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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破釜沉舟

江老爷突然去世,让沈紫瞻也悲伤不已。但他除了难过之外,并没有更好的办法来帮助江家,因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梅家,只要梅家不倒,加上陆少疾这个狗头军师,淳化镇上永远不会有太平的日子。可对付梅镇邦,他也找不出更好的办法,没有上峰的命令,他不能贸然去暗杀梅镇邦。

当陆少疾向梅镇邦报告江远鹤去世的消息时,正在吃饭的梅镇邦一口稀饭从口中喷出,他高兴地对陆少疾道:“又铲除了一个对手,你抓紧派人接管电厂和自来水厂。再有,就是把下一个目标对准苏家,尽快除掉苏临风。”陆少疾道:“老爷,小人已经派人到江家的自来水厂,不几日就会接管;电厂恐怕要费些周折,因为江家虽然是电厂的大股东,但只占四成股份,另外在苏家手里有三成,在程家手里有二成,在陈家手里有一成。”梅镇邦道:“看来只要拿下苏临风,一切就好办的多。”陆少疾道:“是这样的,老爷。”梅镇邦道:“你觉得我们用什么办法能搞定苏临风?”陆少疾道:“老爷,苏临风贪财,只要略施恩惠,就不怕他不上钩。”梅镇邦道:“以我对苏临风的了解,这个鱼饵如果小了,他是不会上钩的;如果鱼饵太大了,我又舍不得,万一偷鸡不成蚀把米,岂不让我一世英名尽丧。”陆少疾道:“老爷说得是,得想个万全之策才好。”梅镇邦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陆少疾道:“是,老爷。”陆少疾退出客厅后悻悻地自言自语道:“既想马儿跑得快,又想马儿不吃草,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真是一头蠢驴。”

沈紫瞻把家里的值钱的东西拿到当铺,包括父母在世时最喜欢的一套细瓷茶具,却并未拿到多少钱,距离要赔偿的数额还有很大的差距,一方面是因为家里值钱的东西已经很少了,基本上只有这座空壳房子了;另一方面是苏家的当铺,看到沈家败落如此之快,知道沈家已经无法赎回而故意压价,让他也没有办法。沈紫瞻仔细巡视家里的所有物件,他的目光落到妻子的陪嫁钢琴上,这架钢琴是妻子的最爱,是从德国进口的,买的时候十万多大洋呢,如果卖了确实可以救急,可他与妻子第一次在林家相遇时,妻子曾经在这架钢琴上给他弹奏曲子的情景立即闪现在眼前,这架钢琴的纪念意义让他不忍心这么做。

妹妹沈紫稹知道家里的难处,也把自己的首饰和多年的积蓄拿出来给哥哥,沈紫瞻道:“爹和娘都不在了,你转眼就要到出嫁的年龄了,你的东西还是自己留着吧,别到你出嫁的时候哥哥也拿不出什么来给你陪嫁,让人笑话。”沈紫稹道:“哥哥,家里有难,我岂能袖手旁观,能帮一点也好啊。”沈紫瞻道:“你这点钱实在杯水车薪,还是自己留着吧,哥哥不能给你提供大小姐的生活,心里已经十分难过了。”沈紫稹道:“要不写信给二哥想想办法,他现在是国军的军官,说不定能帮咱家渡过难关。”沈紫瞻道:“你二哥的军阶也只是少尉飞行员,起不了太大作用的,我们找他反而会拖累他,你别担心了,安心上学去吧,哥哥我有办法的。”沈紫稹听哥哥这样说,就没有再坚持。沈紫瞻停了一下又说道:“你今天请半天假吧,今天姨父出殡,你下午去姨家吊唁,我办完事下午也去。”沈紫稹道:“好的,哥哥。”

院子里的梧桐树下,还有去年埋下的财物,是用来防止不测事情发生的,沈紫瞻脑海里记得很清楚,这里面埋的金条和银元足有五百万大洋,他暂时不想动用这批财物,如果拿这些钱来赔偿,不但日后沈家就彻底没了指望,镇上肯定会有人嗅到气味的,到时那些人会像恶狼一样扑过来的,他决定想一个比较稳妥的方式来应对。

沈紫瞻心里打定主意,拿上药场的地契,就让黎修为开车直奔苏家,来到“美庐府”,见到苏临风老爷,开门见山地说道:“苏老爷,现在我家遇到难处,需要钱来周转,这是我家药场的房地契,您给估个价吧,我想把它卖掉。”苏老爷道:“贤侄有难,按说我作为长辈,理应帮忙,可眼下我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啊,若是估价高了,我负担不起,估价低了,又觉得对不住沈老爷的在天之灵。”沈紫瞻道:“苏老爷客气了,咱们公事公办,您现在肯给我估价,其实就是在帮我了,我哪敢说个不字呢,您出个价吧。”苏老爷道:“看在跟沈老爷生前交情的份上,估价二十万现钞如何,等贤侄日后缓过劲来,拿二十万现钞加利滚利就可以赎回,贤侄以为如何?”沈紫瞻听到药场估价二十万后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就二十万现钞吧,多谢苏老爷。”苏老爷笑道:“应该的,沈老爷仙去,理应关照贤侄。”沈紫瞻道:“另外我家的汽车,还请苏老爷估个价。”苏老爷道:“贤侄,汽车还是你留着用吧,沈家毕竟是咱们淳化镇上的名门望族,总不能让贤侄出门靠人力车吧,这样会让人笑话,也让沈老爷在九泉之下也会不得安生。”沈紫瞻听他这样说,只好拿起帽子拱手说道:“那好吧,我就不多打扰苏老爷,晚辈告辞了。”苏老爷也拱手道:“好说,钱一会儿我会让帐房先生送到府上,贤侄走好,老朽就不远送了。”

从苏老爷家出来的时候,黎修为问道:“大少爷,苏老爷为何只要药场而不要汽车?”沈紫瞻道:“这个老狐狸精明的很,因为药场能赚钱,他当然只要药场,汽车是个花钱的东西,他当然不要。”黎修为道:“他确实够精明,难怪药场只抵了二十万。”沈紫瞻叹道:“是啊,这么大的药场只抵了二十万,其实光这片土地的价格就不止这个数,想当年我爹在的时候,区区三五十万根本不在话下,今非昔比了,只能让我更加难过。”黎修为忙转移话题道:“少爷,咱们去哪里?”沈紫瞻道:“家里还有几幅画和几件古董值点钱,咱们拿去古董店卖掉吧,看看能筹到多少钱。”他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卖掉药场和家里值钱的东西,凑个六七十万没有问题,梧桐树下埋着的金条和银元暂时可以不用挖了,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动用那笔钱。

快中午的时候,苏临风让苏家的帐房先生送来二十万现钞,沈紫瞻把家里的几幅画和古董玉器卖了四十万现钞,勉强凑了六十五万元现钞,虽然他对那几幅画作万分不舍,但也没有办法。他又环视了一下家里,家里的红木家具虽然还能值一些钱,但也起不了太多作用,而且他也实在舍不得把它全卖掉,视线之内除了妻子的钢琴和这座大房子外,已经没有太值钱的东西了,感伤之情瞬间充斥着他的眼眶,他在沙发上坐了好久才慢慢缓过神来。他跟黎修为简单吃了点午饭,又到酒庄买了几坛姨父生前最喜欢喝的沼兴老白干,才跟妹妹一起前往江家的“淮左名都”府,吊唁去世的姨父。

姨父的葬礼十分的隆重,江家的整个府第都挂满了白纱,“淮左名都”的院中央搭建了临时的棚子用于丧事,江老爷的棺材摆在正中央,棺材的正前面摆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江老爷的灵位牌,灵位牌的前面是一座香炉,里面插着一柱燃烧着的香;灵位牌的后面放着一尊神龛佛像;桌子前面的地上放着一个大火盆,里面正烧着纸钱。江萧竹夫妇、江雨竹和江漱玉都披麻戴孝地跪在桌子前面,不停地磕头答谢前来吊唁的人们。

沈紫瞻在帐房那里上好了帐,把那几坛白酒交给柜上,来到姨父的灵位前给姨父磕头祭拜,沈紫瞻一声:“姨父,紫瞻和紫稹给您磕头了……”他一语未了,竟泪流满面。叩过头后,江萧竹夫妇和江漱玉答谢回礼,而江雨竹却不肯回礼,冷冷地用眼角瞅着沈紫瞻。可能在他看来,那天晚上肯定是沈紫瞻跟他爹说了什么话,才导致他爹急火攻心,突然撒手人寰的,他决定丧事办完之后,一定找沈紫瞻问个明白。

江萧竹的心里活动完全表现在脸上,不过沈紫瞻并未注意到,而站在一旁的黎修为却看得十分清楚,在吊唁完回去的路上,黎修为提醒道:“少爷,刚才您和小姐祭拜的时候,江家的二少爷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好像对您满脸怒气,我觉得肯定有哪些地方对您和小姐不满。”沈紫稹道:“不满?他为何对我们不满?”沈紫瞻想了想道:“江雨竹想事情的方式简单粗暴,估计他认为姨父的死跟我有关,所以才会这样对我们。”沈紫稹道:“哥哥,二表哥行事十分鲁莽,会不会对我们造成伤害?”沈紫瞻道:“放心吧,我找机会跟他解释,说开了就好了,我想他还不至于做出出格的事来的。”沈紫稹道:“哥哥,最近我右眼皮老是跳个不停,总感到要有什么事发生似的。”沈紫瞻道:“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让我都自顾不暇,你回家休息一下就好了,明天还是去上学吧,在学校里有老师和同学,心情就不会这么压抑。”沈紫稹道:“二哥最近没有信来吗,他最近怎样了?我很牵挂他。”沈紫瞻道:“你二哥的脾性跟你江萧竹表哥有得一拚,都是头脑比较简单的,我也奇怪他最近没有写信来,晚上我再写信问问他的情况。”

刚进家门,沈紫瞻上楼还没来得换衣服,佣人进来报告:“少爷,苏家二小姐求见。”沈紫瞻听了一愣,心想她来干什么?但嘴上还是很有礼貌地对佣人说道:“请她到客厅坐吧。”他简单收拾了一下,摘下身上吊唁的黑袖箍和衣服上别着的白花后下楼,就看到苏家二小姐苏珊妮已经在客厅里了,佣人正给她上茶,她看到沈紫瞻后连忙站起来,沈紫瞻道:“苏二小姐请坐,不知二小姐光临寒舍,有何指教?”苏珊妮脸上一红,有些困窘地说道:“大少爷请见谅,我今天有些冒昧打扰,主要是因为沈家有难,我想……”沈紫瞻打断她道:“沈家的事我们自己会解决,就不劳二小姐操心了,如果没有别的事就请回吧。”苏珊妮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大少爷,我知道你对我家有意见,因为我爹开当铺和放利滚利贷,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你也是读过书的人,总不能一朝被蛇咬,天天恨井绳吧?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不是你大少爷的风格吧,难道你打算从今后永远不搭理苏家的人了吗?”沈紫瞻被她一抢白,一时语塞,只好解释道:“也不是这样,我知道你跟你家的人不一样,可这有什么区别呢,毕竟你也姓苏。”苏珊妮道:“我是苏家的人就当然姓苏,这个谁也改变不了,可我对我爹的所做所为,也是没有能力干涉的。”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其实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你今后可以不把我当苏家人看待。”沈紫瞻知道她的意思,却装糊涂地问道:“我不明白二小姐的意思。”苏珊妮道:“我想从今往后叫你一声大哥。”沈紫瞻道:“一声称呼没有什么,随便怎么叫都好。”苏珊妮道:“大哥,我跟紫恪的事,希望大哥不要再反对。”沈紫瞻道:“儿女婚姻需要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哪能私下自己定呢。”苏珊妮道:“大哥,现在是民国了,民国的法律已经提倡婚姻自由。”沈紫瞻冷冷地说道:“既然你们要婚姻自由,二小姐大可不必如此地费口舌。”苏珊妮道:“也罢,难怪你家二少爷说大哥你是冥顽不化的人,你难道不替你家二少爷想想吗?”沈紫瞻道:“什么冥顽化不化的,我正是替紫恪着想才不同意你们的。你今天来就是要跟我说这些的吗?”苏珊妮道:“当然不是,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你家二少爷在笕桥航校很好,不用挂念他。还有他让我把这些钱交给你。”沈紫瞻道:“你怎么会有紫恪的消息?他最近怎样?现在家里不需要他的钱,让他留着自己用吧,出门在外不比在家里。”苏珊妮道:“他很好,大哥不用担心他,如果他知道家里目前面对的情况,倒是他会担心你。”沈紫瞻道:“你不要跟他说我家里的事,否则只是白白让他担心。其实从上次紫恪回来的时候,我就已经不反对你们的事了。你们能够情投意合,我也感到很欣慰的。”苏珊妮道:“多谢大哥能体谅我们。另外我不会告诉他关于家里的事,但大哥也不要再推辞了。”沈紫瞻看她从随身的包里拿出红纸包裹的三千块大洋和两万元的现钞,笑道:“这些钱估计不会都是紫恪的吧?”苏珊妮被他看穿了,不好意思地说道:“其中也包括我的一部分私房钱,不过你不用担心,我爹不知道我私藏的这些钱。”沈紫瞻看着这些钱,心里十分感动,怔怔地看着他面前这位善良的姑娘,心里十分感慨,苏临风精明了一辈子,赚得万贯家产,把大女儿苏珊娜调教地也非常精明,却没有想到二女儿却如此温婉与善解人意。苏珊妮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刹那间羞红了脸,沈紫瞻方才意识到他的失态,连忙掩饰着说道:“那就多谢二小姐了。”苏珊妮道:“大哥客气了。”说完转身就出门而去,沈紫瞻目送她离开后,轻轻地一声叹息。

送走苏珊妮,沈紫瞻上楼去换衣服休息。他躺在床上,双手放在头下枕着,眼睛直直地盯着天花板上细小的裂缝,心里在盘算着怎样打破目前的僵局,总是被人步步紧逼着,总有一天会被灭口,必须争取主动才能破解眼前的困局,黑暗中他忽然想到孙有智,他觉得又是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孙有智了,不知道他的伤是否已经痊愈,可以联合孙有智的力量,一举拿下辅仁医院,这样可以毕其功于一役,既可以剿灭日本在淳化镇的间谍机关,又可以灭掉梅镇邦的威风,简直是一举两得的事,他当即决定,药场的事忙完之后,就去拜访孙有智。

第二天一早,他就与黎修为赶到药场,按之前的约定赔付给遇难的工人家属,只有吕旺的没有赔付,吕旺的家人知道理亏,也就没有向沈家提出赔偿要求。顺利赔付完工人们,沈紫瞻舒了一口气,下午他要到警察局,将桂叔保释出来,一想到要再跟夏启德交涉,他的心里就觉得非常厌恶,因为他十分清楚警察局那些人,即便把人的骨头打碎,他们也要抽取骨髓。

下午的时候,沈紫瞻独自一人来到警察局,因为他担心黎修为见到父亲在警察局的样子会很难过。他来到夏启德的办公室,将二十万的现钞放在夏启德的桌子上说道:“夏探长,麻烦您通融一下,我来保释桂叔,这是二十万保释金。”夏启德瞄了一眼桌上的箱子,对沈紫瞻说道:“沈大少爷这些钱只怕不够吧。”沈紫瞻道:“夏探长,我家的情况想必您也了解,能拿的钱基本上全都拿来了,要不您说个数,我再回去凑,就是砸锅卖铁也会交给您的。”夏启德道:“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你卖药场和家当的钱,除去赔给工人的,至少应该还剩四十万吧,你把这些钱都拿来,就可以把你家桂叔领走,否则的话,就别怪我马王爷三只眼。”沈紫瞻听了这话,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气,真想不到夏启德的眼线竟然能窥视他的所有举动,连他总共筹备了多少钱都一清二楚,看来这警察局真不是吃干饭的。他心里吃惊,但表面上仍然不动声色地说道:“啊呀,夏探长真不愧是神探,连这个都掐算地如此清楚,好说,我这就回去取。”说着,就起身往外走。当他把另外二十万元现钞交给夏启德的时候,夏启德才命人把桂叔带来,除下手铐和脚镣后,沈紫瞻扶着桂叔,慢慢走出警察局,身后只听到夏启德快意的笑声。

沈紫瞻带着桂叔回到家,桂叔的妻子和儿子黎修为早早地就等在大门口,他们看到桂叔安然无恙地回来,十分高兴地上前拥抱桂叔,可桂叔却满脸歉意地对沈紫瞻说道:“大少爷,真是对不住,我害得沈家损失了一大笔钱。”说着便老泪纵横,脸上的皱纹拧成了疙瘩。沈紫瞻道:“桂叔,咱们原本就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呢,再说钱是王八蛋,没有了再赚嘛。”经过他的好一番劝解,桂叔才止住眼泪。两人来到客厅,他对沈紫瞻说道:“大少爷,这场火起得有些蹊跷,我敢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并且跟吕旺脱不了干系,咱们是否接着查下去。”沈紫瞻道:“吕旺已死,现在已经是死无对证,现场的线索也都烧成灰了,接着查估计也查不到什么了,就不要再劳神了。”桂叔道:“我们这个亏吃得太大了,药场被烧成这样,要重新开张还得费不少钱呢,得让那个吕旺负责才好。”沈紫瞻道:“桂叔,有件事没有来得及跟你商量,因为必须要赔偿死亡的工人,药场我已经卖给了苏临风,以后我们只能靠药店来维持了。”桂叔听了非常伤感,久久沉默不语。沈紫瞻宽慰他道:“其实药场也赚不了几个钱,我们好好经营药店,只要把药店经营起来,钱慢慢还会赚回来的。”桂叔道:“你放心,大少爷,我就是豁上老命,也不会辜负大少爷的恩情,失去的我会加倍赚回来。”沈紫瞻十分欣慰地点点头。

这一周过得真快,转眼又是周末了,沈紫瞻照例又到南京城里的岳父家过周末,他把家里和药店的事托付给桂叔后,就起身前往南京城。妻子林浅依看到他满脸的疲惫,知道他在家里的日子不好过,就劝道:“夫君,不如我们把家搬到南京城里来吧,这样我们就可以避开梅家那些人,把药店也开到南京城里,南京城里人多,生意一定会比在淳化镇好,也省得你来回奔波劳累,你觉得这样好不好?”沈紫瞻想了一下,点头说道:“这倒也是个好办法。”林浅依道:“家里的药场反倒是个累赘,根本不能赚钱,干脆卖掉吧。”沈紫瞻道:“其实药场我已经卖掉了。”林浅依道:“家里出什么事了吗?”沈紫瞻就把药场如何起火,他如何筹款赔偿工人,如何保释桂叔的经过原原本本跟妻子说了一下,林浅依听了,非常心疼夫君遭受这么多的折磨,她扑进丈夫的怀里说道:“我不在你身边,你遭遇这些磨难,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看你都消瘦了许多,待会儿我让厨房用人参给你炖鸡滋补一下。”沈紫瞻紧紧地抱住妻子,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待我处理一下手上的事儿,就把家搬到南京城里来,这样我们就不用受这离别的苦了。”林浅依听了没有再说话,只把头贴在丈夫的胸前,静静地听丈夫的心跳,窗外依然是轻风细雨,这时沈紫瞻的眼前仍旧飘过一幅图画来:深秋时节,在林荫的甬道上,一对恋人款款相拥着在铺满碎石子的小路上散步,唯在清风在为他们和弦,唯有鸟儿在为他们奏鸣,他们就这样一直走进他们的梦里……不一会儿,陶醉其中的沈紫瞻突然回过神来,他猛然发现脑海中根深蒂固的恋人形象竟然是梅安琪,他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觉得这样是对妻子的不忠,可不知道为何,他在梅安琪面前总是想到林浅依,在林浅依面前总是会不知不觉地想到梅安琪。

吃过午饭,夫妻二人坐在房间里欣赏书画,林家收藏的名家书画可真不少,有很多竟然是沈紫瞻只在传说中听到的版本,几乎件件都是精品,其中也包括他向林家求婚时带来的几幅画,相比之下,他带的几幅画倒显得份量非常重。二人在房间里欣赏了很久,直到深夜才入睡。

夫妻相处的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第二天一大早,沈紫瞻恋恋不舍地告别妻子和岳父母,返回淳化镇时已经接近中午了。江南的梅雨天气虽然已近尾声了,但泥泞的道路几乎让他耽搁了一个多时辰才回到家,之后他又马不停蹄地来到药店,仔细考虑下一步的路该怎么走。

到下午的时候,沈紫瞻略备了一份礼,前往斧头帮在淳化镇的秘密分舵,去见斧头帮的帮主孙有智。已经从重伤中恢复过来的孙有智气色不错,他看到沈紫瞻也十分高兴,两人真是不打不成交,自从上次把彼此的误会解释开之后,双方都增加了互相信任的力度。两人寒暄之后,孙有智知道沈紫瞻有要事面谈,就屏退左右。房间里只剩两人的时候,孙有智开门见山地说道:“沈兄有话就直说吧,这里没有别人了。”沈紫瞻道:“那我就直说了。我这次来是想请孙兄帮个忙。”孙有智道:“是关于什么的?”沈紫瞻道:“是关于辅仁医院的。我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辅仁医院是日本特高课的间谍开的,他们以医院做掩护从事间谍活动,窃取我国的机密,肯定包括军事上的,将来我国一旦与日本开战,他们获取的机密对我国将是致命的,所以我想跟你合作,一举铲除辅仁医院。”孙有智惊道:“此话当真,辅仁医院在淳化镇开了有十年的时间了,这么说来他们获取的机密肯定不少,看来他们觊觎我国很久了,必须要铲除他们,只不过他们这样挂羊头卖狗肉的勾当还有多少,今天铲除医院,明天再变个商店再冒出来,像孙猴子七十二般变化,怎么清除得过来嘛。”沈紫瞻道:“孙猴子再会七十二般变化,他也终归是个猴,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手心,只要我们发现一处就铲除一处,他们根本承担不起人员的损失,这样就终会有一天把他们铲除干净的。”孙有智道:“你说的有道理,我们尽快行动,你有行动计划吗?”沈紫瞻道:“我草拟了一个行动计划,据我在辅仁医院内线的可靠消息,日本方面最近有一个上层人物要到辅仁医院来,我们等那人来到时行动,将他们一网打尽,具体行动是这样,行动前一天,你派几个弟兄装作病人先到辅仁医院住院,行动之日你带人从正面强攻,我带人从后面突袭,咱们给他来一个内外开花,前后夹击,就可一举摧毁它,这是辅仁医院大楼的结构图,孙兄以后如何?”孙有智看了一下草图说道:“主楼周围的地形怎样?”沈紫瞻道:“主楼的西边是中街,东面是教堂,我察看过主楼周围除了教堂外,基本上都是民房,地势比较开阔,行动成功后也便于撤退。”孙有智道:“好主意,具体哪天行动,我让兄弟们准备好枪和弹药,咱们一举成功。”沈紫瞻道:“哪天行动再听我的消息,到时我会让人给你消息,以‘雨停风起游金山’为信号安排行动时间。”孙有智道:“一言为定,我等你消息。”

送走沈紫瞻后,孙有智立即召集兄弟们开会布置行动需要的枪支弹药,他计划以三名帮内兄弟装作病人先期住进医院,其他的兄弟在医院外待命,只等他一声令下,即可消灭辅仁医院的所有日本间谍。孙有智把所需的枪支弹药都准备妥当后,就只等沈紫瞻的行动信号。

连绵几个月的梅雨季节终于过去了,久违的太阳露出脸来炙烤着大地,转眼已经暮夏了,可江浙地区炎热的夏天似乎没有过去的迹象,大街上的小贩们都有气无力地坐在荫凉的地方招揽着生意,旁边的小狗趴在地上伸着长长的舌头,只有树上的夏蝉还在起劲地叫着。这几天心烦意乱的孙有智一直没有等到沈紫瞻的行动信号,心里有些着急上火,但表面上还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每天在斧头帮控制的地盘里收取保护费,经营帮派的生意。

这天孙有智正在帮里与兄弟们喝酒。酒过三巡后,孙有智跟兄弟们说道:“江湖上流传着咱们帮主的传说,有些是真的有些是假的,不过咱们帮主的名声确实在外,就连蒋委员长拿咱们帮主都没有办法。”有手下的兄弟道:“舵主,咱们帮主有哪些厉害的本事,说来让兄弟们听听。听说帮主武功高强,会飞檐走壁,是真的吗?”孙有智道:“会飞檐走壁的那是燕子,不过帮主会武功倒是真的,几个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我跟你们说一个关于帮主的真事,日本人刚占领关外后,他娘的,我说起日本人就来气。”他喝了口酒接着说道:“日本人刚占领东三省后,张学良到上海避难,在上海的青帮头子杜月笙告诉张学良说,在上海有事打我的旗号,在上海没有人敢惹你,张学良就住进了上海的杜公馆。咱帮主听说张学良来上海后,就让兄弟们在杜公馆门口放了一枚拆除引信的炸弹,并附了一封信给张学良,那信上说‘听闻张将军到达上海,兄弟特送炸弹一枚,以作见面礼物,请将军见弹后立即回东北组织义军与日本人决一死战,如将军不愿组织义军,请将家产全部捐出,以接济关外抗战的兄弟,如将军既不愿战又不愿捐出家产,就请将军自杀以谢国人。以上三则请将军务必择一而行,否则我将代表人民予以制裁’。听说张学良看到这封信后,脸都吓白了,杜月笙也害怕了,赶紧让张学良离开上海,哈哈哈。”众兄弟也跟着老大大笑,然后把碗里的酒喝光。

大家喝完酒后,孙有智让人把一只大箱子抬上来,这时有一名兄弟把一个账薄模样的东西交给孙有智,孙有智接过账薄,打开后举起来对大家说道:“兄弟们,今天是给大家发饷的日子,大家跟着我就有酒喝有肉吃,下面就照着这本账本给大家发。”说完,他打开箱子,里面装满了现钞。他让一个兄弟按账薄上的名字给大家发,念到名字的就上来领饷,帮里所有的兄弟都兴高采烈地看着老大,每个月翘首期盼的日子就是这一天呢。

随着发饷的进行,帮里的兄弟们都或多或少地领到了饷,唯有坐在一个角落里的“沙皮狗”沙仁发神情沮丧,他这个月的饷被孙有智罚没了,看到兄弟们都领到饷心里很不是滋味。其实这也不能怪孙有智,他被罚的原因是前几天在镇上收保护费的时候,有一家小摊贩尽管缴纳了保护费,只是因为时间往后拖了几天,沙仁发看上了这个摊贩的媳妇,嫩嫩的皮肤、大大的眼睛与小小的嘴,小模样非常可他的心,他就借口保护费没有缴够,强行把那媳妇拉回去睡了几天。那名摊贩自然气不过,就告到斧头帮孙有智那里,孙有智一听火冒三丈,哎呀,这还了得,照这样下去,斧头帮迟早在淳化镇没得混,于是孙有智决定,罚没沙仁发三个月的饷银;人家的媳妇不能白睡,就让沙仁发在醉香楼包下一个女人,让那个摊贩享受一个月,那名摊贩这才作罢。

沙仁发心里想想就特别来气,三个月的饷银,那是很大的一笔银子,让他非常心疼,根本无法跟他在镇上的姘头解释,并且在醉香楼包的那个女人,他早已垂涎三尺,自己都还没有来得及享受呢,却让那名摊贩占尽便宜,“老子来斧头帮是喝酒吃肉玩女人的,这样欺负老子,老子不退帮更待何时。”他打定退帮的主意后,准备找个时间走人,可他眼珠一转,觉得这样走太亏了,为何不在走之前敲笔竹杠呢?正好孙有智计划剿灭辅仁医院,“如果把这条消息告诉陆少疾,不但能获得一个稳定的靠山,顺道还会把斧头帮剿灭,方能解我心头之气,你说我会得到多少现钞赏赐呢?到那时我他娘的肯定会吃香的喝辣的,把淳化镇上的好烟好酒都尝尽,把镇上的女人都睡个遍,特别是镇上那几家豪门望族的大小姐。”他想到。

沙仁发打定主意后,心里反而不生气了,他笑嘻嘻地端着酒走到孙有智旁边说道:“来,我敬舵主一碗,先干为敬。”说罢举起碗一饮而尽。孙有智有些醉意朦胧,他端着酒来回地晃着,好一会儿才将酒送到嘴边喝下,豪爽地说道:“沙兄……弟,好酒……量,过几天兄……弟我会带大家干……一票大的买卖,事成之后会重……赏各位兄弟。”说着,竟然想趴在桌子上睡觉。沙仁发眉头一皱,挥手让帮里的兄弟把孙有智拖到房间去休息。

话说沈紫瞻为何一直没有传递出消息来呢?原来他一方面也是在等辅仁医院那边的消息,另一方面他决定发动更多的人参与这次行动。他首先找到的人是江萧竹,他对江萧竹说:“姨父的死肯定是镇公署梅镇邦和辅仁医院造成的,况且镇公署和梅镇邦欺压我们很久了,你不想反抗他们给姨父报仇吗?”江萧竹并未放下手里的烟枪,吸了一口斜着眼问道:“你凭什么下这个结论?你让我反抗,反抗谁?对我有什么好处?”沈紫瞻道:“这个很明显啊,姨父从警察局回来不到一个月就离世,难道不是镇公署和梅镇邦的原因吗?警察局让你交钱赎人,交这么多钱却打了水漂,你认为警察局会独吞这笔钱吗?对你的好处就是以后可以过太平的日子,不用再受他们的欺压,我们的孩子可以在民主与共和的环境下生存。”江萧竹听他讲得一愣一愣的,半天才开口道:“我现在就过着太平的日子啊,每天大烟抽着,老婆佣人伺候着,这辈子已经知足了,还有什么可求的呢?至于你说的民主啊共和啊,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听不懂,也不关心。”沈紫瞻听了没有再开口,他认为江萧竹已经不可救药了,无需再费口舌,而江雨竹就更不可能争取了,他想了一下,只好悻悻地离开“淮左名都”府。

其次他要找的人是梅家的一个远房表亲叫梅任群的,是他在金陵大学上学时的同学,在学校时也是一个要求革命的热血青年。不过他没有想到,才一年的时间没见,梅任群的变化很大,也不再是那个进步青年了,很自然拒绝了他一起为国家奋斗的提议,让他碰了软钉子。沈紫瞻之所以找这些富家子弟,是因为他觉得只有解决了衣食住行的社会精英们才有资格给国家带来革新,吃不饱穿不暖的泥腿把子怎能掌控国家政权呢。

由于找不到同盟军,沈紫瞻也只能依靠斧头帮了,他制订了非常详细的行动计划,就坐等辅仁医院那边内线的消息了。

其实这个所谓的内线,不过是在辅仁医院的一个勤杂工,五十岁左右的年纪,他的大名叫向平福,每天的工作只负责打扫医院走廊和厕所的卫生,根本涉及不到医院的秘密。上次沈紫瞻潜入辅仁医院打探到关于医院的一些机密,让他心里十分忌惮,于是决定在医院里花钱找个内应,这样医院里一有风吹草动,方便他能及时知道。

最近医院要从上海来个大人物,就是向平福告诉沈紫瞻的,沈紫瞻觉得从上海来的,估计是日本特高课驻上海的间谍机关的主要人物。向平福告诉沈紫瞻道:“医院后天让我等闲杂人员等放一天假,估计就是为了迎接那个大人物的,具体的时间不得知,大概是在明天晚上到,后天夜间离开。”沈紫瞻听到这个消息,就给孙有智写了一封密信,内容写道:“风起雨停游金山。时光正好,兄弟欲请阁下在老地方一叙,时间定为后天晚上八点,以长短两声哨声为号,切记切记。”沈紫瞻派黎修为前往斧头帮送信,没有见到孙有智,而接信的正是“沙皮狗”沙仁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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