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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罪恶初现

沈紫瞻看到母亲已经去世,顿时嚎啕大哭直至人事不知。他非常感伤母亲过早的离去,并且听妹妹说母亲一直在等他,那他为何直到晚上才回家呢?

原来沈紫瞻觉得母亲最近的气色好多了,认为母亲很快要康复,便放心陪妻子林浅依回娘家。到了南京城的岳父母家就已经临近中午了,沈紫瞻陪岳父聊天,妻子帮她母亲安排午饭,家里的两个佣人因为他们夫妇的到来略显手忙脚乱,好在好多东西都是提前备下的,特别是林浅依出嫁以后,他们夫妇二人空闲的时间多了,除了必要的应酬外,其余时间大都在家里吃饭,所以做起来也不费多大事,不长时间,林夫人就安排了一大桌子菜肴。

尽管在沈家有女人不上桌的传统,但在林家这样的观念新式的家庭却没有,因而在饭桌上,岳母和妻子都围桌而坐,反而让沈紫瞻觉得和谐且热闹。沈紫瞻与岳父两人都不喝烈酒,只好用西式的香槟酒替代,四个人边吃边聊天。

“家里最近怎样?听说前不久与镇公署闹了矛盾起了冲突?”林老爷问道。

沈紫瞻尽量轻描淡写地回道:“没有什么事,家里的盐场出了点问题被查封了,不过问题不大。”

林老爷道:“需要我帮忙就尽管开口,在南京我是可以跟蒋委员长说上几句话的。”

沈紫瞻道:“爹,您放心,有需要的时候我会向您求助的,盐场的事只是小事,我能应付的了。”

林老爷道:“现在家用怎么样?手头紧张的话可以从家里先拿点用。”

沈紫瞻道:“家用目前没有问题,家里还有药场和药店,收入是足够用的。”

林老爷道:“这就好,我也相信你有能力摆平这一切。”林浅依在旁边一边吃饭一边听两人聊天,虽然知道家里的情况,但并不插嘴打断丈夫。

吃过午饭,林老爷有午睡的习惯,就起身上楼去休息了。沈紫瞻看到妻子在和岳母说悄悄话,便跟岳母和妻子说要出去转转,一会儿回来再走,便走出岳父家。来到街上,沈紫瞻伸手拦了一辆黄包车,直奔新街口而去。

到了新街口的咖啡馆,他告诉吴亦正关于他在镇上的辅仁医院看到的秘密,并将从辅仁医院偷拿出来的文件交给吴亦正,让吴亦正尽快找人翻译这份日语文件的内容传给他,几乎就能解开辅仁医院的秘密——日本人到底来淳化镇是为了什么。吴亦正仔细看了看这份文件,好在他曾经学过一点日语,很快便明白其中的秘密。他对沈紫瞻说道:“这是一份医学检验报告,是关于使用一种药物对人体进行绝育的效果试验数据及临床表现,报告结论是效果良好,下面是整个用药的时间曲线图以及人体对药物的临床反应。没有别的了,基本就这些内容。”

沈紫瞻听了,心头一震,连忙问道:“通过药物实施人体绝育,就是以后不能再怀孕对吧?”

吴亦正道:“从报告的内容上来说是这样,就像古代封建帝王的宫女一样,入宫前都会喝一种叫‘大王汤’之类的民间药物,喝了就无法再怀孕。”

沈紫瞻道:“那上面有没有写这份报告的病人是谁?”

吴亦正翻看了一下说道:“是叫梅安琪的。”

沈紫瞻脱口说道:“梅安琪?”

吴亦正道:“怎么你认识这个人吗?”

沈紫瞻急忙说道:“哦,不认识,一时有点惊讶,那主治大夫是谁?”

吴亦正又翻看了一下说道:“是高彦敏子。”

沈紫瞻听了又是一怔,半晌才说道:“我终于明白镇上的辅仁医院的秘密了,现在看来那里是日本特高课聚集的魔窟,它用活人人体做试验,救人是假害人是真,我觉得我必须秘密铲除它。”

吴亦正道:“这份报告上盖有秘密的印章,估计是非常机密的东西,你是怎么拿到的?”

沈紫瞻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又秘密去了辅仁医院偷来的,这次没有人发现我。”

吴变正道:“这样做是虽然很危险,我记得你说过上次受伤就是因为去辅仁医院查找秘密,那次差点让你送命,但作为特工冒险是值得的。凭这份报告足以认定它是日本人聚集的魔窟,只不过国民政府和蒋委员长现在还没有完全跟日本人撕破脸,行动必须绝对秘密,因为一旦有误,上峰怪罪下来我们可是担风险的。”

沈紫瞻道:“我晓得这件事的厉害程度,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连累你的,就是仅凭家恨,我也得尽力铲除它。还有之前我曾怀疑那里是日本特高课的间谍机构,现在看来那家医院还是残害我们同胞的魔窟,因此我必须要铲除它,你多给我申请点经费和枪,我去组织人手尽快下手。现在看来,拖得时间越长,受害的人就越多。”

吴亦正想了一下说道:“我只能再给你五千大洋和两把手枪,不能闹出大的动静来,要秘密行动,最好用暗杀解决。”说着,他起身从咖啡馆后面取来一张银票和两个纸包交给沈紫瞻,并用手拍了拍沈紫瞻的肩膀,就匆匆离开了。

沈紫瞻接过银票看了看,又打开纸包看到两把崭新的德国手枪和两盒子弹,将它们小心地放到口袋里,又用火柴将他从辅仁医院偷拿来的文件烧毁,心里十分难过,看来梅安琪在辅仁医院凶多吉少,但他又不能对吴亦正说明他跟梅安琪的关系,让他心中十分憋屈,同时他也为梅安琪感到心痛,年纪轻轻就失去了生育能力,而且她本人还被蒙在鼓里,这让她以后在陆家会更没有地位的。心烦意乱的沈紫瞻在咖啡馆坐了一会儿,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后,才出门坐黄包车回岳父家。

时间已是下午了,沈紫瞻回到岳父家,妻子早已收拾好了物品,看到他回来就让佣人把父母给的物品放到车上,两人告别了父母后就开车踏上返程。一路上沈紫瞻心情沉重加上只顾开车,就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妻子林浅依由于嫁人之后再次回家而心情大好,不停地说着关于父母告诉她的关于南京城里的新闻,好一会儿妻子才注意到他的沉默,刚才亢奋的情绪才平息下来,问道:“你怎么了,怎么来一趟岳父母家情绪不高呢?”

沈紫瞻道:“哪里话,我哪有情绪不高了。”

林浅依道:“我们都是夫妻了,你怎能瞒得过我,你的脸上都写着呢,出什么事了,你下午去哪里了?”

沈紫瞻知道妻子十分细心体贴,可这些危险的事又不能让她知道,只好撒谎说道:“我去街上转了转,碰到两个在金陵大学上学时的同学,就去他们家坐了坐,他们都希望我年后能回去上课,可我觉得家里这个样子,我哪能走得开呢。我想这样,过完年你先回校上学吧,还有两年左右就能毕业,不能完成学业总觉得是遗憾。”

林浅依道:“娘也问我还上不上学,我觉得虽然不能完成学业确实挺遗憾,可现在兵荒马乱的,又加上家里的状况,我即便回学校又怎能读得下去书,即使毕业也没什么用,再说我已经是沈家的人了,该承担起妻子的责任来。”

沈紫瞻道:“家里的事有我呢,你要想读就去读吧。”

林浅依道:“看现在国家的形势,国民政府马上就要跟日本人开战了,我也觉得战争很快就要降临到我们身边,战端一开,哪个学校还能安安静静地读书,况且我挺着大肚子在学校里也不雅观,我倒希望将来我们能去国外读书,我们的孩子也能受到很好的教育。”

沈紫瞻道:“挺着大肚子,你有了吗?”

林浅依道:“你真是榆木脑袋,我们成婚还不到一个月,哪能这么快就有了。娘今天也问起来,让我觉得好难为情啊,好像女人尽管在娘家千娇百媚,一旦成婚就得赶紧生孩子。”

沈紫瞻道:“这有什么难为情的,娘又不是外人。”

林浅依道:“娘再不是外人,这种话听着也羞人答答。”

沈紫瞻笑了笑,脸上的表情轻松了许多,这样一路颠簸着,他们到家时就已经六点左右了。

才仅仅三个月的时间,父母就双双离去,让沈紫瞻与沈紫稹兄妹两人悲痛欲绝。沈紫瞻更是没有想到,前天给父亲上坟时母亲的话一语成谶,上午出门前母亲气色看起来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去世了呢?或许母亲在等他是有许多还未说完的话要跟他说,也或许是母亲还有未了的心愿要让他去完成,而现在他看着母亲静静地躺在棺材里,心中痛到几乎无法呼吸。妻子林浅依也早已哭成泪人,她十分地自责,如果大年初二她不回娘家,是否丈夫就会守在婆婆身边,就没有这么遗憾了呢?她其实早就预料到婆婆昨天的样子像是回光返照,但也没有想到婆婆会这么快就离开,尽管丈夫和妹妹都没有责怪她的意思,但她已经觉得十分愧对丈夫了。

将母亲葬入祖坟,料理完母亲的后事,沈紫瞻与妻子及妹妹收拾父母的遗物,看到母亲的枕头下有一个非常精致的盒子,打开盒子只见里放着一支金钗,跟之前母亲交给他的传给儿媳的金凤钗明显地不同,这支金钗分量更重也更加地漂亮。沈紫瞻听父母说起过这是父母当年的定情信物,是父亲当年亲自从南京城里的金店打造给母亲的,多年来母亲一直小心保管,从他儿时起就未见母亲戴过它。沈紫瞻触目伤怀,他觉得母亲等他可能就是自知不久于人事,想跟他交待关于金钗的事。他将金钗拿在手上心中难过不已,父母这一生原本应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典范,却充满了太多的坎坷。沈家祖上一直做盐业生意,家境还算殷实,母亲的娘家与沈家也是门当户对,当年的母亲受西式教育的影响,性格十分活泼。但由于民国以来,军阀之间的战事无休无止,父亲在世时也常常感叹这个世道民不聊生,战事覆盖的地方饿殍遍野,让沈家的生意变得十分地艰难。封建思想严重的爷爷奶奶对母亲的西式思想情调严加禁锢,加上程家后来遭受一系列的变故导致家道中落,没有了家族的依托让母亲在这个家里的地位一落千丈,经常备受折磨,虽然有父亲的极力呵护,但也难免受爷爷奶奶的窝囊气。在父母相濡以沫二十多年里,两人感情始终如一,这支金钗是他们感情的见证。而现在这支金钗的主人都已经西去,睹物思人,怎能让他不感到伤感呢?

一连十几天,沈紫瞻都不能从母亲突然去世的打击中恢复过来,压在心头的内疚感始终难以释怀,只好拚命地用酒精来麻醉自己,林浅依知道丈夫的痛苦,看到丈夫日日沉醉也不加阻拦,甚至家里没有酒了,她让梦寒把她陪嫁的首饰当掉去给丈夫沽酒买肉,以此来减轻丈夫心中的负疚感,她相信时间会慢慢平复丈夫心里的创伤。

转眼到了正月十五,林浅依记得沈紫稹跟她说起过镇上的元宵节灯会,这天如水的月光将夜空照得非常明亮,临川街上五彩的花灯争奇斗艳,十里八乡的人们都会到镇上来赏花灯吃汤圆猜灯谜,“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未婚的姑娘也会趁这个机会偷偷出来私会情郎,因面显得特别热闹。她想开解这些天压在丈夫心头的抑郁,便与沈紫稹商量,两人一起拉着沈紫瞻去赏灯会,让他重新振作起来,尽管斯人已逝,但活着的人,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沈紫瞻本来无心去灯会赏花灯,因为母亲的突然离去对他打击很大,但他知道自己必须要重新振作起来,因为还有很多的事等着他去做,他如果就此沉沦,沈家就彻底败落,出去散散心也好,并且他知道这是妻子和妹妹特意安排让他出去散心的,因而顺从地跟着她们出了门。

他们出门没有叫黄包车,只是顺着梅园路拐向淳关路直到临川路,路边上的花灯连绵不断繁花似锦,琳琅满目让人眼花缭乱,熙熙攘攘的人群摩肩擦踵,让沈紫瞻心情突然变得十分畅快,脚下的步伐也轻快了许多,他高兴地对妻子和妹妹说道:“今年的花灯比去年多了不少,仿佛一夜之间淳化镇比以往繁华了许多。”

林浅依道:“怎么淳化镇以前没有这么繁华吗?”

沈紫稹道:“镇上每年正月十五的花灯都是这样,只不过今年多了许多,样式也增加了不少,嫂子,南京城里这个时候也有灯会吗?”

林浅依道:“有的,每到正月十五,南京城里夫子庙周围以及秦淮河两岸都会布满了花灯,我小时候经常打着灯笼跟大人们坐游船赏花灯,不过最近这几年都不怎么去灯会了。”

沈紫稹道:“为什么不去了?”

林浅依道:“主要是因为父母都不爱去看花灯了,周围的人也都没有兴趣去赏灯,一个人去毕竟太孤单也不安全。”沈紫稹道:“是吗,这下好了,以后我们每年都来赏花灯,快看,前面有灯谜,我们去猜一猜吧。”说着,拉着林浅依来到一家店铺挂着的花灯前,那里围了好多的人,大家都在猜灯谜,但没有人能猜对。

林浅依看那灯谜,只有在两只笼子里关着两只鸟,旁边写着打两句成语,猜中者奖两个大洋,此外并无多余的字,众人都不解其意,林浅依想了想,伸手打开一只笼子,将鸟儿放飞,然后拿了大洋转身就走,沈紫稹看了,疑惑不解地看着店家,店家说道:“她猜对了,理应得大洋。”沈紫瞻见状,准备打开另一只笼子,林浅依连忙制止道:“得饶人处,与人方便与己方便。”沈紫瞻听了,觉得有道理,便放开那只笼子,跟店家打了声招呼,就与妻子和妹妹继续往前走看花灯。

三个人听到前面有人在评头论足,非常热闹,沈紫稹好奇地过去瞧了一下,原来是有位店家出了一幅对联,下联苦思不得,就把上联挂在店前,旁边的桌子上备好了笔墨纸砚,如果有人能对出下联,愿赠送三个大洋,周围很多人都在看这幅对联,却没有人上前去对。沈紫稹见状连忙招呼哥嫂二人过去,沈紫瞻与妻子走近一看,只见店家的门上贴着的上联写道:“六木森森,梧桐松柏杨柳。”乍看这对子觉得很简单,可仔细想来却非常难对,因为六木正好两个森字,后面六个字又正好是六个带木字旁的三组词,一时难住了沈紫瞻,他想了一会儿,觉得对不出,林浅依笑着小声对丈夫说道:“这确实有点难度,不过可以对‘八火燚燚,烛灯炬焰熛焱’对仗虽不十分工整,但还可以应景,你觉得如何?”

沈紫瞻一听,十分钦佩妻子才思敏捷,便走到桌子前,提笔写下联给店家,店家看了下联惊叹道:“年青人才华横溢,真是佩服。”说着让人奉上三个大洋。沈紫稹道:“嫂子才情堪比当今才女林徽音和陆小曼,我怎么就对不出来呢!”沈紫瞻道:“因为你的才华比不上林徽音和陆小曼啊!”沈紫稹道:“嫂子,你看我哥又在打击我,不过这五个大洋我们干什么用呢?这可是够普通人家一个月的生活费了。”

林浅依笑道:“嫂子请你去吃汤圆吧,听说淳化镇的汤圆江南一绝,我们去尝尝吧。”

沈紫稹道:“对啊,据说淳化镇的汤圆曾经是前清老佛爷的贡品,各色汤圆各种口味都有的,真的是江南闻名呢,我们去尝尝,你要不说我都忘了正月十五吃汤圆这事儿了。”

他们来到临川路最有名的餐馆,这里的汤圆是镇上最好吃的,所以食客很多,屋里早已人满为患。沈紫瞻只好跟妻子和妹妹找了一个角落里的桌子坐下,招呼店家上几碗汤圆。店里的小伙计连忙过来伺候:“哟,沈少爷、少奶奶、沈小姐,三位喜欢吃哪几种口味的?有花生的、芝麻的、什锦的、玫瑰的、八宝的、五仁的、豆沙的、水果的等等,口味很多,特别是南京独有的雨花石汤圆,更是本店一绝。”

沈紫稹道:“怎么你认识我们?”

店伙计道:“嗐,沈家是镇上有名的大户人家,全镇的人都认识少爷、少奶奶和小姐啊。”

沈紫稹听了非常高兴,对店伙计说道:“就冲你这句话,给我来一碗豆沙的和一碗八宝的。”她转头对林浅依道:“嫂子你想吃什么馅的?”

林浅依转头沈紫瞻问道:“夫君,你呢?”

沈紫瞻道:“我要五仁的吧。”

林浅依对店伙计道:“我也要五仁的,这样给我们来两碗五仁的一碗豆沙的和一碗八宝的。”

沈紫稹见状说道:“我也要一碗五仁的。”

林浅依对店伙计说道:“那就再加一碗五仁的,另外来三碗雨花石的,尝尝你们店的秘制汤圆,总共多少钱?”店伙计道:“总共一块钱,雨花石汤圆要贵一些。”

林浅依从手包里拿出一元大洋递给店伙计道:“你收一下钱,汤要多一点。”店伙计道:“好嘞,几位请稍等。”说完,几乎小跑着去柜台交钱,不一会儿,八碗汤圆就端到他们的桌上,店伙计很有礼貌地说道:“几位请慢用。”然后又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汤圆刚摆到桌子上,糯米粉的香味便扑鼻而来。沈紫瞻端过雨花石汤圆仔细端详,每个碗里都有六个雨花石状的汤圆,分六种不同的雨花石颜色,汤圆外面的雨花石的纹路十分清晰,做工非常清致,有红橙黄绿蓝紫六种颜色,觉得跟他以前吃过的汤圆很不一样,他用勺子舀了一个紫色花纹的汤圆放到嘴里,果然味道不凡,唇齿之间透露着米粉的清香,对妻子和妹妹说道:“味道果然与众不同,不知这些花纹是不是用紫薯做的?”林浅依道:“紫色的是用紫薯做的,绿色的是用绿茶粉做的,红色的是用红曲粉做的,蓝色的是用川秀蓝梅做的,橙色和黄色很相近,一般都是用草莓粉、红薯、枸杞和南瓜粉调配成的,紫稹,你也尝一下。”沈紫稹尝了一下说道:“我也尝不出具体是什么味道,嫂子,你以前经常吃吗?”林浅依道:“也没有经常吃,以前看家里的佣人做过,所以知道它们的配料,快点吃吧,一会儿该凉了。”

沈紫瞻吃着汤圆,觉得旁边有人起身要离开,他下意识地回头看时,不觉吃了一惊,脱口而出道:“紫恪。”那人听到沈紫瞻的声音愣住了,沈紫瞻连忙起身走过去,果然是二弟沈紫恪,只见他外面套着一件棉袍,脖子里围着一条白色的围巾,右手提着一只小皮箱,这一身的装扮十分书生气。沈紫瞻将他拉到桌子旁边见过嫂子和妹妹,林浅依没有见过沈紫恪,因为她过门的时候,沈紫恪已经离家出走了。

沈紫恪见到林浅依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嫂子好。”

林浅依道:“二弟,回来就好,你不知道你哥和妹妹多担心你,一直在寻找你的下落,几乎快把南京城翻过来。”

沈紫稹道:“二哥,这两个月你到哪里去了?家里……”

沈紫瞻连忙制止她道:“来,坐下吃汤圆吧,有话回家再说。”

沈紫恪道:“我刚吃过,本来我回来就想着回家的,可我不好意思见你们,路过这家店时就进来尝尝家乡的味道。”

林浅依看到沈紫恪满脸窘迫,知道他这两个月可能过得非常辛苦,因而爱怜地说道:“二弟,这是五仁的,这是八宝的,这是豆沙的,你喜欢吃哪种,都不喜欢的话可以再要别的。”

沈紫恪道:“都行。”说着端过一碗五仁的吃起来。

四人吃完汤圆,出门叫了几辆黄包车回家。到家之后,沈紫瞻首先让人打开家里的祠堂,沈紫恪看到父母的灵位,跪倒在地大哭不已。沈紫瞻仔细跟他讲述了母亲再次病发到去世的情形,把他恨地咬牙切齿:“这笔帐肯定不会完,连同父亲的帐,我会跟他姓梅的一起算。”

沈紫瞻把弟弟拉起来说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这笔帐肯定要算,可我们现在可倚重的力量不足,恐怕难以撼动梅家的地位,还须从长计议。”说着,两人来到客厅,林浅依和沈紫稹已经准备好和茶点,沈紫稹急切地问道:“二哥,这几个月你去哪里了?我们到处都找不到你,你是怎么过的?”沈紫恪道:“我当时本想跟苏珊妮一起走的,但没想到她收拾东西的时候,被苏太太发现了,只好跟她约定我先走,等我安顿好了再来接她,于是我独自去南京火车站,登上去上海的火车。没承想到了上海以后,完全不是我想象的样子,上海非常繁华,可那是外国人的天堂,我在上海待了一个月,没有找到事做,钱也快花光了,偶然听别人说宋美玲女士主持的杭州笕桥航校在招飞行员,不但不要学费,每月还有津贴拿,于是我就连夜去了杭州。辗转到了笕桥航校,当时报名的人有上万人,但只录取了不到一百人,没想到我竟然考中了,心里十分高兴,得过完年才能开学,我在外这两个月十分想家,所以就想回来看看再回去上学,可回来又没脸进家门,只好先去吃了碗汤圆,没想到碰能到你们。”沈紫恪说完,端起茶喝了一口,烫得他连忙放下。

沈紫瞻听了弟弟的经历很是难过,他对弟弟说道:“我当时误会你和苏家二小姐了,总觉得苏家不怀好意,没想到苏家二小姐对你有情有义,很是难得,要不这样,你那个航校不要去上了,我马上找媒婆向苏家下聘礼如何?现在兵荒马乱的,你上笕桥航校相当于参军入伍,跟上广州黄埔的陆军军官学校一样,如果中国跟日本要开战,你们飞行员就得上前线打仗,这是非常危险的。”

沈紫恪道:“大哥,你刚才也说上航校相当于参军入伍,可如果不去就是当逃兵,被抓到是要进监狱的。况且国家很弱,我在上海滩看到日本人横行霸道,我们跟日本早晚要有一战,不是日本人兵进南京就是国军兵进东京,但要跟日本开战必须要有航空兵,光凭陆军是到不了日本东京湾的,热血男儿就应当立志报国。至于向苏家下聘,只要你不反对,我自有主张。”

沈紫瞻道:“人各有志,我也不勉强,不过苏家也是淳化镇上的名门望族,苏老爷又是十分爱财的,现在要娶苏家二小姐,没有聘礼恐怕是不行的,即便是加上聘礼,以咱家目前的状况,让苏老爷答应这门亲事也难。这样我先给你准备着,你需要的时候我随时去下聘。”

沈紫恪道:“这样也好,另外我走以后,家里的事就全靠你了,你打算怎么办,我估计陆少疾狗仗人事,再加上斧头帮这些地皮流氓经常捣乱,恐怕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沈紫瞻道:“我原来跟陆少疾还有些交情,通过这些事之后,所有的交情统统没有了,我会想办法对付他的,想置我们于死地是没那么容易的。”

沈紫恪道:“大哥,要对付陆少疾得有人才行,光逞匹夫之勇是不行的,要有人就得有实力,现在家里盐场被查封,药场估计也早晚不保,你怎么对付他们呢?”

沈紫瞻道:“你说得没错,想要有势力首先得有经济实力,不过你放心,药场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它垮掉的,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重新振兴沈家就靠它了,我会想办法保住药场。”

林浅依在一旁说道:“是啊,这个我跟你哥哥会想办法的,无论怎样都得保住药场。你吃的汤圆不打饱吧,我让厨房给你准备了宵夜,一会儿就好。”

沈紫恪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谢谢嫂子。”

沈紫稹听着二哥惊心动魄的遭遇,她忍不住插话道:“二哥,你在上海是因为跟日本人发生冲突才去考航校的吗?上海比南京还要繁华吗?”

沈紫恪道:“在上海的日本人非常蛮横,我没有直接跟他们产生冲突,其实在上海的外国人很多,像法租界、和公共租界里有许多外国人,包括英国人、法国人、日本人、印度人、苏俄老毛子、美国人、德国人以及印度人等,怎么说呢,上海是一个国际大都市,是冒险家的天堂,当然要比南京繁华了。”

沈紫稹道:“他们外国人在我们国家横什么?”

沈紫恪道:“他们在上海设立租界,由他们自己管辖,中国人在租界反而没有地位。在公共租界里的虹口公园门口写着‘华人与狗不得入内’,让人看得十分愤怒,但国家贫弱,真是没有办法,所以我听到航校招生,就毫不犹豫去报考,争取早一天把他们打出去,尤其是日本人和印度人,日本鬼子和印度阿三专门欺负中国人,他们是租界里最坏的人了。”

沈紫瞻道:“是啊,在上海的租界里,中国人一点话语权都没有,真是国家的悲哀。”

沈紫稹道:“那苏姐姐知道你上航校吗,她是什么想法?”

沈紫恪道:“我还没有见到她,等见了她才能知道她的想法。”这时,林浅依让厨房准备的宵夜好了,佣人过来请二少爷,沈紫恪道:“哥、嫂、小妹,天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我吃完宵夜想到母亲房间待会儿。”

沈紫瞻道:“你也早休息吧,你嫂子让佣人给你的房间换了新的被褥。”说完,跟林浅依上楼去休息了,沈紫稹也回房间去了,只留沈紫恪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他让人把宵夜端到客厅来吃,他要重新感受家的味道。

沈紫瞻回到房间,觉得没有一丝睡意,就让妻子先睡下,他独自坐在书桌前发呆,想起傍晚发生的事,心中满是浓浓的伤感,他展开一页稿纸,在纸上填了一首词:

《忆秦娥·元夕》

银盘照

千里江山花枝俏

花枝俏

天涯共时,人间纷扰

曾经苍海天难道

而今旧梦未湮消

未湮消

心如刀割,泪如前朝

他写完后,随手夹在一本书里,他忽然想起梅安琪,心中又是难过不已,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去洗漱准备上床休息。

第二天,沈紫瞻刚刚醒来,就听到外面噼噼啪啪的鞭炮声,这是淳化镇上的商家们的开门炮,象征着开门红,今年顺顺利利生意兴隆。他连忙起床,这时妻子推门进来说道:“你醒了,下楼吃早饭吧。”沈紫瞻道:“这些日子你太累了,你怎么不多睡会儿。”林浅依道:“最近这几天总是睡不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身子总觉得酸酸的,凌晨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沈紫瞻道:“你今天在家不要出去,我让孙医生过来给你看看,我吃过饭去药场和药店去看看,得要尽早开张才好。”林浅依道:“你不要太着急了,我们的日子还过得去,小心方得初衷。”沈紫瞻道:“我知道。紫恪起来了吗?”林浅依道:“我没有看到他,他好像还没有起来吧。”沈紫瞻道:“先别管他了,他是大人了,做事应该有自己的分寸,况且他个性执拗,免得再伤他的自尊。”林浅依道:“我知道了,准备下楼吃饭吧。”

两人正说着,忽然听到紫稹敲了敲门道:“大哥,嫂子,起来了吗?”沈紫瞻道:“起来了,你进来吧。”沈紫稹进来递给大哥一张纸说道:“大哥,你看二哥好像走了。”沈紫瞻接过纸,看到上面写着:

大哥、嫂子及小妹,原谅我再一次不辞而别。这次回家本不想见你们,没想到竟然碰到了,更没有想到的是母亲也撒手人寰时,我竟然没有在旁边,我真是沈家的不孝子孙。大哥、嫂子、小妹,我没有脸继续在家里待下去,我回杭州去了,既然不能尽孝,那就为国家多多尽忠吧,愿有一天我获得青天白日军功章衣锦还乡的时候,我们再叙旧情吧。

大哥、嫂子你们也多保重,紫稹还小,家庭的压力全在你们身上,面对淳化镇上的虎狼之人,我暂时无能为力,你们要全力保全自己,将来肯定有扬眉吐气的一天的,但愿那时不再有人间恶霸,不再有权势欺压,人人向往的平等、自由与民主的社会。弟紫恪拜别。

沈紫瞻看完交给林浅依,林浅依看完了宽慰丈夫说道:“人各有志,不能勉强,让二弟出去闯荡一下见见世面也好。”沈紫瞻道:“二弟生性固执,就由他去吧。”紫稹听了也有再说话。

三人一起来楼吃早饭,沈紫瞻看妻子没有胃口,就让桂叔给孙医生打电话,让他尽快到家里来给妻子诊断一下,沈紫稹由于前段时间家里事情耽误了许多课程,今天开学她得到学校去上学,今年九月她就要到南京城里的女子中学上学,又是一笔大的开销。沈紫瞻心里这样想着,他得抓紧时间到药场和药店去,要不然一大家人的花销又将成问题,况且眼前还有最现实的问题,那就是得有本钱来对付陆少疾,因此他安排好这些家事后,就匆匆出门去了。

沈紫瞻跟桂叔开车到了药场,看到工人们大部分都离开了,只剩下几个年长的工人,被砸坏的机器有的被那几个老工人修理好的,更多的机器没法修理需要更换,看着满地的狼藉,他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一名叫肖德禄的老工人,追随父亲几十年了,上前对他说道:“少东家,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这部分机器已经修理好了,那几台没有办法修理了,先买两台便宜的机器就可以重新开工的。”沈紫瞻道:“多谢肖叔费心。”这时药场的帐房周立德先生过来,沈紫瞻拿出一叠银票对他说道:“这是两千块大洋的银票,你抓紧时间看看需要买哪些机器,便宜一些能用的就行,等周转开后再更新,本月务必要开工,其余的钱,你看着给工人发些工资。”周立德道:“少爷,我担心斧头帮的人再来捣乱,机器买来恐怕……”沈紫瞻打断他说道:“你不要担心,按我说的做就行了,其他的我自有分寸。”周立德道:“好的,少爷,我马上去办。”

他安排好药场的事,又乘车去临川路上的沈家药店,因为斧头帮捣乱,药店的生意也一落千丈,简直门可罗雀。沈紫瞻顾不得伤感,急忙走进店里,店伙计看到少东家,连忙问好,沈紫瞻冲他摆摆手说道:“你把店里的帐本给我拿过来。”说罢就上楼去了,店伙计把帐本交给沈紫瞻后说道:“少爷,这几个月的帐本都在这里,您请过目。”沈紫瞻打开帐本翻看了一下,发现药店的生意十分惨淡,几乎没有几个顾客,就问道:“店里的生意这个萧条,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店伙计道:“是店里的药物稀缺得历害,连最普通的治疗伤寒的药都配不齐,更别提其它的药了,时间长了顾客就不愿再来了。”沈紫瞻听了,心中十分恼火,他对店伙计说道:“好了,你下去忙吧。”店伙计应了一声,转身下楼去了,沈紫瞻一人在楼上来回踱着步,他知道这样下去是不行的,脑子里在思索应对的办法。这时他向梅龙湖方向望去,湖的周围已经一片碧绿了,春天已经来了,大地已经复苏,紧接着就会是江南独有的梅雨季节,各种流行病会接踵而至,如果抓住这个时节配齐治流行病的药,肯定会让药店起死生。他打定主意,先让药场生产应付梅雨季节流行病的草药,药场简单容易操作,他为这个想法激动不已,却没有想到更大的麻烦在后面等着他。

药场重新生产除了需要买新的机器外,还得有原材料,也就是向种植药材的农户们采购的草药,可种植药材的农户们大部分都是佃农,他们租种的土地要么是梅家的,要么是苏家的,在淳化镇拥有自己土地的中农非常少,只能让佃农种植药材让药场收购,而陆少疾要置沈家于死地,自然会想到这一点,而沈紫瞻却没有料到,没有本镇的原材料来加工,如果购买外埠的药材加工,成本上又得不偿失,他该怎对应对这个局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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