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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祸不单行

沈紫瞻被冻得浑身哆嗦,他突然意识到这间房间装着被辅仁医院害死的人的遗体,虽然已经做成了标本,但他还能隐隐感觉到房间里重重的阴魂,也难怪高英洁连高彦敏都禁止进来。对,敢紧想办法离开是上策。他挨着查看所有的窗户,都是密封的,他试着用力推开窗户,但窗户却纹丝不动,他有些着急了,如果不能在天亮前离开,估计他也会成为这里的标本。他下意识地顺着窗户往上看,发现在屋顶上有一圆形的类似盖子的东西,他爬到柜子上试着用力推那个圆形的盖子,可那盖子觉得非常重,他只好一点一点将盖子往边上挪开,露出仅能一人通过的缝隙,他纵身一跃抓住缝隙的边棱,使劲爬上去,四周看了一下,然后迅速地将盖子恢复原样。

由于紧张的缘故,此时的沈紫瞻才感觉到耳边呼呼的寒风,他仔细辨别了一下方位,才发觉他此时正站在辅仁医院的主楼顶上,医院的东边紧挨着镇上的教堂,西边临着中街,因为他没有带绳索,从五楼顶下到中街上几乎不可能,那样也容易被人发现,他决定通过教堂下去。他用手电筒测量了一下楼顶与教堂屋顶之间的距离,教堂的屋顶虽然建得很高,但与五层楼顶相比还是有些距离,正好教堂的屋顶有一部分是平顶,可直接跳过去还是会有危险的。但在这危急时刻,他他顾不上这么多了,抓紧脱离险境才是主要的。他往后退了几步轻轻助跑,到了边上纵身一跃,就跳到了教堂的平顶上,接着一个就地的翻滚来减轻落地时对腿部的冲击,以避免受伤。他翻滚后顺势起身,检查了一下没有受伤,然后通过教堂屋顶上的小门,顺着楼梯下楼,穿过教堂的大厅,非常顺利地走出教堂。

出了教堂,沈紫瞻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回头看了一下辅仁医院主楼上的这几个大字,脸上露出神秘的一笑,这才发觉他还穿着医生的白大褂和白帽子。他四周看了一下,距离比较远的几杆路灯映衬着到处黑漆漆的。他赶紧把白大褂和白帽子脱下来,向东走了几里路之后,才看到路边的小巷子里的一辆黄包车,黄包车夫正躺在车里睡觉。沈紫瞻小心翼翼地上前叫醒他,给了他一小叠钞票,让他从中街绕道上淳溪路,然后拐到临川街上淳关路,绕了一个大圈把自己送到梅龙湖附近下车。下车后他仔细叮嘱车夫道:“今晚上的事对谁也不要提起,否则小命会报销掉。”那名车夫点点头后,迅速消失在夜色中。沈紫瞻乘着夜色,穿过梅龙湖公园,顺手将怀中的白大褂和白帽子包了一大块石头,身子倚着湖边的栏杆,用力将白大褂和白帽子扔进了梅龙湖中,他看着白大褂和帽子沉入湖中后,才放心地转身回家去。

沈紫瞻顺着原路悄悄返回家中,没有惊动佣人,他蹑手蹑脚地准备上楼的时候,猛然看到一个人影站在楼梯口,吓了他一大跳。他连忙打开客厅的灯,定睛一看,是妻子站静静地在楼梯口。他轻轻地舒缓了一口气,关上客厅的灯后,上楼轻轻搂住妻子的腰柔声说道:“天还未亮,你怎么起来了,咱们回房睡吧。”他不等妻子回答,就把妻子抱起来,回房去轻轻放在床上,他顺势和衣躺在床上搂着妻子,不一会儿,妻子就沉沉地睡去了。沈紫瞻却没有睡意,他看看墙上挂表已经指向四点了,他起来轻轻地脱下夜行衣塞进柜子里最底层,将从高英洁办公室里带出来的那份文件放在抽屉里,他又在脑海中仔细检查了一下这次行动,将每个细节在脑海中过滤了一遍后,觉得没有纰漏,才放心地上床睡觉。

第二天早上,沈紫瞻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林浅依已经起床,正在收拾屋子,看到他醒了,就上前一步身体侧倾道个万福道:“夫君,新年快乐。”沈紫瞻这才反应过来今天是大年初一,得赶紧起床,因为他得要去给沈氏一族的长辈们拜年,族里的晚辈们也要给他母亲来拜年。他使劲揉了一下眼睛,努力将眼睛睁开,看到妻子穿着一袭暗红色的锦绒旗袍,头上挽着一个发髻,前额用流海盖着,脸上已经化了淡淡的妆。沈紫瞻笑道:“娘子,新年快乐。”说着,他坐起身来看看窗外,天气仍然灰蒙蒙的,他忽然想起昨晚的事,看到梅安琪的样子让他十分难过,可瞒着妻子去做这么危险的事,心中有些愧疚。他连忙穿好衣服下床,双手抱着妻子,用嘴在她脸上狠狠地亲了一下。林浅依道:“快洗洗吃早饭了,我们得要去给族里的长辈们拜年呢,去晚了会失礼的。”沈紫瞻道:“我穿哪件衣服呢?”林浅依道:“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西装礼服,吃完早饭再换上吧。”沈紫瞻赞许地看了妻子一眼,两人下楼。

沈紫稹也早早地起床了,因为今天是大年初一,沈氏一族的晚辈们会来给沈夫人拜年,她给母亲换上了嫂子准备的新年礼服,沈紫瞻夫妇一起进来给母亲请安的时候,她正在给母亲梳头。沈紫瞻看到妻子为母亲、妹妹以及佣人们准备好的新年装,心里十分温暖欣慰,虽然她才嫁过来十余天,可早就赢得了母亲、妹妹及佣人们的心。

沈夫人今天气色非常好,她身着儿媳特意为她准备的紫红色旗袍,外面罩着一件深色的水貂皮大衣,脚上穿着一双黑色中跟皮鞋。新衣服一穿起来,一扫往日病怏怏地神态,立即重现了当年大家闺秀的华贵气场。林浅依看到妹妹穿得旗袍非常合体,称赞道:“妹妹的脸蛋加上这身材,不去当电影明星真是可惜了。”沈紫瞻道:“是啊,从侧面看真是很像画报上的电影明星阮玲玉……”他正说着,看到妻子正用责备的眼光注视他,他才发觉说了不吉利的话,赶忙把话收住,把胭脂水粉端在手上,三人一起给母亲梳洗妆扮。沈夫人十分高兴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变回到当年的模样,感叹着说道:“这胭脂水粉还真是起作用,看着就比以前年轻了许多呢。”沈紫稹道:“人靠衣裳马靠鞍,这新衣服一穿起来,立刻就显精神了,当然就年轻了。”林浅依道:“主要是娘的大家闺秀的气质在,这稍微一打扮,就会重现当年的风采呢。”沈夫人听了高兴地说道:“唐人刘希夷有句著名的诗怎么说得来着,好叫‘岁岁年年人不同’的吧?时光催人老,再怎么装扮也回不到当年的模样了,只能对着镜子,回忆当年的旧时光了,看到你们今天都已经长大成人,我非常欣慰,如果今天紫恪也在的话,即便立刻让我去见沈家的列祖列宗,我也没有遗憾了。”沈紫瞻道:“娘,我已经打听到他的下落了,他现在还在学校里,浅依也给他准备好了新年礼服,估计他很快就能回来过年了。”沈夫人从镜子里看了沈紫瞻一眼说道:“那就好,紫恪性格过于任性固执,遇事容易钻牛角尖,你作为兄长要多开导他,所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就是这个道理。”沈紫瞻道:“我记下了,娘。”沈夫人道:“紫稹年纪尚小,将来有合适的人家下聘的时候,这对翡翠手镯可作陪嫁的嫁妆,这是沈家传给女儿的信物,给儿媳的信物是支金凤钗。”说着,她让贴身丫鬟取来一个锦盒,里面装着一对晶莹剔透的翡翠手镯和一支金凤钗,她将锦盒锁好连同钥匙一起交给沈紫瞻:“今天起交给你保管了。”沈紫瞻只好接过锦盒。林浅依看这情形不太对,就对母亲说道:“娘,梳洗好了,我们去吃饭吧,一会儿就有晚辈们来拜年了。”沈夫人从镜子里看了看妆容说道:“病了这么久,今天才好好收拾一番,确实梳洗得不错,很有娘当年的风采。”说完,站起身来,也不用沈紫瞻搀扶,自己走去餐厅吃饭。吃饭间,沈紫瞻与妹妹都觉得母亲的病已经好了,非常的高兴,又加上今天新年,话也多了起来,只有林浅依看着娘的一举一动沉默无语,看起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吃过早饭,沈紫瞻换上妻子准备的西式礼服,出门与族里的平辈们包括沈紫珏、沈紫珑、沈紫璃、沈紫琛、沈紫璐、沈紫珞、沈紫珀等,去给族长沈云济以及其他长辈们拜年。他们虽然是平辈,平时却不怎么来往,过年方才显出沈氏一族是镇上的大家族来。此时淳化镇的大街上又热闹起来,三五成群的人们都身着节日的盛装,忙着到本家去拜年,在大街上相遇相互问候“过年好”,小孩儿们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衣,嘴里都嚼着糖果,手里拿着点着的香到处燃放鞭炮,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繁华的小镇上到处呈现出一派祥和的新节气氛。

沈紫瞻给长辈们拜过年后并未回家,他直接来到江家给姨娘和姨父拜年。见过姨娘和姨父后,江夫人问道:“你母亲身体好些了吗?”沈紫瞻道:“好多了,现在已经能下床走路了,大夫说恢复很快,不用多久就能完全康复。”江夫人道:“这些天来我一直忧心你母亲的病,希望她能快点好起来,我明天去看看她,陪她说说话。”沈紫瞻道:“这当然好,对了,怎么没见到两位表兄,他们一早去拜年了吗?”江漱玉道:“他俩可能刚起床,我让佣人去叫他们两遍了,一直都还没有过来吃早饭呢,估计是昨晚喝多了。”她正说着,只听姨父轻轻咳了一声,江漱玉立刻打住了,她调皮地冲表哥伸了一下舌头,一溜烟儿回房去了。沈紫瞻知道姨父不愿让女儿在他面前说儿子的坏话,也不介意,跟姨娘和姨父打了声招呼,就径直起身去找江萧竹和江雨竹。

此时的兄弟二人刚刚起床,正准备下楼,看到沈紫瞻来了,江雨竹高兴地对他说道:“我们估计你这会儿会来,你要不来,我们会去找你。”沈紫瞻道:“今天大年初一,肯定要来给姨娘和姨父拜年啊,你们怎么才起,我都快拜完年了。”江萧竹一副哈欠连天的样子说道:“拜年有什么意思,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沈紫瞻道:“什么地方?不会又是醉香楼吧。”江雨竹道:“你又猜对了,不过好东西去了就知道。”两人跟江老爷和夫人说是出去拜年去,也不吃早饭,就拉着沈紫瞻出门了,江漱玉倚着桌子,从窗户里看着三人的背影,只好轻轻叹了口气。

三人出门叫了三辆黄包车直奔醉香楼。到了醉香楼,沈紫瞻看到一楼的大厅的戏台装扮地非常华丽,台上有一个人正在唱着黄梅戏,台下密密麻麻的看戏的人不断地叫好,他正不解两人带他来这里的用意,江雨竹道:“这是醉香楼花钱找来的戏班子,是正宗的徽派黄梅戏班,台上正在唱戏的是戏班的当家花旦程潇潇,是大哥力捧的角。”

沈紫瞻道:“这个戏班叫什么名?”

江雨竹道:“好像叫风啥班。”

江萧竹道:“是风和班。”

江雨竹道:“管他叫啥呢,今天一定要让程潇潇夺得花魁。”

沈紫瞻道:“怎么让她夺花魁?”

江雨竹道:“花钱拉票呗,大哥准备花一万大洋让她夺花魁。”

沈紫瞻道:“天呐,一万大洋给一个戏子?”

江雨竹道:“你看你,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上次让她选花魁,都花了近五千大洋呢,今天这么多人,肯定要花不止一万大洋。”

沈紫瞻道:“你花这么多钱,图什么啊?况且有谁跟你争?”

江萧竹道:“本少爷要捧谁,谁就得乖乖听话服侍本少爷。有谁争?待会儿你看好了。”

沈紫瞻道:“前段时间听姨娘说准备要向苏家下聘礼,给你迎娶苏家大小姐苏珊娜,如果让苏家知道你这样,会不会不接受聘礼?”

江萧竹道:“即便知道了又怎样,江家出面下聘,苏家是不会拒绝的。”

沈紫瞻道:“哦,你这么有信心,是不是苏大小姐早就芳心暗许了?”

江萧竹道:“这倒不是,只是苏临风苏老爷嗜财如命,只要给他让他难以拒绝的聘礼,这个就是水到渠成的事。”

沈紫瞻听他这样说,让他想起当初向苏家借钱的时候,苏临风那见钱眼形势恶心样,随即让他想到了弟弟沈紫恪,他当时坚决拒绝弟弟迎娶苏家的二小姐苏珊妮,就是因为她爹是苏临风,他不想跟一个守财奴结亲。如果他同意他们的婚事,就会毁了紫恪的,只是紫恪性格倔强,不理解他的苦衷才会离家出走,在娘跟前只好说紫恪在学校里,其实他并不知道紫恪现在什么地方,这大过年的,他在哪里栖身呢?

一想到弟弟,沈紫瞻心里有些矛盾,一方面他希望紫恪安然无恙地回来,他可以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去阻止弟弟迎娶苏珊妮,不能仅凭自己的喜好就剥夺他人的幸福呢;可另一方面他又觉得不能跟苏家那帮爱财如命的人来往。他正想着,这时台上一曲终了,众人鼓掌,台上开始第一轮的竞价,三轮竞价后最终得票最多者将是今天的花魁,众人乱哄哄的开始竞价。江萧竹看来并不着急,这次也只是像征性的出了五十个大洋,这也并未让程潇潇领先多少。竞完价后,台上唱起了黄梅调《天仙配》,沈紫瞻已经无心听戏,他跟两人打了声招呼,便出了包厢,到外面散散心。

出了醉香楼,他看到原本很热闹的大街上,人们纷纷往醉香楼后面的梅龙湖方向跑,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连忙拉住旁边的一个人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里?湖边出什么事了吗?”那人气喘吁吁地说道:“梅家今天开仓施米,去晚了可就没有了。”那人说着向梅家跑去,沈紫瞻觉得很奇怪,就想去探个究竟,就随着人们往梅家方向走去。

到了梅龙府,果然看到人们在梅家大门口已经排了长长的队伍,都拿着大大小小的布袋在等待分米。梅家的管家祝方绪手里拿着一把茶壶,悠闲地坐在大门口指挥着佣人给人们分米,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沈紫瞻不解地问旁边的人道:“梅家今年为何如此慷慨,往年可没有见铁公鸡能拔毛,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旁边有人说道:“大少爷有所不知,是因为梅老夫人最近得了一种怪病,梅镇邦请遍了南京上海的大夫来诊治,都找不出病因来,有人说梅老夫人中了魔,梅镇邦只好请白云观的道士来作法驱魔,白云观的道士作法后说梅家妖气很重,灵符只能暂且镇住妖气,能否驱魔还要看梅老夫人的造化,并且嘱咐梅镇邦要多行善举,梅家这才在大年初一施米。”沈紫瞻道:“梅家为何不请辅仁医院的大夫诊治?”那人道:“请过了,梅家的儿媳妇就是辅仁医院的大夫,她也不识病源在哪里。”沈紫瞻又问道:“梅老夫人现在病情怎样?”那人道:“具体不太清楚,好像也没有好转。”这时轮到那人去领米了,沈紫瞻为了避免梅家的管家看到他,转过身往醉香楼走去。

回到醉香楼,时间已经近中午了,沈紫瞻看到戏台上已经没有在唱戏了,他到房间去找江萧竹和江雨竹兄弟俩,看到江萧竹正搂着程潇潇、江雨竹搂着敏儿、与湘儿和婷儿正在打麻将,旁边的桌子上摆满了酒菜,正等他回来。脱去戏服穿上旗袍的程潇潇,五官十分精致,合体的旗袍显得非常妩媚,沈紫瞻不由得往她身上多看了两眼。众人看到他进来,江萧竹开口说道:“等你老半天了,你怎么才回来,去哪里了?”沈紫瞻道:“刚才到外面转了转,看到梅家不知道因为啥正在施米,过去看了会儿热闹,好像太阳从西边出来一样。”江雨竹道:“是啊,梅家竟然对外施米,他们不出来抢米就已经烧高香了,真是大年初一头一回啊。”婷儿道:“你们都不知道原因,其实是梅老太太得了重病,道士告诉梅镇邦要多做善事,施米只是多做善事中的一件。”沈紫瞻道:“那其余的善事呢?”婷儿道:“其余的还包括每年给白云观添香火,别的就只能去问梅镇邦了。”沈紫瞻听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这就难怪了。”江萧竹道:“难怪啥?”沈紫瞻道:“难怪他梅镇邦一会信基督教,一会信道士的,看到都是做样子给大家看的。对了,你们刚才选花魁,结果怎样?选上了吗?”程潇潇道:“江大少爷出手,还能选不上吗?”沈紫瞻道:“哦,怎么个情况,你的竞争对手是谁?说来听听。”程潇潇道:“所有台上的人,都是我的竞争对手,谁能选上花魁,谁在戏班里就会被人高看一眼,要不然连丫鬟老妈子都会给你使脸色。”沈紫瞻道:“等你将来嫁进江家当少奶奶,看谁敢给你使脸色。”程潇潇道:“听见了吗,大少爷,你什么时候娶我过门啊?”江萧竹道:“你有点耐心,我的小心肝,回去秉报老爷,立马就下聘礼,吃饭吗,我都快饿死了。”沈紫瞻道:“你们吃吧,我回家去吃好了。”江萧竹道:“饭都摆好了,今天大年初一,难得一起吃顿饭,怎么要回家去吃,我的饭噎人啊?”沈紫瞻道:“看你说的,我出来的时候没有给家人说,不回去担心她们等我吃饭。”湘儿道:“沈大少爷真是个顾家的好男人,这样吧,大少爷您坐这儿吃,我去给沈家打个电话说一声不就行了。”江萧竹道:“对对,快去给沈家少奶奶打个电话,饭菜都凉了,来,吃饭了。”沈紫瞻推辞不过,只好坐下来跟大家一起用餐。

沈紫瞻心中牵挂家里,他匆匆吃过午饭,就跟江萧竹和江雨竹告辞,他知道不便参与两兄弟接下来的内容。江萧竹也知道表弟的性格,就不再挽留。吃完饭,婷儿命丫鬟将残羹冷炙收拾下去,将烟具端上来,江萧竹便跟程潇潇躺在床塌上抽大烟,那边敏儿伺候江雨竹抽烟。程潇潇道:“刚才那人是谁啊?你也不介绍一下。”江萧竹道:“我姨娘家的孩子,是沈家大公子,姓沈名瑜字紫瞻。”程潇潇道:“难怪呢,看着他气宇轩昂的样子,估计不是穷人家的孩子。”江萧竹道:“你看他哪个地方气宇轩昂?”程潇潇道:“眉宇之间留有书卷气。”江萧竹道:“你知道我哪个地方也气宇轩昂吗?”程潇潇道:“讨厌,就你还气宇轩昂呐。”正说着,江萧竹与江雨竹都吸饱了大烟,分别与程潇潇和敏儿调起情来。

兄弟两人获得满足后,像死狗一样躺在床塌上沉沉地睡去了,程潇潇从床塌上起来穿好衣服,从江萧竹的口袋里掏了一张银票塞在衣服里,跟敏儿招呼了一声就匆匆下楼去了,敏儿也已经穿好衣服,给兄弟二人盖好被子,轻轻揉了揉被江雨竹捏得生疼的身体,随即命丫鬟收起烟具,在房间里笼上炭火并照看好两人后,也下楼去了。

江萧竹从大烟和酒精的麻醉中苏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他闻到房间里充满了木炭的香味,温暖的房间让他这一觉睡得真是舒服,他伸了个懒腰,起床穿好衣服,掏出怀表看了一下时间,连忙把江雨竹叫醒,两人匆匆下楼,结完账后出了醉香楼,叫了两辆黄包车回家。

当江萧竹和江雨竹出现在家里的客厅的时候,江老爷刚会完客正坐在沙发上喝茶,看到兄弟二人出去玩了一整天才回来,立刻气不打一处来,对两人训斥道:“你看看你们俩的熊样子,言谈举止猥猥琐琐,成天不务正业,就知道吃吃喝喝满街溜,家里大小的事儿指望不上,你再看看人家沈紫瞻,俊眼修眉形彩飘逸,出口成章举止得体,这才是大家公子哥该有的样子。”

江萧竹道:“爹,这人的外貌都是天生的,我俩生来就这个样子,谁能改变得了。”

江老爷道:“混帐,有句话叫‘腹有诗书气自华’,人家紫瞻那是因为读书多才修身成这样,你们不好好读书,将来怎么接管家里的生意,我们家族几代人辛辛苦苦置办下来的若大的产业,将要毁在你们的手里,萧竹,你是家里长子,比沈紫瞻还大一岁,就这么看不到差距吗?”

江萧竹道:“你既然觉得我俩生得不好,当初怎么不把我俩掐死再生个好的,省得让你看见碍眼。”

江老爷道:“早知道你们这个样子,当初真应该掐死你们。”

江萧竹耷拉着脑袋不再争辩,江夫人只好打圆场说道:“老爷,今天大年初一,孩子们出去玩也是正常的,当心气坏了身子,您消消气该吃晚饭了。”江老爷看兄弟二人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只能连连叹气。

吃晚饭的时候,兄弟二人不住的打着哈欠,江夫人以为二人白天出去玩累了,就催促他们赶紧吃完饭回房休息,二人其实是烟瘾犯了,他们只好匆匆扒了两口饭,就赶快回房间去过烟瘾去了。江老爷竟然没有看出来他们兄弟二人是犯了烟瘾,他看着兄弟二人离去的背影,心中颇为无奈,他对夫人说道:“这两个孩子都是让你惯的,慈母多败儿,两个不成器的东西,迟早会惹出事端来,到那时可怎么办。”

江夫人道:“老爷,人家都是儿子看着自家的好,您倒好,把自家孩子贬得一文不值,他沈紫瞻再好也是姓沈不姓江,将来在床前尽孝的,只能是这两个不争气的东西。”

江老爷道:“这我当然知道,可他俩不好好念书,整天无所事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得让他们收收心,把心思放到家里的产业上来。”

江夫人道:“我觉得给他们成家就好了,有了家庭就有了牵绊,他们就会担起责任来的。”

江老爷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你之前说的要给萧竹下聘的苏家大小姐的事,现在进展怎样了?”

江夫人道:“我已经聘请了媒婆,这几天就会到苏家提亲,如果苏老爷答应的话,我们就下聘,最快阳春三月就给萧竹成家。”

江老爷点点头说道:“这事宜快不宜拖,过完年打探一下苏家的动静。还有让他俩尽快接手家里的产业,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帮他们撑几年,等他俩把业务接起来,我就可以享受几天清福了,等有了孙子就更好了。等到儿孙满堂,咱们才能真正享天伦之乐呢。”

江夫人笑道:“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的,您就等着享清福吧。”

江老爷望向门外叹了口气说道:“如果他俩能有紫瞻的一半,我也不会这么忧心,不过该来的总会来,不知道幸福和意外哪个先来,希望尽快到来的是幸福不是意外。”

两人正说着,茶几上的电话铃突然响起来,佣人过去接电话,江老爷问道:“是谁打来的?”

佣人道:“是沈家大少爷,他想请夫人听电话。”

江夫人过去接电话,只听电话那头沈紫瞻说道:“姨娘,我娘非常想您,很想见见您,您明天有空吗?我派车过去接您。”

江夫人道:“明天有空,我也原打算明天一早去看她的,我也很挂念她。你不用派车过来接我,我让家里的司机送我去就行了。”

沈紫瞻道:“明天是大年初二,我得去南京城里的岳父母家,我让紫稹在家接待您吧。”

江夫人道:“你忙你的事吧,我们姐妹好好待一会儿说说话。”

沈紫瞻道:“好的,姨娘,明天早点过来。”

江夫人道:“知道了。”她放下电话,对江老爷说道:“我明天去‘紫园府’看看妹妹,她病刚好,过去陪她说会儿话。”

江老爷道:“嗯,应该的,妹夫走了几个月了,她也病了几个月,她病的这段时间你都没有好好去看她,明天多带点补品给她进补,陪她排解心里的苦闷,估计她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江夫人道:“是啊,当时总觉得她是心病,没有什么大事,没想到能病这么久,我这当姐姐的,真是太不近人情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江老爷就安排司机程东来送江夫人去“紫园府”。两家住在一条街上开车十分钟就到了。沈家佣人出来开门,只有沈紫稹出来迎接,她对姨娘行礼后说道:“姨娘过年好,因为今天是大年初二,哥哥嫂嫂今天一早就去南京城里的岳父母家了,临走前交待我要好好招待姨娘,漱玉姐姐没有一起来吗?”

江夫人拉着紫稹的手称赞道:“紫稹,几个月没见,越发出落的亭亭玉立了。你漱玉姐姐晚会儿才能来。”两人说着来到沈夫人的房间,江夫人上前一把拉住妹妹的手,与妹妹四目相对,一时竟无语凝噎,两人的眼泪很快都流下来,好一会儿江夫人才说道:“妹妹你瘦了……”说着拿出手帕拭泪,沈夫人哽咽道:“姐姐近来身上可好,这些天不见姐姐,心里十分的挂念,姐姐要多保重啊。”

江夫人道:“我这些天来也十分挂念妹妹,妹妹病了这么久,肯定有许多的话要说,今天因为过年才得空,平时几乎没有时间出门,姐姐这才过来陪妹妹说说话,不要怪罪姐姐。”

沈夫人道:“姐姐能来,妹妹就已经非常高兴了,哪里还能怪罪呢。”紫稹看到娘和姨娘光顾着说话,连忙招呼娘和姨娘坐下,并让佣人上茶。江夫人命人拿过礼品说道:“这是几盒上好的人参和燕窝,你让佣人每日给炖参汤和燕窝粥补补,你瘦的都快要走形了。”

沈夫人道:“谢谢姐姐。”她接过礼盒交给紫稹收起来。

“这一向家用怎样?”江夫人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

沈夫人道:“家里还过得去,自盐场被查封后,多亏了紫瞻能干,现在光靠药场的收入还能勉强维持。”

江夫人道:“告诉紫瞻,姓陆的和姓梅的都不是好东西,特别是姓陆的王八蛋,以后要仔细提防。”

沈夫人道:“现在梅家处处找麻烦,加上姓陆的帮凶,我很担心紫瞻哪天招惹到梅家引来杀身之祸。”

江夫人道:“这个无须多虑,紫瞻处事非常聪明谨慎,将来只有他能重振沈家。”

沈夫人道:“将来也只能依靠紫瞻,紫恪这孩子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到现在音讯全无。”

江夫人道:“想必紫恪有他的想法,你不用为他操心,儿孙自有儿孙福,孩子大了总要有自己的出路,有道是‘吉人自有天相’,说不定哪天他能给你中个状元回来呢,当娘的不用过于挂念。倒是你自己要多照料自己,好日子还在后面呢。”两人正说着话,佣人进来报告说江家大小姐来了,沈紫稹连忙起身迎接,江漱玉进来见过姨娘之后,就跟紫稹到楼上房间去了,因为紫稹和漱玉都不愿在这里听两位夫人说这些伤感的话。

沈紫稹带着江漱玉来到她的房间,拿出一幅画作展示给江漱玉看,画的内容让江漱玉赞叹不已:一位红装的少女,在雪里赏弄梅花,她一下便知道紫稹画作的意境是取自李清照的请词《清平乐·年年雪里常插梅花醉》,虽然画的格调很高雅,但这画背后的诗词里充满了感伤,便问道:“你的画技越来越高了,书法也愈发出众,要是放到古代可以与李清照相媲美,不过你为何要画这么伤感的作品?”

沈紫稹道:“最近几个月来家里的变故,我爹突然去世,我娘一病不起,二哥又离家出走,我已经有几个月没有上学了,满眼看到的都是悲伤,心里这样想,就只能画出这样的画作来。”

江漱玉道:“你不要这么伤感了,姨娘的病我看很快就要好起来,大表哥已经成家,很快就会给家里开枝散叶;二表哥有才有貌,将来肯定会出人头地的;等这些事都平静下来,过完年你又可以去上学了,这三者岂不都有好的结果。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你又何必用别人的命运来折磨自己呢,还是应该乐观一些啊。”

沈紫稹道:“借你吉言吧,我也希望一切都好起来。不过我真是挺羡慕你的,姨娘和姨父都好好的,两个表哥都很上进,你才能如此的宽心乐观啊?”

江漱玉道:“他们上进?你别逗了,他们要有紫瞻表哥的一半我也要替我娘烧高香了。况且我要是像你这样多愁善感,早就被他们气死了,但我不去操心他们的事,所以每天才能开心点,才能活到现在。”

沈紫稹道:“他们干了什么事能让你生气?”

江漱玉看了看窗外,走到沈紫稹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让沈紫稹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啊,他们会这样?难道姨父和姨娘不管他们吗?”

江漱玉道:“我不说他们哪里会知道呢,但我不管他们的事,也就不去告他们的状,底下的佣人们都得了他们的好处,更不会去搬弄是非,所以就由他们去吧,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沈紫稹道:“这样下去怎得了啊,是会害死他们的。”

江漱玉笑道:“嗐,没你说得那么严重。不说这个了,我们下去走走吧,老在家里怪闷的。”

沈紫稹道:“大冷的天,去哪里好呢?马上到中午了,吃过午饭再出去吧?我们先下楼去看看午饭准备好了吗。”

两人一边说着边往楼下走,到了餐厅,沈紫稹看到午饭都已经摆好了,她准备去叫母亲和姨娘来吃午饭,这时她听到母亲的房间传来阵阵的笑声,就招呼江漱玉,两人蹑手蹑脚地来到房间门口悄悄打开一条缝,看到两人的母亲正在眉飞色舞地谈论她们小时候的事,两人都沉浸在少女时代的记忆里,仿佛两人又回到了当年在程家当姑娘的时候,那时的她们纯真烂漫,有被父母亲责骂的情景,有对未来无限的憧憬,也有与心上人的悄悄约会的场景……只不过所有的一切转眼都成了过往云烟,再也无处追寻了。沈紫稹看着母亲一脸陶醉的样子,知道母亲和姨娘在娘家时,都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何曾受到过折磨,可母亲来到沈家却遭了许多罪,当年爷爷奶奶活着的时候让母亲受了不少气,好容易等到爷爷奶奶都走了,能好好享受父亲的疼爱,却没想到父亲也很快撒手人寰,母亲一下子承受不住打击才病倒的。她看着母亲脸上天真烂漫的笑容,真是不忍心打扰母亲,很是希望这样的笑容能在母亲的脸上长久的停留……可一不小心,江漱玉头碰到了门上,一下子把门撞开了,结果把两人的母亲从回忆中惊醒,沈紫稹只好不好意思地说道:“娘,姨娘,午饭准备好了,请二老到餐厅用餐。”沈夫人有些不高兴地说道:“你们先去吃吧,我们等会儿再吃。”沈紫稹听了,只好讪讪地跟江漱玉关上房门。

吃过午饭,沈紫稹与江漱玉散步来到梅龙湖,看到昔日热闹的梅龙湖一片萧条,湖面大部分已经结冰,湖边郁郁葱葱的灌木丛都已经变黄,满地的落叶铺满了小石径,只有住在湖边的人家挂着的红灯笼给湖边增加些许的光彩。或许是因为天冷的缘故,以往在湖边嬉戏有孩子们也不见了踪影,女人们也不到湖边来洗衣服淘米了,这样萧索的景色让本来出来散散心的两人顿时没有了兴趣,只得悻悻地往回走。

回到沈紫稹的房间,两人拿出围棋对弈,杀了几个回合,正当两人杀得难分难解的时候,佣人上来敲门对江漱玉说道:“表小姐,夫人要走了,让您跟着一起走。”

江漱玉头也不抬地说道:“现在才几点,这么早就走啊。”

佣人道:“天色不早了,都快五点钟了。”

江漱玉道:“啊,这么晚了,好了,去跟我娘说我马上下来。”说着,跟沈紫稹一起收起棋子,整理了一下衣服,就跟沈紫稹一块下楼来,看到车子已经在院子里等候了,她扶着母亲上了车,然后跟姨娘和紫稹道别后,钻进车里坐在母亲旁边,司机开动汽车,离开“紫园府”向“淮左名都”驶去。

沈夫人有些怅然若失地目送汽车离去,神情有些恍惚,好一会儿才慢慢转过身来对女儿说道:“紫稹,去拿把椅子来,我想在院子里坐一会儿。”

沈紫稹道:“娘,院子里凉,还是到房间里坐吧。”她看到娘没有动弹的意思,只好用手扶住母亲,让她的女佣去搬椅子。女佣把椅子搬过来,沈夫人让她把椅子放在院里那棵梧桐树下,梧桐树已经落光了叶子,只剩下干枝桠,偶尔有几只麻雀落在上面“吱吱呀呀”地叫着。沈夫人抬头呆呆地看着那只麻雀,嘴里传来轻快的笑声。沈紫稹觉得很奇怪,她顺着母亲的目光,看到有两只麻雀落在同一条树枝上,卿卿我我地发出欢快的叫声,沈紫稹知道母亲的心思,她忍不住上前对母亲说道:“娘,天晚了,外面太冷容易着凉,还是回房间休息吧。”

沈夫人又一下子惊醒过来,她收敛起笑容问道:“你哥回来了吗?”

沈紫稹道:“还没有,他们走时说四点左右回来,可能路上耽搁了。”

沈夫人不再说话,只是轻轻站起身,一下没有站稳,身子有些摇晃,沈紫稹赶紧上前扶住母亲,将母亲搀扶回房间,沈夫人说道:“我觉得有些累了,想躺一会儿,等你哥回来跟娘说一声。”

沈紫稹道:“我记下了,娘,您歇会儿吧,我哥回来叫您。”说着,给母亲盖好被子,留下一盏小灯亮着,轻轻关上门出去了,只留沈夫人在房间里。沈夫人本想闭上眼睛躺会儿,但她忽然睁开眼睛,看着那盏有些昏暗的小灯,双眼流出两行清泪:“老爷,丛萱来追随老爷了。”然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呜呼:

卿本是名媛,纤指挥画笔。

时为机杼忙,织布为生计。

恨无千岁药,长驻青春期。

今随夫君去,抚慰小别离。

时间近六点的时候,沈紫瞻夫妇才跟桂叔一同开车回来。他刚下车,就看到妹妹从门口急匆匆冲过来问道:“哥,你们怎么才回来,娘都等你半天了。”沈紫瞻道:“娘等我有什么事?”林浅依见状连忙说道:“娘没有跟我说,你快去娘的房间,看看娘有什么事。”沈紫瞻赶快向娘的房间走去,林浅依和沈紫稹跟在后面。来到母亲的房间,他推门进去来到娘的床边轻轻呼唤道:“娘,我回来了。”但是看到沈夫人没有反应,他用手放到娘的鼻孔处,发现娘已经溘然长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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