但,疲倦的心,也仿佛可以放下,和着身体投入他的臂弯,想着,想着,惠琳忍不住破涕为笑。
“你笑什么?”韩非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样靠着你很舒服!”惠琳把手挽着会费的胳膊,头依着韩非的肩膀。
“我们先回宾馆把东西放下吧!”韩非说。
“嗯!”惠琳答应着,却没有说去哪里。
“还是回那个四季宾馆?”韩非问道。
“嗯!”惠琳在韩非已显成熟的臂弯里,沉溺着。她累了,只是想这样靠着韩非,在爱的温暖的包裹中,做一只飞翔的小鸟,自由、快乐的生活。
就在这样的甜蜜氛围里,韩非和惠琳回到了四季宾馆那个小小房间。因为没有客人,所以宾馆人员连收拾都没收拾,俩人也乐得眼前的一切没有被打搅,双双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